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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先是鑼鼓喧天的,乒桌球乓想起熱鬧的鞭炮。這一響,給所有人了一個信號。
於村民講,他們無論如何要把這個婚禮辦的漂亮,讓那隻鬼物能滿意。
於齊子木一家講,他們不能讓季新去和不知道有沒有存在的「鬼」去結婚。
季軒的爹娘已經在磨刀了。
「嚓,嚓,嚓」聽得齊子木心驚膽戰的。
「爹,娘。讓我去替妹妹吧。」
「不行。」季軒的爹一想就知道齊子木的意思。他娘也搖了搖頭。
他們不能讓季新受苦,難道捨得叫季軒去嗎?
齊子木進一步給他們講道理:「這冥婚自然是找女孩子,所以他們選到了小新。可我是男孩子,不過是拜個堂而已,我怕什麼?」
「要是真的有鬼,見我是男孩子,肯定放我回來呀......」
其實齊子木有句話沒說,要是那鬼惱羞成怒可能他就沒有命回來。
但是他暗搓搓的讓長生給季軒爹娘和所有人下了點催眠。自從上個世界結束,長生就自動進化了來自楚墨的催眠術。
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老季之前一副死都不同意的態度突然轉換了,甚至還讓老季媳婦拿了季新的嫁衣。
就這樣,齊子木代妹妹去「嫁」給一隻鬼。
吹吹打打,人們盡力用熱鬧渲染氣氛,努力把之前的意外事件忘掉,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新娘的身形根本就不像一個6歲的女娃娃。
人們所注意的是終於要結束了,這場可怕的噩夢。再也不用擔心飛來橫禍落在自己身上,落得個意外身亡了。
齊子木蓋著蓋頭,只能透過這方喜帕看外面的世界。
悶熱的夏季,沒有微風給瘋狂的人們降降溫。
沒有人和他說話,外面的人也不曾說話,連竊竊私語也沒有。只有一陣高過一陣的鞭炮聲伴隨著齊子木,雖然熱鬧卻莫名覺得蕭索。
「子木,子木?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麼?」有個最大的作弊器長生在,他怕什麼?雖然有時候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害怕的該是那些人吶。」
齊子木捻起一抹笑,「我是他們最後的信念,若是我出事,他們更要擔心自己的性命了。」
「可是......」
長生正要問什麼,外面一聲「軒哥哥」打破了詭異的「熱鬧」氣氛。
是狗子!
看來狗子已經無大礙了,齊子木很想回狗子一個別擔心,可轉念一想自己是以季新的名義上的花轎,狗子怎麼會知道上來的是自己?!
其他人會不會懷疑?
「長生,快催眠他們!快!」
「好的。」
寂靜的三十秒划過,有人反應過來。
村長大呼:「攔住他。」
齊子木聽見嘻嘻索索的聲音,就再也沒聽到狗子的聲音了。
很快送親的隊伍又恢復了之前的氛圍。
沒有人在意那句「軒哥哥」,長生也沒出現過了。
剛剛還是燥熱悶悶的,可是齊子木卻越來越覺得涼爽,他想他的目的地要到了。
確實這隊伍很快就停了下來,齊子木悄悄掀起帘子,果然是之前他們三個到的地方。
他們把齊子木放下,卻沒有人叫他出來。
索性齊子木就繼續坐在轎子裡,能多休息一會是一會,他巴不得呢!
之前那位道長已經到了,似乎搭了個簡易的祭壇,在皺著眉頭和小徒弟說話。
嗯。齊子木看了一眼,不管這道士是不是假的,起碼譜擺的還是不錯的,應該焚香沐浴過了,看起來蠻清爽的。
齊子木想著就不知不覺的有點困,他眼皮開始打架了。
漸漸的,他要支持不住了......最後一個念頭是自己被發現了怎麼辦。
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識飄去了哪裡。
他感覺自己似乎是靈魂出竅了,或許是在夢裡就是輕飄飄的,他就那樣「飄」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
齊子木看了一眼周遭,嗯,確實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而且他能感覺得到自己是以一個躺著的姿勢躺著一個地方。他摸索了四周,一伸手指就能碰到周圍。
嗯......是一個狹小的空間,好像是一個盒子剛好能容納一個人多一點點的地方......
靠?!
這個形容怎麼那麼像棺材?
齊子木趕緊又摸了一把,沒有可疑屍骨的東西存在,還有一些他摸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花紋。
雖然他做好了要見鬼的心理準備,可是他不過是睡了覺而已,就睡到了棺材裡面?
他的小心臟受不了的!
不過齊子木向來是一個面對危險很大膽的人,他大著膽子向周圍喊了一句:「這有人......嗎」
問完之後齊子木就向抽自己個大嘴巴子,還用問嗎,肯定沒有人回答自己啊,起碼能回答的肯定不屬於「人」的範疇啊。
不過四周一片寂靜,並沒有「人」來回答他。
愛幹嘛幹嘛吧,不就是想嚇唬嚇唬小爺?
小爺不怕!
齊子木努力的閉緊自己的雙眼,在心中默背九九乘法表。
想著要是等他回去,一定背會幾套金剛經,大悲咒什麼的,什麼妖魔鬼怪都叫他灰飛煙滅。
他正背著第八遍三九二十七的時候,他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