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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他們一群人烤肉喝酒到很晚,初銜白便已有些擔心,抱著孩子早早回到馬車,將門帘又厚加了幾層,邊角緊緊系在車廂上。

  然而不過片刻,便有人跳上了馬車,初銜白吃了一驚,連忙爬坐起來,借著外面微微透入的火光緊緊注視著帘子。

  外面的人已經在用手扯動帘子,但初銜白之前系得很緊,那人扯了許久也沒能扯動。初銜白見狀微微放鬆了些,以為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儘早放棄,誰知沒多久,眼前竟出現了一截鋒利的刀鋒。

  門帘被刺啦一聲劃開,初銜白想要去擋已經來不及,一道黑影直接就朝她撲了過來。不用猜就知道是鏢頭,初銜白被他死死壓著,一邊扭頭避開他滿嘴酒氣,一邊伸手去摸武器。

  “嗝……”鏢頭打了個酒嗝,猥瑣地笑著來撥她的衣服:“推什麼,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裝什麼純呢!”

  熟睡中的小元忽然被驚醒了,嗚哇一聲哭了起來。鏢頭大概是怕引來別人,急忙堵住孩子的嘴,大手緊緊壓在孩子的臉上,哭聲果然小了,小腿卻狠狠蹬了起來,顯然已經感到了窒息。

  初銜白陡然火了,恨不能將此人碎屍萬段,趁他稍有放鬆,用膝蓋頂上他的要害,一把抽出身邊的霜絕。

  “把你的髒手拿開,否則叫你死無全屍!”

  寒風隨著破碎的門帘不斷捲入,外面的火光也照了進來。鏢頭佝僂著身子抬起頭來,就見一柄長劍在眼前幽幽泛著寒光。初銜白的一半側臉若隱若現,猶如地獄修羅。

  第78章 新衡無

  鏢師們終於趕來,卻根本不是因為他們。

  在這當口,忽然有隊人馬沖了過來,一時間喊殺聲四起。有人大聲叫著鏢頭的名字,初銜白才知道他們遇上此地的沙匪了。

  可惜鏢頭此時正對著初銜白手裡的劍冒冷汗。

  他看著初銜白握劍的手,這架勢絕非外行,這女人是個練家子。何況這劍也絕非凡品,這說明她很有可能還是個高手。

  初銜白叫了一聲“小元”,女兒立即機靈地閃身到了她身後,甚至連包袱都吃力地背在了小小的肩頭。

  “敗類,我今日不殺你,他日自有人收拾你!”初銜白冷哼一聲,一手夾起女兒,踹開他,迅速跳下車朝混戰的人群跑了過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鏢頭酒醒了大半,猶自驚愕,剛想起自己剛才被她氣勢所懾竟忘了還擊,大為懊悔。外面又有人叫他,他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跳下車去迎戰。

  沙匪可以說是沙漠之地的特產,近幾年來西域各國都不怎麼太平,匪患便越發嚴重了。

  初銜白並沒有走遠,因為這種情形下根本走不遠。她抱著孩子縮在最遠的一輛貨車後方,暗暗自責。邊疆一向混亂,她自己不要緊,沒有內力,至少還有招式可以唬唬人,但她現在是一個母親,必須要為女兒著想。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大概是從小就四處闖蕩,小元比同齡孩童要穩重許多,知道此時情形危急,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睜著漂亮的眼睛機敏地掃來掃去。

  那沙匪頭目長得人高馬大,跨在馬上,揮舞著彎刀凶神惡煞,忽然用西夜語高喊了句什麼,一時呼應不斷。更多的人策馬奔來,之前還能抵擋抵擋的鏢師們此時已如豬玀一般被趕著蹲在一起不敢抬頭,大批貨物已被沙匪奪去,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初銜白擔心自己身邊的這車貨物也要被拖走,連忙抱著孩子翻到旁邊一塊荒地里。此時還有些茅草,她縮著身子窩在用來引水灌溉的溝渠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那邊的動靜。只要一有機會,就要趕緊離開。不管是鏢師還是沙匪,她如今一個也不想招惹。

  那沙匪頭目又招呼了一聲,眾人終於策馬準備離開。那群鏢師全都跪在一旁,抱頭點地,不敢抬頭,生怕自己送了性命。

  剛走出一段,沙匪們卻忽然又停了下來,然後十分詭異的,趕車的全都退到道邊跪了下來,騎在馬上的也都立即下馬跪了下來,就連那個頭目也不例外。

  初銜白探頭去看,原來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黑夜裡看不分明,到近處才看到為首的幾人高頭大馬,手執燈籠,中間是一輛圓頂馬車,車後又是一隊騎馬之人。

  這群人並不是朝初銜白所在的方向而來,而是橫著經過,看方向,是從鄰國而來,方向卻也是西夜。他們都很有紀律,一路經過目不斜視,也悄無聲息。此地人仰馬翻,亂作一團,他們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一直到那群人徹底離開,劫匪們才敢起身,急急忙忙離開,似乎很害怕那群人。

  初銜白覺得奇怪,那隊人馬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何以叫彪悍的沙匪也如此畏懼?不過現在能走了,她也沒心情考慮這些了。

  她鬆了口氣,起身要走,卻聽遠處一個鏢師問道:“剛才那群是什麼人?怎麼這群劫匪這般害怕他們?”

  一個年長的回道:“那是西夜聖教的幾大長老,聽聞他們最近剛立了新教主,連西夜王都忌憚幾分,魔教,啊不是,聖教似乎要重整雄風了。”

  “啊?不會吧,當初被我們中原各派重創,這才幾年,又死灰復燃了?”

  “嗨,你懂什麼,國教能是隨隨便便就被剿滅的嗎?”

  “也是……哎呀,快去清點貨物,這下糟了!鏢頭!鏢頭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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