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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也是的,他每次都控制著自己的力道,從未有過一次真正的盡興。

  怕她疼、怕她難受、怕她不舒服。

  他時刻顧忌著她的感受,卻忘了自己。

  在他與她之間,他選擇的從來都不是他自己。

  擦手的時候,初一不習慣,她想要收回來。

  但無奈男女力量懸殊,季洛甫扼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蹙著眉,聲音里有一點兒的不耐煩:「安靜點兒,別動!」

  邊上還有人,初一也不敢大聲說話。

  她壓低了聲音,和他說:「我自己可以擦的。」

  季洛甫擦完了她一隻手,沒做停留:「另一隻。」他朝她伸手。

  他掌心朝上,五指纖細修長,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光,骨節清晰分明,掌紋也很清楚。

  初一垂下眼來,也沒再反抗,手心向上,放在他的手心上。

  她的手不小,但即便如此,手指也只在他第二根指節位置。

  季洛甫作勢幫她擦手,卻被她一個用力抓住他的大拇指。

  四目相對,初一眼神空洞得很:「先別急著擦,看看我的掌紋。」

  季洛甫鬆開手,低眸仔細打量著她手心的掌紋。

  紋路錯綜複雜,別人是愛情線事業線生命線清清楚楚的三大條,但在她這裡,這三條痕跡都很淡。

  初一用另一隻手撐著下巴,背對著眾人,她的笑容很鬆散,被陽光揉捏進灰塵里:「小時候媽媽帶我去看過手相,那個師傅說,我這紋路太亂了,命不好。」

  季洛甫是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胡扯。」

  雖是這樣說,但是擦著她掌心的動作卻那樣的輕,近乎於溫柔的力道,他聲音浸在陽光里,平素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此刻多了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的溫柔:「命再不好,你嫁給我了,我對你好不就夠了麼?」

  命不好,那是命運對她做的事。

  他能做到的,就是竭盡全力的把自己身上那少許的、所有的溫柔傾注在她的身上。

  她的命不好又如何呢,他和她的命做抵抗不就好了嗎?

  陽光在空中沉浸,被光線滌染過的塵埃在空中安靜地浮動。

  初一眼睫輕顫,她抬起眼眸的那瞬間,似乎聽到命運呼嘯而過的風聲,她抬眸,和他對視,心裡總有一種自己和眼前的人在相愛的感覺。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深愛已久的人。

  初一瞬間手足無措,眼神慌忙移開。

  ·

  吃完飯之後,團隊要去拍視頻。

  一堆人扛著設備去裡面拍攝,視頻拍攝十分繁瑣,光線、角度、鏡頭切換等等都要考慮進去,初一對於這種技術活兒不太了解,只在邊上看著。

  季洛甫也陪她在邊上看著。

  初一突然想到什麼,問他:「你學過攝影嗎?」

  「沒有。」他低頭,注意到她頭頂上有兩個旋,可愛極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初一:「第一次開會的時候,感覺你蠻了解這方面的。」

  季洛甫很想摸摸她頭頂上的兩個旋,忍住,回她:「場面話罷了,接觸的多了,就會說了。」

  初一點點頭,沒再問了。

  兩個人又站了會兒,初一問他:「無聊嗎?」

  季洛甫:「還行,你呢?」

  初一想了想,說:「有點悶的慌,出去走走?」

  季洛甫自然是同意的。

  出來之後,外面陽光暴曬,雖是初秋,但盛夏餘韻仍在,高溫炙烤著大地,蟬鳴聲不斷,風迎面吹來,送來一股熱氣。

  太陽太大,季洛甫拉住她,說:「來的時候看到那邊很多工人,那邊是做什麼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初一說:「是別館,放一些明清時期的書法繪畫的。」

  季洛甫:「能去看看嗎?」

  「可以啊,博物館對我們是完全開放的。」她帶他過去,走到一半,又覺得哪裡奇怪,嘟囔著說,「你這個身份,博物館對你也是完全開放的好吧?」

  季洛甫故作不知:「是嗎?」

  「這個項目都是你一手操辦的,你說呢?」

  季洛甫摸了摸下巴,作恍然大悟狀:「好像是這樣。」

  「……」

  別館也沒什麼好逛的,不過就是一些明清時期的書法繪畫,季宅書房裡擺放著的字畫都比這貴重幾倍,老爺子沒什麼興趣愛好,最喜歡字畫,這些年收集、拍賣過不少字畫,季洛甫跟在老爺子身邊,對此也是耳濡目染的了。

  看完所有字畫,初一摸了摸脖子,說:「去別的地方逛逛吧,這些都逛完了。」

  「嗯。」他隻字應道。

  初一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離她不過三步左右距離。

  到一個轉角位置的時候,他突然叫住她,聲音如這室內溫度般微涼,初一腳步不穩地停下腳步,還沒等她轉過身,腰間突然多了一股重力,她被人推的往後倒退幾步,背脊直直地撞在柱子上,背上卻沒有任何的痛感。

  季洛甫動作比她更快,另一隻手壓在她背後蝴蝶骨處,幫她承受住這撞擊。

  初一反應很快地抬頭:「你幹嘛?」

  別館場地大,沒擺放多少東西,空蕩的很,她的聲音不大,卻也有回音陣陣,盤旋在耳。

  季洛甫壓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捏在她的下巴上,他的頭靠了過來,四目的間隔不過就是一指的距離,呼吸灼熱,室內的溫度在這一瞬間仿佛也升高了許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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