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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6日星期二

  晚飯後媽媽去買布做袋子,給姐姐她們寄包裹,我一個人在家,俊俊到鄰居家玩去了。我先是躺在床上,後躺在沙發上,我寧願每時每刻都累都忙,這樣便沒時間讓我靜下來想東西,便不會如此難受。每當一個人靜靜呆著,便壓抑頹唐之極,又不禁要想她,又不禁要落淚,又不禁覺得一切都茫然無味,便又覺得活著不如死去。像今夜,從床上躺到沙發上,她一秒鐘都不肯離開,時間就像凝滯了一樣,又忍不住悲哀。

  7月28日星期四

  這兩天見了幾個同學,心情稍好。

  昨天在老同桌處看她的婚紗照,當幻想到站在我旁邊照這樣相片的人是晟時,便害怕、煩惱,不知為什麼,我害怕與他的感情向深處發展,我害怕這類事情,不願意去深想。想起來心裡像著了慌一樣,變得六神無主,就像想起將來、前程一樣,像是世界末日臨於面前,對此我頭腦混亂一片,空白一片。但如果他對我不理不睬了,像那晚逛街回來那樣,我又忍受不了,我很喜歡我們純淨地相處,像好朋友一樣,像親人一樣,就這樣。

  7月29日星期五

  晚上一個人看《難得有情人》,由美子,她不知哪兒有點像韓襄,看的時候總讓我想起她。

  想著過去便覺得悲傷、憂鬱、黯然,想著將來又覺得迷惘、慌亂、煩惱,而想著現在,則又令我困惑、煩躁,我最好什麼都不想,但這是多麼愚蠢可怕,不敢面對現實,不敢拿出眼光,拿出膽量,拿出判斷,我這個無用的人啊,害怕思想的一切!本來已有一層迷霧,我再半閉著眼睛,這世界更變得混沌一片、朦朧不清,我就是這樣過日子的,有多少年了呢?從高一開始,我便過著逃避現實的生活,逃來逃去最終也逃不掉,只讓自己變得得過且過,只醉今朝之酒,哪管他日之霜,因我是沒有他日的,這樣的生活無為至極,但又掙脫不了,那種慣常的惰性已經不願意再從這方面思考,總以過分的感性淹沒理性,以脆弱覆蓋堅強,從不曾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想過、思考過、計劃過,從而也沒有這種能力,只知道哭與笑、歡樂與悲哀,有時想來,討厭得自己不得了。

  但是,這千頭萬緒真的是我一個人可以理得清的嗎?就算我理清,我知道我的天性,知道我的方向,明白我的路,它是行得通的嗎?我想要的全是絕路。無路可走,我只好半閉著眼睛被風吹著,被眾人推擠著,糊糊塗塗地機械邁動雙腿,只能迷糊,只能機械,要清醒的話,會痛死啊。

  夜深,由於下過雨,外面有熱鬧的蛙聲,從窗外傳進來,挨挨擠擠的,像要爭著與我作伴一般。

  7月30日星期六

  上午睡得很晚,中午看了一會王統照的散文,之後又睡了個大覺,筱彤、韓襄、晟,他們三個都爭著來到我的夢裡,天昏地暗的,腦袋混亂一片。醒後只記得韓襄的樣子,她在生我的氣,不理睬我,依然是南師大的宿舍,她早早收拾好行李、準備走了,我心裡非常難受、傷心,但又不能說什麼,只好沉痛地看著這一切。

  午睡醒後,頭很沉重,好像給什麼東西緊緊箍住一樣,很緊,後來才知道是牙疼弄的,腰也疼,真像散了架一樣。傍晚梳頭時不小心以肘部碰了一下椅子,疼得我動都不能動,並且覺得很虛,一陣眩暈過來,只得坐下,等恢復了才敢動,真是未老先衰。不由又想到如此病軀,不如早死,免得以後害人。

  晚上一直看電視。

  看完《千歲情人》已一點多了,回到床上躺下,又想韓襄,又不禁悲傷流淚,這一生都不會有相聚的一天了,過去的一切都不會再回來,這是最令我痛苦的,如果有來世,一定要韓襄做一個男人,好娶我為妻,讓我們終生相守,做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如果韓襄是男人,我們還會相愛嗎?我不知道。回憶韓襄,一切那麼清純美好,一年多來,現在的心情還是初初喜歡她的心情,她留給我的印象從來那麼清新、純樸而永恆。

  8月2日星期一

  下午去文學社,黑豹用摩托帶我去兜風,後說教我學摩托,起初我不願意,後還是答應了。晚飯不久他就來了,把我帶到郊外,說那兒人少,比較安全。很容易的,一下子便學會了,不過膽子不夠大,天也全黑了,把握不太好。他坐在我後面,把手放到我的臂上,我不許他,他不管,還說要抱著我的腰,才不會摔下去,我真有點不高興了。他還滿嘴流油地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總覺得他是本性極其自私冷酷的人,平時或許表現多情、義氣,但在關鍵時刻,在名利面前,他肯定是無情無義之徒,因無論對於什麼,他都喜歡占有。

  後他問北極狐是否讓我感動,說他對我那麼好是因為喜歡我,我說我們是彼此坦誠信任的朋友,他說我這樣傻,不知是太遲鈍還是太單純。簡直莫名其妙。也或許是我的心一直在韓襄那裡,所以從來不會去琢磨別人的心吧。

  又夢見韓襄。

  ☆、第六十二章 再見滄海

  第六十二章再見滄海

  8月6日星期五

  昨天下午三點出發到華市,因為文學社要開一個作品評獎大會,要邀請某雜誌編輯部的幾個作家過來,我們去接人。

  今天上午吃過午飯後就到編輯部,上車的有四位:郭、楊、溫、西。本以為可以與他們聊天,談談文學什麼的,誰知他們上得車來一聲不哼的,我們也就不再多嘴。後溫問我們在哪兒工作,由此聊開來,才知道,原來他曾在南師大中文系任教,但我從沒聽過他的課,所以也不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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