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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的話燕落公主根本沒聽進去,只是把一雙明亮的眼睛睜大到極限,“不可能!他怎麼會是那個人!”

  炫銘太子安撫道,“你別急,這人雖說長得不錯,是宦官中難道一見的,但終究不是女人,比起你來也差得遠。你進了大擎的後宮之後,大擎陛下肯定還是會最喜歡你,你只小心點別被人暗算陷害了就好。”

  燕落公主雙手死死擰著自己的衣擺,幾乎要把那用金絲繡了精美花紋的衣料扯破,緊緊咬住下唇,心情上下翻騰,暗道怪不說我知道了他是誰之後會氣惱,怕是會和他翻臉成仇。只是——只是——他那麼瀟灑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

  第一百零二章

  這邊燕落公主覺得自己受了大打擊,幾乎要懷疑她向來精明的哥哥搞錯了人,被炫銘太子斷然否定,“那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那邊思歸在吃了一盞熱乎乎剛燉好的燕窩阿膠糯米粥後擦擦嘴和趙覃說正事,“小侯爺,俊卿的家眷已經全部從金陵緝拿來京,只除了葛老爺正好入山去探訪一位避世修道的老友,沒有找到人。”

  趙覃臉色凝重起來,“是,你消息倒靈通。放心吧,我提前仔細打點過,去抓人的官員路上都客氣著呢,沒有冒犯俊卿的家眷。”

  思歸嗯一聲,沉吟不語,葛俊卿的母親和一個妹妹一直住在京城,抓起來十分方便,估計消息一傳回來,李夫人和葛二小姐就被督察院先行軟禁了,然後朝廷就立刻派人去金陵緝拿其它家眷,卻不知葛老爺這個最重要的人物這個時候正好離開是運氣好的巧合還是……

  想一想後對趙覃道,“我想去探望她們一下,小侯爺能否幫忙安排安排?”

  趙覃,“行,不過這點事兒你自己去和都御史說不是更方便?記得你和他也有些交情的。”

  思歸道,“我總覺得陛下不太想我牽涉進此事中,大概是我前一向替俊卿去找杜家晦氣之事鬧得太大,想要我避嫌。所以我不方便自己出面。”

  趙覃點頭,“那我幫你私下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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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夜宴上氣氛越發熱鬧,歌舞已經停了,換成大擎武士的競技獻藝。

  炫銘太子推推妹妹,“你不是說要去給大擎陛下敬酒嗎,現在時機正好,等你敬過酒之後我就要讓人獻上咱們的金羊烏納蘇了。”說著笑眯眯看眼燕落公主鬢邊那朵嬌美艷紅的花朵。

  燕落公主正在抑鬱,嘟嘴道,“你這樣看我幹嘛?!我今天樣子很醜怪嗎!”

  炫銘太子含笑望向別處,“沒有,怎麼會!我的妹妹怎麼打扮都是最美的一個,怎會丑怪!”

  燕落公主抬手摘下鬢邊的花朵,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衣裙,“我去敬酒。”

  炫銘太子一愣,他自然是知道赤納國中的習俗,曉得燕落公主白日裡自己消失許久,回來後身邊就多了一朵鮮美花朵的含義,忙拉住她,“燕落,你的花怎麼不戴了,我剛才真沒有笑話你,一點不怪,戴上很好看。”

  燕落公主臉色堅毅,沉聲道,“不能戴,那花兒是他幫我摘的,我戴著他幫我摘的祝余花去和他搶陛下,那我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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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歸和趙覃,柳余涵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些閒話,話題主要是如今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平叛戰事,穆將軍帶朝廷大軍在丹東和兩王的叛軍大戰,戰事雖激烈,但朝廷大軍的優勢明顯,只要別出意外,平定兩王叛亂相信只是個時間問題,幾人說起來都頗為樂觀。

  正說著,趙覃忽然朝中正中席位方向一努嘴道,“快看!那赤納國公主上去向陛下敬酒了。”輕聲贊道,“乖乖,從背後看這腰身可真細,一走一晃,擺動得當真妖嬈,身段沒得說!陛下的艷福真是不淺!”

  說完之後又有些擔心,回頭看思歸,暗自認為思歸非得和這美人搶陛下實在是有點自己難為自己。

  思歸卻也在和柳余涵誇讚燕落公主,“這位公主確實美貌,名不虛傳,我今日在獵場中巡視時遇到她了,離近看更漂亮,性情也火辣奔放,和咱們這裡的女子不太一樣,是個挺夠勁兒的女人。”

  柳余涵和趙覃一起驚訝,“你們白日裡在獵場中遇見過?還搭訕了?她早早的去獵場幹什麼?”

  思歸語氣很自然地答道,“燕落公主按照赤納國的習俗,想要在夜宴前親自去采一朵盛開的祝余花,晚上好戴著花兒去向心上人敬酒,據說就能贏得那人的情義。哦,就是陛下了。”

  趙覃略有點擔心美人,追問,“那你怎麼辦了?”要知莫提督是出了名的對敢得罪他的人毫不留情面,應對手段都厲害得很。

  思歸道,“那花兒長在峭壁上,挺危險的,我便陪她去摘祝余花了,摘好後再將她送回行宮。”

  那兩人聽著很是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錯!你怎麼對她這般客氣?”

  思歸卻道,“我和她一個姑娘家計較什麼,我只管好陛下就是了。”

  燕落公主敬過酒,炫銘太子又站出來說了幾句,然後揮揮手,一大隊身著赤納國服色的精壯男子騎馬簇擁著一個身披羊皮,頭戴一頂五彩小帽的人入場,正是赤納國傳統的酒宴助興節目套金羊上場了。

  大擎眾人貪看新鮮,都放下酒杯,舉目觀望。

  趙覃正聽博聞強記的柳余涵侃侃講述赤納國這套金羊風俗從何而來,具體規則是什麼,那披羊皮之人頭上的帽子才是眾人爭搶的關鍵,又有何寓意時,忽然發現思歸不緊不慢站了起來,輕輕活動活動肩膀頭頸,抬手脫去外面的長衫,露出裡面一身精幹利落的短打扮,雖然個子矮點,但身段很是勻稱,腰細腿長,腳下登著一雙軟底靴子,看起來十分瀟灑,不由瞪大眼,“喂,你這是幹什麼?”

  思歸招手命人給她牽馬過來,望著場中,眼神堅定明亮,“受佳人所託,我也要去套金羊!”

  趙覃長大嘴,“啊!?”

  柳余涵也詫異,“這回又沒人挑戰你,你又去湊什麼熱鬧?你會不會套?別反被人家套了去……”

  思歸已經一抖韁繩入場,遙遙道,“放心。”

  柳余涵疑惑問趙覃,“我剛才好像聽他說什麼佳人所託?你聽到沒有?”

  趙覃點頭道,“我也聽到了。”又好氣又好笑,“難道是他又勾搭上這邊行宮中的哪個美貌宮娥了,想要搶了金帽子去送給人家討好!————”

  柳余涵插口糾正,“不是金帽子,是金羊頭上的烏納蘇。”

  趙覃不以為意,“反正是頂帽子,你剛才不是說赤納國的風俗,搶奪到金帽子的勇士將它獻給心上人以示愛慕之情嗎?”笑罵道,“這小子別的學問一般,這些東西倒是一聽就會,他又不是赤納人,也跟著去搶什麼烏納蘇!”

  柳余涵斜眼看他,“小侯爺,莫思遠就算去搶烏納蘇也定然不是送給你的,你高興什麼?”

  趙覃切一聲,“我又不是女人,才用不著人來送那種東西給我,本侯爺想要不會自己上去搶麼。我是覺得莫思遠既然還有心情去和那些宮女勾勾搭搭,做些假鳳虛凰的事情,那就證明他對陛下其實也不是太在意,上次說那些話大概是意氣用事,害我替他憂心半天,真是的!”

  柳余涵思維縝密,沒他那麼樂觀,“話雖這麼說,但陛下還沒說不要他呢,方才入席時還帶著一起,看神情還挺親密的,他這會兒就敢去跟宮女廝混瞎鬧怕會惹陛下不快,就算他動不了真格的,只是玩鬧一下的事情,也別要太肆意了,等下倒要勸勸他才好,想消遣玩鬧也再過段時間,現在先忍忍吧。”

  趙覃自覺與思歸義氣相投,是真心與他交好!對其人天生身有殘缺是個宦官也不曾有絲毫輕視,反倒因此覺得他又瘦又弱,讓人總想要照拂回護,即便事實證明莫提督本質強悍霸道一點不弱,他這心思也不曾改變,因此聽了柳余涵之言便要嘆氣,“唉,也是。”

  明知陛下馬上就要快另結新歡了,卻還得行事小心翼翼,實在讓人氣悶得很,要不是那一位是陛下,趙覃實在惹不起,小侯爺一早就要去替思歸出頭討回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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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祁看到思歸忽然下場,也很是吃驚。

  先開頭還以為像上次和鑫赫大王子比武一樣,是受了赤納人的言語擠兌,蜜桃性子直慡,不愛忍這個,所以受激上場。

  心中不悅,淡淡掃了一眼炫銘太子和燕落公主的席位一眼。

  苻祁知道赤納國的燕落公主對自己情義款款,但凡是見過他的女子,大部分都會或明顯或隱晦的痴迷不已,所以這對陛下來說幾乎算是一種常態,並不能打動他。若是有女人對他痴迷,陛下就得負責把人納進後宮,那別說後宮三千了,只怕三萬都不夠,陛下自以為他肯定也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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