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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種種寫一大簍筐。她哭冤喊枉地寫了一長篇,意思只有一個:我本是大魏國的人,還是皇室血脈,與你本是同一家。你不該再這樣繼續逼我。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帶著底下的十幾座州郡城池投大宋國去了!

  無賴,確實無賴,相當無賴!把拓拔弘氣得一巴掌把信拍在桌子上,破口大罵。可罵完了,看到眼前折損過半的兵馬,再想到万俟雅言那身萬軍之中來去自如的功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取走了他的腦袋,他也沒那心思繼續打下去。那打,在下一仗,在有萬全的準備下,一舉奪定。於是,他又假模假樣地回了一封信:“你我本是同宗,你曾經有過過錯,如今既然知錯能改,我也不願同室操戈與你為難。只是你不尊朝廷,私設小朝堂、擁兵自重,外人看來那就是想擁兵自力,引起朝中謠言四起,朕才不得不領兵出征給滿朝文武一個交待。你若願歸附朝廷聽朝廷調度,朕會重重地封賞於你厚待於你。”

  晚上,万俟雅言又無聲無息地潛入拓拔弘的大帳,把拓拔弘給嚇一大跳之後,坐下來與拓拔弘慢慢談。

  天明時分,拓拔弘派人給回到虎牢城的万俟雅言送去一道聖旨,聖旨的大意是說万俟雅言因為父兄謀逆一案,被削去懷朔郡主爵位,又因為大魏開拓疆土有功於社禝,封鎮國公主,賜幽嵐城、虎牢城、洛城等地為封地。總之,万俟雅言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都成了朝廷賞賜她的封地。太上皇還特許她不納稅賦。而万俟雅言也答應在朝廷南下用兵需要調用她的兵力時會出兵相助。

  拓拔弘還提到要與她聯姻,當然不是他和万俟雅言,而是他們的下一代。万俟雅言以孩子太小為由拒絕了。

  拓拔弘搬師回朝了,万俟雅言也回幽嵐城了,把朝廷的聖旨往角落裡一扔,繼續當自己的城主。

  華君揀起撂在角落的聖旨看完,問:“降了?”這像是降了,又像是沒降。

  万俟雅言伸個懶腰,說:“升爵了,懷朔郡主升成鎮國公主。”

  華君抿嘴,說句:“這還真是什麼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啊。”她把聖旨遞給万俟雅言說:“恭喜。”即又說:“我以為你會衝過去和他們拼殺到底?”

  “我傻啊,朝廷派來的這點兵只是小菜,等把北邊的兵撤過來,再給我五座幽嵐城我都吃不消。”她看著華君,沖華君笑笑,說:“幸好有你,要不然這幽嵐城指不定又要折了。”

  “哦?”華君挑眉,說:“這一戰我好像沒出什麼力。”

  “你的火器啊。有你那個火雷炸彈,我五千人馬硬是把他們的後方擾亂殺進十萬騎兵中間把拓拔弘給逮了,可是沒有你的火器助陣,我們五千人衝進去,估計最後頂多就只有我一個人出來。”

  華君笑了笑,去擬了個詔給万俟雅言看,說:“這樣寫可以嗎?行的話我就頒發下去詔告萬民了。”

  万俟雅言一看,就是紙詔書,說朝廷和幽嵐城講和休兵了,幽嵐城也正式得到朝廷的承認。她拿過那紙詔書,神色凝重地看了一會兒,撕了。

  華君不解地問:“怎麼?”

  “和,只是暫時的手段而已。對我來說是,對朝廷來說也是。歸附朝廷那只是給拓拔弘一個撤兵的由頭,這場仗他的損失比我們的損失大,他要想繼續打下去就必須再派兵增援,消耗太大,所以他才會接受我的講和、撤兵,而且短時間內他不會再來打我們。但是只要我們不完全聽從朝廷調令,朝廷就永遠容不得我們。我向他示弱,是想爭取壯大的時間,不代表我們從此就真歸附於朝廷在這裡偏安。”

  華君問:“那你的意思?”

  “一切照舊。繼續招兵買馬練兵養將。”

  “嗯。”華君應一聲,又生出一個主意,她想打經濟仗。打仗打的是什麼?兵馬糧糙,打的是錢。

  第一百二十章

  虎牢城之戰,幽嵐城的傷亡也很大,虎牢城的守軍僅剩下一萬多人,万俟雅言帶去五千鐵騎兵,回來不到一千人。虎牢城打了一年的戰,百姓早遷到幽嵐城裡,虎牢城早荒了。城外的莊稼地長滿糙沒有人種,城裡的房舍全成了軍舍住地。華君算了筆帳,這場仗打下來,整整花了五六十萬兩銀子,軍械裝備還是開礦自行生產省下了大頭,糧糙也大多是稅賦和打南邊得來的擄劫戰利品,要不然這花費……

  華君越算越心疼,她把手裡的毛筆一撂,核算數據的糙稿紙一扔,捂住心口眼淚汪汪地沖万俟雅言喊:“親,咱們不打仗了成嗎?”這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和白花花的米麵啊!

  万俟雅言懶洋洋地靠在書房一側的軟榻上翻著摺子說:“我現在也不想打仗。”她現在只想暗害弄死拓拔弘。估計拓拔弘也想不用開戰也弄死她。

  華君沉沉地嘆口氣,說:“以後虎牢城就只用來囤兵吧。城外的地都劃為軍田,讓他們自給自足,百姓就不再遷回去了,一去一回,動靜太大勞民傷財,誰知道哪天又要開戰還得再勞民。”

  “嗯。”万俟雅言應一聲。她覺得這樣行。

  華君想了下,說:“我想借你鎮國公主的名頭一用?”她見万俟雅言皺眉,說:“我知道你喜歡當個頂上沒人管天皇老子不喜歡那公主銜更不想依附朝廷嫌棄那爵位,你先別給我皺眉頭,我有大用。”

  “你說。”万俟雅言說。

  “老這樣跟朝廷梗著讓朝廷處處防備著也不是事兒,我想借你這個‘鎮國公主’的名義派人到朝中走動。”她說到這裡朝万俟雅言聳聳眉頭壞壞的又略帶點俏皮地笑了下。

  万俟雅言坐起身子,問:“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不就是看中朝中權貴挺富的麼?想和他們做點生意。你好歹也算個皇帝國戚,拿你的名義出去跑買賣面子大點。我也不賣什麼敏感的東西,就買賣些民生用品,柴米油鹽醬醋柴和綾羅布帛類的。”

  万俟雅言才不信華君這話,賣那些東西哪用得著以她的名義出面。她目不轉睛地睨著華君。

  華君抬手,投降,說:“好好好,我招,我招,我想順便再把錢莊開過去。”

  “開錢莊?”

  “嗯啊,順便幫他們走走錢啊,走走貨啊。有了利益關係就方便拉攏了,然後再在朝廷背後搞點小動作也容易,你懂的哦。”

  “我不懂。你走什麼貨,走錢?”

  華君有點小得意地笑笑,說:“我問你,如果你從洛城出發想去平城買點什麼東西,你把幾萬兩銀子帶在身上你放心嗎?啊,不對,是一個武功不高的人。”万俟雅言這一身穿戴都不值好幾萬兩銀子,見天在大街上晃也沒人敢打劫她。

  万俟雅言“呵呵”笑了笑,說:“那自然得有護衛相隨。”

  “敢保證路上不引來有歹心的劫匪?”

  “不敢!”

  華君說:“如果我在洛城和平城同時有錢莊,那人在洛城把錢放在我的錢莊,我在洛城的錢莊出一張票據給他,讓他拿著這張票據到平城的錢莊去領銀子,他揣一張只能由他兌現銀子的一紙票據上路安全還是挑著幾擔銀子上路安全?又比如,如果有人送了錢給你,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送錢給你了,那麼我可以在中間中轉一下,讓這筆明面上的錢變成別的。例如,那人用錢在我這裡換成票據,把這票據拿去送人,別人拿著票據到我的旗下的店子裡可以當銀子使……”

  万俟雅言聽到華君說這些就頭都大了,手一抬說:“打住。你鬼點子多,你弄去就好了,別跟我說了。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讓所有人都把銀子放在你這裡,買什麼花什麼都到你這裡來麼?”說白了,她家君兒不就是又想去做買賣撈銀子。“不過我可告訴你,我万俟雅言的名字在朝廷里相當於‘逆臣’二字。”

  “不怕,咱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幫你把名字洗得白白的。”華君說著,還湊過來在万俟雅言的臉頰上“麼”地親了口,笑盈盈地望著万俟雅言問:“是不是眼下我們可以享受片刻太平安寧?”

  “虎牢城算是暫時安全了。”万俟雅言揚起頭看著跪坐在軟榻上貼近自己俯視自己的華君,問:“你想做什麼?北邊只是暫時太平,南邊不是還在打仗麼?虎牢城方面的防禦工事還得加強,招兵買馬……”她的話沒說完就見華君的臉已經貼到跟前鼻尖都快觸到自己的鼻尖上,因為盯著華君不斷逼近的臉,万俟雅言覺得自己的眼睛也盯成了鬥雞眼。為了不讓自己成鬥雞眼,她果斷地閉上眼睛。

  “我想建一座城。”華君曲腿坐在万俟雅言的跟前。

  嗯?不親我?万俟雅言睜開眼問:“建城?建什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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