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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初一似乎也是不想拿著手機,季洛甫隨便一個藉口,她就把手機給了季洛甫,全程沒再過問。

  他們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希望初家人出現在婚禮上。

  季洛甫沉了沉眸,說:「初願,我原本是不打算接這個電話的,但因為是你,我才接的,整個初家,初一隻和你交往,我信她的眼光。」

  初願:「你想說什麼?」

  季洛甫:「回去告訴初其風,我娶的是初一,是海軍大院的初一,不是他初家的初一。」

  初其風讓唯一和初一有聯繫的初願過來,無非是覺得初願能進入會所,參加這場盛世婚禮。只要初願去了,那麼整個豪門圈子就會知道,初一的初,是初家的初,是初其風的初。

  初一和季洛甫結婚,那便是初家和季家的官商聯合。

  那麼南城初家,便是豪門中的豪門。

  初其風的算盤打得多好啊,他讓初願過去,就是認定了初一會心軟。他便利用初一這點心軟,為自己牟利。

  商人的本性,是利益在前,感情在後。

  可惜他沒料到,有人擋在初一面前。

  初願還想說幾句,但是季洛甫的態度很堅決。

  初願到最後氣的直跺腳,她坐進車裡,對著手機里的季洛甫破口大罵:「季洛甫你這人心腸也真是有夠硬的。」

  季洛甫:「得看面對什麼人。」

  電話掛斷,季洛甫的視線落在休息室沙發里,初一穿著白色婚紗靠在沙發上小憩,溫柔陽光灑向室內,她側臉溫柔又寧和。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轉頭過來,對著季洛甫展顏一笑。

  季洛甫冷毅的臉上抽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出來。

  婚禮前,作為伴郎的梁亦封問他,「現在有什麼感覺?」

  季洛甫擰眉想了想,說:「我小時候臨摹過一首詩。」

  梁亦封眼神冷冽,問他:「什麼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梁亦封薄唇微抿,聲線冷淡:「所以呢?」

  季洛甫笑了,聲音帶笑著說:「不管多難再得,也被我娶到了。」

  「……」

  梁亦封見他這幅得意忘形的模樣有點無語,他伸手扶了扶眼鏡,冷哼道:「不是早就領過結婚證了,這個時候開心,反射弧有夠長的。」

  季洛甫對他這種單身老處男冷嘲熱諷的態度表示原諒,畢竟他倆,他求而得之,而梁亦封求而不得。

  作為人生贏家,適當的慷慨是可以的。

  季洛甫長嘆一口氣,「老三啊,等你到了那天你就會知道,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是一件多值得開心的事情。」

  梁亦封眼眸冷淡,嗤笑道:「無聊。」

  季洛甫笑了笑,他伸手理了理領帶,繼而走向婚禮會場。

  看著自己的新婚小嬌妻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倆的身上,雖然她不愛他,但是他看她的目光終於可以不用躲避遮掩,他終於可以坦蕩的用滿含愛意的眼神看著她。

  在場那麼多人,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為他披婚紗,她手上的戒指由他親手帶上,她柔軟的嘴角也只有他能夠親吻。

  這樣光明正大的愛,哪裡不值得他開心呢?

  領結婚證那天萬事倉促,連陽光都不敬業的躲在雲翳後頭,兩個人辦公似的領完證回家,沒有一點的新婚夫妻該有的模樣,不像今天。

  不像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她披著婚紗,清淡的臉上帶著笑意,雙頰微醺泛紅,像是喝了盛夏梅子酒,酒意湧上心頭,她眼裡泛笑,迷離又魅惑,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纏綿愛意。

  就這一刻,季洛甫覺得她是愛他的。

  愛情有過這麼一瞬,對他而言也就足夠。

  婚禮到最後,他已然醉了大半。

  其實他並沒喝多少的酒,賓客們都是意思意思就算了,而且他身邊的兩位伴郎梁亦封和陸程安頂在前面,兩個人都是千杯不醉,他們喝了有百分之八十的酒。

  婚禮結束之後,季洛甫到了樓上房間。

  打開房門,房間裡空無一人。他往裡走了幾步,看到床上擺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氣球飄蕩在空中,桌子上放著兩隻倒了紅酒的高腳杯。

  他伸手拿起酒杯,晃了晃。

  紅色液體在透明酒杯中搖曳。

  與此同時,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從洗手間裡傳來。

  季洛甫坐在沙發上,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

  他回神,昏蒙的眼神慢吞吞地看了過去。

  初一裹著浴巾,露出白皙肩頸與姣好鎖骨,視線往下,是微微隆起的胸部,浴巾包裹住的窈窕纖細身段,雙腿筆直。

  她光著腳站著,有水沿著身體落在地上,地上濕噠噠的。

  季洛甫下腹一熱,呼吸亂了半寸。

  他眼神移向別處。

  初一也沒想到季洛甫在房間裡,對上他視線的瞬間,她脊背一僵,全身發麻,踩在地板上的腳趾蜷縮,手足無措極了。

  兩個人的視線同時移開。

  又同時轉移回來。

  四目相對,迸發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季洛甫恢復了往常的鎮定,初一也恢復了一貫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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