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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安王府的小廝去太醫院請病,小廝草草形容了一下自家小主子的情形,便有位年輕太醫提了藥箱扯著他風也似的卷出了門。

  沈溪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安王府,安王腫著一雙魚眼,一旁王妃正拿了冷帕子替他敷著,安王看不清來人,飛快的說:“太醫是吧,真是麻煩您了,小兒就在屋裡,您也甭跟他客氣,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嘶嘶嘶~~~”

  王妃沖沈溪歉疚一笑,叫沈溪心裡更加不好過,他取出兩帖消腫瀝水的藥給下人,令他們煎了給安王服用,這才跑進了安朝昀的居室。

  不用說,沈溪心裡慌得很,他不知道武之虹到底把安朝昀傷成什麼樣了,讓原本理虧的安朝昀都不理虧了。

  跨進門,轉進內室,就看見床上趴著一個人,腦袋上、胸口、腰上都裹著一圈一圈的白布,胳膊上還有竹棍夾板,形狀駭人。

  那人聽到動靜,艱難的轉頭,隨後眼前一亮。

  那雙眼睛總能在關鍵的時候熠熠發光,沈溪望著他,心中寬慰的想,好像什麼也難不倒他似的。

  “沈溪?”安朝昀說:“你來啦?來替我瞧病嗎”

  “恩。”

  “我太開心啦!”安朝昀說:“快給我看看吧,我渾身疼,我爹用他那套行軍的手法給我包的,差點沒把我頭擰下來。”

  沈溪坐到他床畔,麻利的替他拆包紮,不拆不知道,拆開來才發現安小侯爺“頭破血流,筋斷骨折”的形容不是吹的,他當真是被揍的沒一塊好皮了。

  沈溪一開始動作還利落迅速,後面卻不得不放慢了,有血塊乾涸了黏住了絹子,扯下來的時候連著皮肉,沈溪啞著嗓子問:“武之虹用什麼打你的?”

  “一開始是棍子。”安朝昀說:“被我嘲了幾句就拔了禁軍的刀劍,我要不是身形矯健,早就成篩子了。還皇子呢,我呸,像個地痞流氓。”

  “你為什麼不還手?”

  “還手?還手了我還怎麼跟我爹演戲啊,不打臉就行。”安朝昀說:“沒事,我沒事,你別紅眼睛啊喂。”

  沈溪深深地吸氣,眼眶發澀的罵道:“挨了頓打你還這麼開心,你是傻子嗎?”

  “那我可能是被武之虹打壞了腦子吧。”安朝昀四肢並用的往前挪了挪,像個大甲魚,然後將下巴擱在沈溪的腿上,半是撒嬌的說:“沈太醫,你給我瞧瞧,我是不是要死啦......”

  “再胡說,我把你藥啞了!”沈溪怒道:“抬手,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抬就抬,那麼凶幹嘛。”安朝昀撇撇嘴,“嘶嘶嘶”的把胳膊遞過去。

  沈溪就這麼一處一處的給他上藥,上完藥再包紮,將行動不便的安小侯爺搬來搬去,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安朝昀樂在其中的被他照顧,忽然他說:“為什麼你來?太醫院沒別人了嗎?”

  沈溪正替他重新固定手骨,面不改色道:“你替我受罰,我心有內疚。”

  “內疚?沒別的了嗎?”安朝昀褪去了戲謔神色,格外認真的問:“那你那天說,並非是我一廂情願,是什麼意思?”

  沈溪訝然,他沒想到那天隨口一句話安朝昀居然記到了現在,他愣怔怔的瞅著安朝昀,安朝昀懶洋洋的躺回去道:“如果你覺得我很討厭,你大可以現在就告訴我,你不願意見到我,不願意和我有交集,更不願意和我來往,那我以後不會再騷擾你,如果你不說,我默認你我尚有可能,那我會一直追著你的,直到我死。”

  “你為什麼總喜歡把死字掛在嘴邊?”沈溪說。

  “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說了。”

  “.......”沈溪將藥箱一合,起身道:“你先休息,記得按時喝藥,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逃也似的出了門,忘了否認,留下安朝昀在床上艱難的翻了個身,仰天大笑。

  沈溪回到家中,被面色陰沉的沈太師堵在了門口,一旁,夫人正沖他頻頻使眼色,意思是忍一忍風平浪靜。

  “你去哪兒了?”沈太師問。

  “安王府,替小侯爺瞧傷。”

  “太醫院沒別人了非得你去?”

  “.......”

  “你求我去皇上面前說情,就是為了這個?”

  “爹不是也沒說麼?現在還問這些做什麼。”沈溪的口氣也不大好,冷冷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父還不能問你兩句話了?”沈太師隱隱含怒:“溪兒,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傳你二人事傳的有鼻子有眼,你是不知道‘避嫌’二字如何寫是嗎?”

  “避嫌?我們光明磊落,有什麼可避的?”沈溪反唇相譏道:“爹你為了避嫌,就讓那武之虹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打人嗎?”

  父子二人又一次劍拔弩張,沈夫人在一旁看的焦急:“老爺,溪兒是你親生的,你不信他怎麼反倒信外人呢?”

  沈太師緩和了口氣,低聲道:“人言可畏,白的也能說成黑的,他今日不懂‘避嫌’,明天怕是整個長安城的人都以為他與那安朝昀是斷袖龍陽之好,那以後還有哪家姑娘敢嫁進我們沈家?我是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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