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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幾日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的人,這會兒瞧著卻好似在偷雞摸狗。

  傅挽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在這時想起來,她原本過來緊趕著要告訴謝寧池的事,居然被兩個人光顧著耳鬢廝磨,竟是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她正要折回去說,轉身卻見紀氏已到了面前,一雙美目瞧著她,“去哪?”

  那聲音,不比她以往出去亂晃,上花樓喝花酒被逮到時好上多少。

  傅挽討好地笑了聲,粘過去抱住紀氏的手臂,軟綿綿地叫了聲娘。

  紀氏伸出手指恨鐵不成鋼地點了下她的額頭,狠狠地啐了一聲,“往日在商場上都能遊刃有餘的人,這會兒怎麼就不知曉讓人家更珍愛你幾分?”

  卻好似她是那個殘酷地劃下了銀河的王母。

  傅挽應了聲,甜著嘴將紀氏狠狠誇了一頓,也是聽了她的話,連晚上謝寧池摸過來,都義正言辭地將人擋在了房門之外。

  於是兩人的再一次見面,就到了大婚的當夜。

  雖傅挽很想不顧風俗,但到底沒有女方家長出席男方婚宴的道理,故而跟著來的只有傅四和傅十,早早又都被謝寧池讓謝郁帶著人給擋住了。

  故而傅挽在婚房裡休憩了不過半刻鐘,都還沒等到扶書將她要的糕點拿來,就先等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最後變成了她能在火紅蓋頭下瞧見的一片衣角,停在了她的四五步之外。

  傅挽抬頭“看”去,雖是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要調侃一句,“衣兄這不是近鄉情怯吧……”

  她最後一個話音將將落下,眼前的紅蓋頭就被人掀起,謝寧池握著柄如意,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將如意上挑著的紅蓋頭拿下,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方才進門時的猶豫與躊躇。

  心尖上的人,穿著大紅嫁衣,坐在他的床榻上,住在他的心裡頭。

  謝寧池緩緩勾了唇角,提醒還瞧著他的傅挽,臉上飛快地掠過一點隱秘的得意與自喜,莊重自持地提醒她,“你叫錯了。”

  傅挽一怔,卻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事,從善如流地叫了一聲,“夫君。”

  簡單的兩個稱呼,卻帶起了謝寧池的諸多回憶。

  最初莫名其妙地交上一個筆友,等她無定期的信件時的期待與焦急;後來六州叛亂,猶豫是否要與她相見時的躊躇與畏懼;與她日日相處的快樂與滿足;覺察到自己不該有的心思時的懊喪與退縮;知曉她是女子時的不可置信與欣喜;與她居住在青翠山的小院子時的心意相通……

  種種過往,最後才成了如今的花好月圓。

  謝寧池緩緩走到床邊,按著床沿坐下,手順勢將傅挽的手攥在了手裡。

  心中鼓譟不休,他卻想與她坐著好好說兩句話。

  可他還沒開口,傅挽就飛快地截了他的話,“前些日子余持重醒來過一次,我從他嘴裡撬出不少東西。原來那左莫離居然是他私生子,只是後來他與左莫離的生母間出了些誤會,害他生母慘死,左莫離才抓住機會,告發了他。且左莫離也沒死,被他藏在某處隱蔽的村落里的,我的人已經將他找到了……”

  她的語速飛快,謝寧池的臉卻還是沉了下來,一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稍稍分開些許,又猛地低下頭深入,直至兩人都氣喘吁吁。

  “這種時候,你要與我說這事?”

  傅挽搖頭,連帶著他的頭皮都被蹭得發癢,全身的熱氣更快地涌到某處。

  方才的親昵間,兩人間的差距已是所剩無幾,傅挽自然感覺到他的異動。

  謝寧池又要俯首親下來,傅挽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動作,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方才說的的確與咱們無關,但如今這個,卻是確確實實有關的。”

  傅挽抿了嘴角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小貓,“我有身孕了。”

  謝寧池再多的動作,都被她這簡單的五個字給堵住了。

  他回憶了下以往兩人親密的時候,皺了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什麼時候?”

  “讓我想想啊。”

  傅挽伸手撥拉這他身前的大紅色錦袍,悄沒聲息地將扣子全解開了,才一用力,將全無防備還怕傷了她的謝寧池推倒在床上,穩穩地坐在他的腰腹上,低下頭,湊在他耳邊,慢慢地說了一句。

  “我想大概可能是今晚。”

  ☆、第109章 番外一

  考慮到這是她那已經快被強制成婚的高齡皇叔祖第一次成婚, 謝郁很是大方體貼地給了滿滿一個月的假期, 攔了那些原本應該送去辰王府的奏摺,又因著最近大批官員被斬,剩下的事務量大量增加,這個體貼,差點沒將謝郁累垮。

  可當初在皇叔祖帶著皇叔祖母開宗祠祭祖時,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誇下海口的也是自己,這碗蓮心糊糊, 謝郁也只能捏著鼻子灌下。

  好容易挨到當時承諾的一月之期過去, 辰王即將歸朝的大早晨, 不僅是坐在御座上的小皇帝翹首以盼,便是諸位飽受辰王摧殘的臣子,都有些期盼起來。

  只是到朝會結束,眾臣連昨日裡裴侯爺家的三公子上花樓有沒有違制的事都拿出來大肆討論了一番, 卻還是沒等到從不遲了早朝的辰王。

  又一堆奏摺前仆後繼地在她的桌上報導之後, 謝郁終於忍無可忍, 點了御前的內官往辰王府跑了一趟,卻不敢直說皇叔祖你該回來上早朝了,只能相當委婉地問了一句——“陛下問,大王您還能記得今日是何時嗎?”

  被從溫暖的室內叫到冰涼的廳堂中, 想到方才被人打斷了的親密舉止, 謝寧池皺了眉頭,連茶都未給這響噹噹的陛下面前的紅人喝一口, 只冷著一張臉瞧他。

  被辰王這樣盯著,那句原本還有些威嚴的話,立時就變得又綿軟了幾分。

  故而謝寧池聽來,只覺得謝郁那小王八羔子八成是又無聊了,才會特意派了個人來問這種全無作用的問題,“今日怎麼了?”

  被他這話的話尾掃到的辰王府大總管終於不能再扮演壁花,只能垂著頭,避開辰王刀鋒一般的目光,低聲回答,“是您新婚後的第三十四日。”

  “恩。”這個日期好歹是讓謝寧池有了些反應,嘴角都愉悅地往上翹了翹,“原來時間過得這般快。”

  從宮裡來的內官不敢接這話音,只能扯著唇角笑了笑。

  大王您覺得時間快,宮裡那位小祖宗,可快被時間折磨瘋了。

  只是這話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瞧著謝寧池笑得難得開懷,內官更不敢壞了他的心情,只能陪著笑,再次祝願辰王夫婦伉儷情深。

  只是陛下那意思也沒傳達到,想到如今在宮裡都快將每個宮人都發作過一次的暴怒期陛下,內官也不敢擅自告辭走人,就只能扯著與謝寧池拉著閒話家常。

  “……這些時日,宮中請平安脈的太醫都未曾來過王府,也不知王妃的身體如何,陛下那處卻還有些滋補藥物,若是您需要,大可往宮中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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