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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清清琢磨了下宋言致話里‘一向’的意思,然後才著手看手上的證詞。當時參與劫持太后的人一共有十名蘭花教的教徒,其中有一名正是法華寺的小和尚。他們將西域所產的一種叫醉人的迷煙混在香中,等太后進了禪房之後,小和尚就點燃了這種迷煙香隨後離開。再之後,屋內三人就暈倒了,他們受命將太后運走,又將太后的婢女以及主持大師殺死,以起到震懾作用。隨後他們就把太后藏在了小和尚早準備好的地窖里,在事發的禪房後頭以及寺廟的後山弄了些雜亂的腳印,偽造已經有人已經帶著太后逃跑的假象。後來等朝廷的人搜查完了法華寺,確認安全了,他們才將太后從寺廟內運出,一路驅車到了汝南道。而在汝南道接應他們的人,正是汝寧府知府張永昌。

  “這麼說張永昌也是蘭花教的人?”陸清清問。

  宋言致點頭,“已經查過他的身體了,腋下刺青為七葉,是蘭花教七葉長老。”

  “審過沒有?”陸清清問。

  宋言致道:“還沒,正要審。”說罷,他就讓人將張永昌帶上來。

  張永昌已經換了一身囚服,被兩名衙差狼狽地押送進堂,被逼迫跪在了地上。張永昌瞧瞧抬眼打量堂上,看到宋言致時還不覺得太意外,但目光左移,瞧見陸清清也在的時候,表情萬般不是滋味。以前從來都是她在陸清清跟前作威作福,而今卻在她跟前落魄這副模樣,太丟人現眼了。

  “你來審。”宋言致說罷就起了身,就把正首位讓給了陸清清。

  陸清清怔了下,見宋言致態度認真,也不拒絕,穩重地踱步在正首位坐下來後,就問張永昌因何要劫持太后。

  張永昌看了眼陸清清,面露輕蔑之色,不說話。

  “張大人雖然平日面上待我不錯,但我知道張大人背地裡可沒少說過商人陰險卑鄙,唯利是圖。一直不得機會,今天我一定要和張大人講清楚,其實商人比你想的更卑鄙。”陸清清拍了拍手,讓人把‘寶貝’端上來,隨後她徵求宋言致的意見,可否用刑。

  宋言致看了眼張永昌。

  張永昌冷笑不止,根本不懼於陸清清的話,“有什麼招數儘管使來,當我怕你。”

  “知法犯法的知府大人就是不一樣,不指望能從你身上審出什麼來。我就是想把我真正的卑鄙之處晾給大人瞧瞧,讓大人更好的認清楚我們商人罷了。”

  隨後就有人端了個木盆過來,蓋著蓋子。木盆被放到張永昌跟前,可聽到裡面有很細微的嘩嘩響聲。

  隨後蓋子被掀開,張永昌看到盆裡面黑亮東西揮舞著爪子密密麻麻地爬來爬去,驚呼了一聲,連連往別處躲。

  “我有一缸這樣的東西,也不多問你,就這一次機會,交不交代,不交代的話痛快告訴我,好讓你們今天晚上一起睡。”陸清清手托著下巴,一派淡然地看著張永昌,最後嘴角還揚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張永昌嚇得渾身打顫,他從來沒有料到陸清清竟然會是這種手段下作的女人。

  “你……你……”張永昌只覺得渾身痒痒,瘋狂地晃動著肩膀,顧不上說話了。

  陸清清隨抓著手裡的驚堂木,單純欣賞著,“你犯下這等事,可曾想過你家人的下場。兒子且不說了,就說罪官的妻女,最後是個什麼去處你最清楚不過。商女你尚且瞧不起,若你的妻女被發配到那種地方受糟蹋,比起你被這些蟲子咬又算得了什麼。說到底,是你自私!”

  張永昌一貫疼愛自己的女兒,聽到陸清清這番話,腦子裡更加忍不住去幻想陸清清所言的情況,整個人瞬間就崩潰了,趴在地上痛哭。

  “我沒有自私,我就是為了保她們,才會一直在蘭花教,不然又怎會有今日啊!”張永昌連連磕頭懇求陸清清和宋言致手下留情,怎麼對他都可以,但至少要放他妻兒一條生路。

  “劫持太后啊,這麼大的罪你能有什麼生路,除非你有證據證明你並不是此案的主使。”陸清清暗示道。

  “我確實不是主使,真正的主使是教主,我一切都聽命於教主。”

  “那教主是誰?”陸清清問。

  張永昌搖了搖頭,“我自打加入蘭花教後,就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其他人是誰,教主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教主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從我五年前加入蘭花教之後,我便真的平步青雲,一路順利高升到了知府之位。至於和我聯絡的人,正是陸縣令身邊的丫鬟春紅。”

  “五年前也是她?”陸清清問,她記得春紅是四年前才被她買進府里。

  張永昌點頭,“是她,她當時還沒有進陸家,就是受命在汝寧府的三安茶鋪傳話給我。我曾好奇過,暗中派人跟蹤她,但每次傳完話她人就消失在人群,最終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後來我被警告了,若是再有下次便廢了我的仕途,我猜就此作罷。再後來,我發現她出現在了你身邊。”

  “張知府,這道理真說得通麼?”陸清清問。

  張永昌怔了下,但很快就低下頭痛哭起來,“誰叫我是個官迷呢,我後悔了,現在真的後悔了。”

  啪地一聲,幾乎響徹天際,張永昌身子被震得一抖。

  陸清清敲了驚堂木。

  宋言致扭頭,以旁觀者的姿態看向陸清清。

  陸清清嗤笑地打量張永昌,“撒謊!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這世上鮮少有比你更膽小謹慎的人,若是蘭花教沒出事之前,你因為是官迷為他們做事,倒也算說得通。但從朝廷剿滅蘭花教後,與蘭花教有關聯那就是冒險違法的大事,你絕不想跟他們有干係。除非你有跟蘭花教擺脫不了干係,比如你就是蘭花教的教主。”

  “我怎麼可能是蘭花教的教主,我腋下的蘭花幾片葉你們都檢查過了不是麼?”張永昌抖著唇角努力辯解著。

  “誰說蘭花教的教主一定會在腋下刺青,誰又能保證刺青一定是九葉?根本就沒有人見過蘭花教的教主。”陸清清道。

  張永昌呆呆瞪圓眼,忽然發現自己在能說會道的陸清清面前,縱有百口也辯不過。

  陸清清等了會兒,見張永昌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提及了他的家人,張永昌跟瘋了一樣,罵陸清清不是東西。

  陸清清扭頭對宋言致道:“宋御史,我建議把陸家所有人的衣服都剝光了檢查,看看是否還有人身上帶蘭花刺青。一個都不能落下!說起來這蘭花教也是有趣,偏偏整個刺青給我們省下不少辨別的麻煩。”

  宋言致立刻命令下去,

  張永昌以為陸清清真要對他的妻女動手,罵她喪良心,“陸清清,我張永昌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你非要這麼對我!天下怎們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陸清清托著下巴,嘴角帶笑地聽完張永昌的皺眉,問他:“罵夠了?我的下場是不是不得好死不知道,而你馬上就會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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