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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幾十米,他們來到士兵的練武場,三三兩兩的士兵們正在專注地舞刀弄槍,幾乎沒有人分心去看簫煜祺他們。武場旁邊搭建著幾間矛棚,裡面擺放著數組長桌長凳,看樣子這是士兵們就餐休息的地方,再往前面就是將領居住的帳篷了。

  “請到這邊。”小兵說著,步履靈巧地在各個帳篷之間穿梭。

  簫煜祺一邊左顧右盼,一邊緊跟在小兵身後。

  咚咚咚……

  一顆彩色繡球滾落到簫煜祺腳邊,他很自然地停下腳步,低下頭去。

  “抱歉,這位小哥幫我揀一下。”

  低沉中帶著柔媚的嗓音傳過來,簫煜祺順手揀起球兒,抬起頭。距離他十米之外的小糙地上,聚集著五六個漢子,站在前方的一名穿白衣地男子向他招手。

  簫煜祺心頭一震,驚訝地看著那白衣男子。

  要不是看過雷世軒,他真的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美艷的男人!只是輕輕的一瞥,男子身上散發的清冷嬌媚氣質就已經讓人震撼不已了。

  簫煜祺張目結舌地看著他向自己走過來,男子秀麗的容貌逐漸清晰起來。

  他皮膚白皙,眉目如畫,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跟他漂亮的臉蛋相配的是一副修長的身材與纖細的四肢。簫煜祺驚奇地發現,對方居然比他還要高上一點點。

  他一頭青絲很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僅用一條淺蘭色的頭巾綁起一撮固定在頭頂。而且他的衣服非常貼身飄逸,袖口跟衣擺都很長。

  這彷如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與周遭的粗野氣氛實在格格不入,他背後那群玩伴也都長著一張粗豪的臉,簫煜祺不能理解嚴肅的軍營里為何會有這麼個美男子。

  難道這男子也是軍人的家屬?還是軍師之類的人物呢?

  “你沒事吧?”一隻青蔥玉手在簫煜祺呆滯的眼睛前面晃動。

  “呃?”簫煜祺狼狽地回神。

  “球可以還我嗎?”他笑著伸出手,簫煜祺忙不迭把繡球還給他,交球地時候他的手不小心跟對方碰了一下,嚇得他滿臉通紅地縮回去。

  美男子身後的人們看到簫煜祺痴呆的表情,都毫無忌憚地吃笑著。簫煜祺更加羞愧地低下頭去,那白衣美男往後一睞,一個眼神就讓那些大漢飛快地收住笑。簫煜祺更加疑惑了,這外表文弱的男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謝謝你了。”男子向簫煜祺點頭道謝,然後轉過身去。簫煜祺還處在傻愣狀態,直到為他引路的小兵出聲催促他他才慌忙跟過去

  他們在一間大帳幕前面停下,帳門前方有兩個士兵守著,簫煜祺知道這必定是他父親的帳幕了。

  士兵進去通報之後,出來對蕭煜祺道:

  “將軍請您進去。”

  “謝謝。”蕭煜祺應了聲,馬上迫不及待地走進去。

  帳里坐著三個人,中間那個便是蕭震海。

  “煜祺,你來啦?”

  “呃……”蕭煜祺愕然地看著盤腿坐在炕上的父親,他紅光滿面臉帶微笑,看起來精神很好。

  “爹……您不是受傷了嗎?”蕭煜祺第一個疑問就是這個。

  “是啊,肩膀被箭擦過,受了點皮肉傷,現在已經沒事了。”蕭震海哈哈笑著回答。

  “可……可是不是說您中箭墮馬了嗎?”蕭煜祺結巴著問道。

  “誰說的?”蕭震海皺眉道:“我不過是肩膀破了點皮,而且老夫騎術那麼好,怎麼會輕易墮馬?”

  旁邊一名搖著羽扇的灰衣青年笑著接話:

  “可能是那些小兵誇大其詞了。”

  不會吧……蕭煜祺幾乎是被打敗地跌坐下去。那他不是白擔心一場了,母親還哭得呼天搶地,原來只是消息錯誤了……

  不過,父親沒事就好了,他安慰地想到。

  蕭震海起身,拉著蕭煜祺站起來:

  “煜祺,殿下允許你來此了?”

  “是的,爹。”

  “你母親也答應了?”

  “是,娘很擔心您的傷勢,命孩兒來陪伴您。”

  “害你們擔心了。”

  “不會。”

  “家裡一切安好吧?”

  “是的,母親身體很好,姐姐跟姐夫也經常回來探望……”

  蕭震海欣慰地拍拍兒子的頭,父子倆寒暄了一番之後,他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立即轉身向另外兩個人道:

  “靳兄,司兄,這是小犬煜祺。煜祺,這位是我們‘獠軍’的軍師,靳湘俞。”蕭震海先為他引見那位青年人。

  “久違久違。”面容清秀的灰衣青年笑著作拱,蕭煜祺回禮。

  “這邊這位是司紹,司將軍。”蕭震海繼續道。

  蕭煜祺望向那名一直沒開口的男子,他身型高大體魄壯碩,臉孔的線條有如刀刻一般,充滿威嚴。

  “在下簫煜淇,參見兩位大人。”簫煜淇在這幾人當中輩分最小,他很謙虛地單膝跪下,行了個禮。

  靳湘俞一直都臉帶微笑:

  “蕭兄弟客氣了。”

  那位司將軍對簫煜淇點了一下頭,依舊沒出聲。蕭震海讓兒子起身,一同坐在炕上。

  靳湘俞對蕭震海道:

  “大人,既然蕭兄弟有意參軍,您打算給他安排一個什麼職位呢?”

  “嗯……”蕭震海沉吟,還沒有決定,這時,靳湘俞轉向蕭煜祺問道:

  “蕭兄弟,你以前有習武嗎?”

  “回大人,我從小就跟著父親練習武術。”

  “看蕭兄弟的樣子,武藝一定相當精湛吧?”

  “不敢當。”

  “哈哈……你不用謙虛,那還不好辦?”靳湘俞搖扇道:“不如就讓你擔任都尉吧。”

  都尉對於新兵來說是相當高的軍階,簫煜祺直覺不妥,不過他父親更快地開口:

  “不行,萬事都要從頭做起,煜祺什麼功績都沒有,啟能擔當如此重任?”

  蕭震海向來大公無私,對兒子的要求更是比別人嚴格一等,靳湘俞知道觸犯了他的禁忌,連聲說著“小人知罪”。

  “煜祺,為父希望你能從低開始。”蕭震海意味深長地說道。

  “孩兒謹記父命。”簫煜祺對於父親的安排當然不會有異意。

  “很好。”蕭震海點頭:“不過你多少有點武功底子,大可不必與初等兵一同訓練……分配你到哪裡去比較好呢?”

  見他還是拿不定主意,靳湘俞獻計:

  “大人,就讓蕭兄弟跟士兵們比試一下,再決定如何分配,你覺得怎樣?”

  “這個辦法好。”蕭震海一拍大腿:“這樣既可測試煜祺的實力,又可服眾,一舉兩得啊。”他興奮道:

  “不然現在就開始。”

  “啊?”簫煜祺愣住,想不到剛進營就要比武。

  靳湘俞相當會察言觀色,他很為簫煜祺著想地說道:

  “大人,蕭兄弟周居勞頓,您就讓他休息一下,明日再比吧。”

  “說的也是……”蕭震海笑了笑,也覺得自己過於性急了:“煜祺,你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再來見我吧。”

  “是。我告退了。”

  靳湘俞與簫煜祺一同出了帳,給他安排住所去了。

  說是不會特殊照顧,不過簫煜祺的待遇難免要比一般的士兵好一點,他不必跟其他人擠在一起睡,而是可以擁有一間獨立的小帳幕。

  夜晚,軍營裡面一片肅穆與安寧。

  簫煜祺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把玩著雷世軒給他的玉佩。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玉石晶瑩剔透的光芒,簫煜祺的指頭摩挲著上面的花紋,感覺著指腹下面的“軒”字。

  不知道殿下現在在做什麼……

  他把玉佩想像成那個人,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他將玉石重新放回懷中,翻過身子,閉上眼睛安眠了。

  破曉時分,軍營里的人已經開始活動了。

  簫煜祺一整晚都睡得極不安穩,外面的聲音很快便將他驚醒了。他睡眼懵松地起身,到外面跟其他士兵一同打水梳洗,陪伴簫煜祺到此的蕭勝被分配到後勤部隊去了,因此簫煜祺一切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梳洗過後,簫煜祺到糙棚里用膳,跟他同桌的士兵們都不曉得他就是他們大將軍的兒子,只當他是新來的小兵。

  早膳時間結束,廣場那邊傳來陣陣鼓聲,士兵們丟下手上的活,整齊有序地跑過去集合,簫煜祺不明就裡,只好跟在他們的隊伍里。

  不消半刻,除了值勤的士兵之外,全營的兵將都已經聚集到了泥地廣場上。簫煜祺站在隊伍的後列,他眯著眼看向前方的司令台,幾名身穿盔甲威武逼人的將軍站立在上面,中央那位便是蕭震海。

  現場靜悄悄地,大家屏息凝神等待著。

  一身青衣的靳湘俞笑吟吟地走上台,他清了一下嗓子,朗聲道:

  “諸位,由於最近本營新進了好幾位成員,其中不乏青年才俊者,為了公平地安排職務,各位將軍決定舉行一個比武大會,所有三級以下的士兵都可參加——”

  底下的士兵聽了無不歡喜雀躍,心想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簫煜祺則有點吃驚,他原以為父親說要比武只是私底下找人跟他較量,想不到卻是這麼大型的比賽。

  有意參加比賽的士兵到登記處報名,抽了號碼,然後集中在場邊。台上,將軍們坐在侍從們搬來的椅子上,興致昂然地等待比武開始。中央的賽場被劃分為七個小賽區,比賽採用單循環制,選手們進場之後,裁判一聲領下,賽事開始——

  簫煜祺果然沒讓他父親失望,他一路過關砍將,氣勢如洪地挺入決賽,開始了最後的角逐。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們都議論紛紛,互相打聽著他的來歷。

  簫煜祺最後的對手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裁判一聲令下,他們同時展開進攻。互相拆招了幾個回合之後還是不分勝負,只見他們敏捷的身影在場上跳躍著,噼里啪啦地拳腳齊飛,場外的人們興奮地為他們吶喊助威。

  蕭震海看了一輪,見自己兒子還是占不了優勢,不禁也緊張了起來。

  兩人勢均力敵,斗得難分難解,對手使出一陣不規則的蛇掌,簫煜祺險些被他打中。他一邊閃躲一邊冷靜地對比兩人的優劣之處,對手動作快而狠,但是力度稍嫌薄弱,自己在速度上比不上他,可是拳法跟馬步都比他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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