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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園裡亂得比他那小院子裡更甚,假山被吹得石頭滾落,還有樹被連根拔起,更不用說地上的各種殘枝敗葉,這一片凌亂的樣子倒是合了攬月現在的心境。自從跟了趙燃他的世界就變成了四面是牆的院子。如今搬到了這裡,這花園對他來說,可以算是世界的盡頭了。站在望海樓上他能看到大海和天空的邊界,但那邊界跟他一絲關係都沒有。他如深宅婦人般活著,甚至有了孩子還有了兩個碩大的胸脯,每天想著的無非是要相公的疼愛。他已然變成這樣了,卻還在糾結前面射不射,還是不是男子!他進望月樓的時候,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從新做回清清白白的那位男子,不求功名利祿但求能靠自己的雙手安於世日子安樂。之前攬月不願意去想,就這樣麻木的過,如今是他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他做不成那個男子了,他甚至從心底不願去做那位男子了。趙燃果真如他名字那般,燒了一切,卻在殘骸之上給他建了座花園。

  “公子,日頭曬了,咱們起來走走好不好?奶媽帶著少爺小姐往西邊的花圃去了,要不咱們也去轉轉?”小廝怕攬月坐在烈日下受不住,小聲的提醒他。

  攬月的胸又有些漲了,他扶著小廝的手站起來,道:“罷了,不去了,回了。”胸脯一漲,攬月走起路來就有些難受了,回去的時候還有些喘就停在了書房,說要到裡面坐坐。書房裡有床榻,攬月進屋想都沒想就躺了上去,小廝問,可是累了?攬月點點頭,小廝便給他按摩腿腳。攬月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又按著胸脯給自己順氣,自嘲著想,去趟花園就跟出趟遠門似的,都這樣了就別想太多了。趙燃中午回來得晚些,在書房找到攬月,攬月躺在榻上,小廝在他旁邊打扇。小廝說,公子今日到花園轉了轉,回來就累了,歇在這裡了。趙燃接過扇子,讓小廝退下,攬月自己就掀開了衣服,露出一對兒白花花的胸脯,噘嘴對趙燃道:“都硬了”

  趙燃跪在榻邊,雙手按揉著攬月的雙峰,道:“一會兒就不硬了,不是有相公我嘛!”

  趙燃弄得攬月舒服,攬月沒有像平常那樣閉眼享受,眼睛一直盯著趙燃,趙燃感覺到攬月盯著他,停住了吸吮的嘴,問他:“月月可是有事兒要跟為夫的說?”

  “漲,你吸著,慢點兒,等你弄完了我再跟你說。”

  趙燃伺候好了攬月,又把人家從榻上扶起來坐好。兩個人就面對面的坐著,攬月對趙燃說:“你把我閹了吧!”

  趙燃一時沒反應過來,攬月又說了一遍:“趙燃,你閹了我吧。”

  趙燃緊緊握住攬月的雙手,難得正經的說:“月月,你可都想好了。”

  “想好,想不好,又有什麼區別?無非你又用什麼乞巧的東西來琢磨我。”攬月裝得很無所謂。

  “我們可以三日一次的!”說這話的時候,趙燃自己都不信,過不了一兩年,攬月還不得日日都得要?

  “從我中毒開始,你哪裡按著三日一次來的?泄腎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不是想要了就撲上來。”

  那不是你也喜歡嘛!這句話衝到嘴邊,趙燃又生生的咽下去,他沒想到攬月會自己提出要廢了分身,他本來還想著日後找個法子把攬月閹了。那藥一直用下去攬月大概要變成淫娃子,總泄腎氣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雪蓮花開。如今攬月自己提了,倒是意外之喜,他得順著他說,把這事促成了。“是為夫的不是了,依月月的身子,這確實是最好的法子。若是月月決定了,為夫將來一定加倍的疼你。”趙燃把攬月摟進懷裡,緊緊的抱住,恨不得揉進身體裡。

  那藥被端上來的時候,攬月盯著它愣了半晌,而後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攬月在跟自己道別,跟十五歲之前的自己,那個還不是攬月的男子,如今正式的死去了,以後他就只是攬月公子了。

  攬月吃了藥反應很大,一身身的出虛汗不說,身子還軟得不行,脾氣又暴得很,總是哭著說他渾身難受,日日灌個腸都像打仗一樣,一個不合心意就摔碟子打碗。范老說,攬月現在是體內在折騰,不能跟他對著來,只能順著他,讓著他,等折騰完了就好了。趙燃那邊船塢建好正準備建造第一艘船,正是最忙的時候。攬月現在一刻都不允許趙燃離開,就連趙燃上個茅房回來,攬月都哭著抓著他,叫喊著:“你去哪裡了?你不是說加倍對我好嗎?你騙人!”

  這日趙燃必須到船廠去了,攬月離不開他的身他就抱著他一道出門了。馬車裡攬月抓著趙燃的衣裳,緊緊的靠著他,臉上還掛著淚,嗚咽著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我現在男的也不是女的也不是,嗚嗚嗚”趙燃一手給他打扇,一手還得拿著帕子給他擦淚,嘴裡還得哄著:“為夫哪裡嫌棄你,為夫只是帶你出來散散心,別哭,乖,月月是為夫的心肝寶貝。”在心裡趙燃也忍不住埋汰攬月,他是男子的時候也沒少又哭又撒嬌,現在不過扯理由罷了。不過這話他可不能說,被他的月月聽了,還不抓花他的臉。

  趙燃在路上停了好幾次車,買了果脯,酥糖,攬月喜歡的點心,統統放在攬月懷裡,還是溫言哄著:“月月,一會兒為夫要跟人家談事情,為夫抱著你,你不要鬧啊,等談完了,為夫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攬月拿著帕子,吸了吸鼻子,喘了喘氣又哭嚎了起來:“你要跟誰說事情?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你還在不在乎我?”一面哭著一面還不忘攬著他的吃食。

  話說到此趙燃也只能翻白眼了,范老昨日還叮囑他,千萬不要違了攬月的意,一定得順著他,這時候氣出病來也是要帶一輩子的,要是突然心灰意冷了,自己尋死都常見的。可這麼下去,心灰意冷,去尋死的恐怕就是他了。趙燃抱著攬月進了船廠,夥計們頭探頭探腦的看今天老闆懷裡怎麼還掛著個人。趙燃把攬月抱到屏風後,又擦了擦掛在他臉頰上的眼淚,親了親又抱了抱,攬月還是依著他嗚咽嗚咽的,趙燃又是哄又是許諾。直到外面有人來了,攬月還是依依不捨的不願意放開趙燃,嘴裡說著:“你不能看別人,就只能看我。”趙燃哄著為夫閉眼,誰也不看,這才脫身。

  等趙燃談完了事兒,送走的眾夥計,突然想到攬月還在後面,這麼長時間都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甚是納悶。轉過身去看,攬月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可嘴裡含著的糖動了動出賣了他。趙燃也大概明白了,攬月大半是故意的,可這麼個磨人的小妖精還是怪可愛的。趙燃蹲在攬月的榻前,吻了吻他含著糖的嘴唇,道:“為夫就喜歡月月一個,為夫就抱月月一人。”

  【章節彩蛋:】

  范老給攬月號了脈,問攬月說:“這麼一來確是個便利的方法,可公子真想好了。”

  攬月收了手,道:“就這樣吧,對我自己也是個交代,不想再胡思亂想了。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攬月說的意思范老明白,這是準備跟趙老闆過一輩子的意思。趙老闆是個有本事的,這一年多下來范老都看在眼裡,就這麼個有本事的對這麼個病歪歪的公子卻一往情深,范老不禁感慨:“公子和趙老闆這般感情,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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