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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涵氣得給他包紮的手重了些:“你還盼著我走?行,明天我就不來了。”

  江逾白無奈地閉嘴了。

  “霜兒不可能給我用刑的。多半又是二皇子乾的。”他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好好好。不是他不是他。”秋涵翻了個白眼,把帶來的盒子裡的飯菜拿出來餵他吃飯。

  “我奶奶熬了好久的湯,我還沒喝一口就給你送來了。等將來你出去了,可得多給我們家點銀子報答我們。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想吃的,明天給你帶。”

  “隨便做些就好,讓老人家不必費這麼多心。”江逾白說。

  “不讓她做她還不高興。”秋涵念叨得有些累了,說話聲音低了些。

  她八天前頭一次進這天牢,看到的江逾白像是死了一樣倒在牢房的角落裡。扶他起來時,她差點掉下眼淚來。

  那位英俊瀟灑的大人,怎麼沒多久不見竟然落到這步田地了。

  聽看守說,他兩天沒吃東西。身上的傷無人醫治,他也不喊疼,也不說話,就一直躺著,像是在等死。

  秋涵每日來半個時辰,給他擦臉,換乾淨衣裳,又給他包紮傷口,餵他吃帶來的飯菜。這都八天了,江逾白看著才總算有了些精神。

  “皇上駕到。”外面有獄卒突然喊道。

  江逾白猛地睜開眼,讓秋涵趕快走。

  秋涵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但來不及了,謝恆臨已經看見他們了。

  “呵。江大人可真是神通廣大,在這監牢里過得竟然也挺舒服的。”謝恆臨看了看秋涵。

  “連天牢里都能塞進來小姑娘照顧,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獄卒們跪了一地,互相指認是別人放進來的和自己沒關係。

  江逾白試了下想起來,可腰腹上的傷口一用力就鑽心的疼,根本坐不起來。

  謝恆臨隔著木柵看見了,心裡一緊,問獄卒:“這傷是?”

  “回……回陛下,是……是用了點刑……”

  “誰准你們用刑的?!”謝恆臨記得清楚,他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於是讓人把用刑的人叫來,拖出去革職流放。

  江逾白躺著對著他笑,眼裡倒映著牢里燭火的光輝,像是盛滿了星星。

  貼身的侍衛領命而去,謝恆臨轉過身看著他笑得傷口疼,還一邊小聲抽氣一邊笑,不由心軟了又軟。

  “你是誰?”謝恆臨看了看秋涵。

  “我是他爹娘的朋友的孫女。”秋涵這姑娘膽子也大,既不行禮也不好好回話。

  江逾白嘆了口氣,解釋說是這位姑娘來是受家裡長輩之命,給他治的傷。

  再晚些時候,江逾白被安置在宮裡一處空著的院落。

  他一路被抬來抬去,但眼裡始終在笑著,目光繞著謝恆臨轉。

  “小皇帝,你是不是想要江大人的命啊?”秋涵不請自來,一路跟著他們到了地方,就好奇地四處張望,問東問西。江逾白一時沒顧上,就聽見她又沒規矩地冒出來這麼一句。

  “朕沒有讓人用刑。”謝恆臨讓侍衛們先下去。

  “秋涵你快回家吧,待會兒你爺爺要急了。”江逾白皺了皺眉。

  “江大人剛為了救你一命受了傷,就被你關進牢房裡弄得半死不活,我還當您真要恩將仇報。”秋涵手裡握著珠簾的珠子對著燭火看來看去,嘴裡嘟囔著。

  “秋涵。”江逾白提高聲音叫了她一聲。

  “救了我一命?”謝恆臨懷疑地看看江逾白。

  秋涵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多嘴,忙告辭了,還拉了個小宮女讓人給她帶路出宮。

  謝恆臨沒有管她,走到床榻前又問了一遍。

  “你救了我一命?”

  江逾白目光躲閃。

  “小姑娘不懂事瞎說的。陛下不要在意。”

  “宣太醫。”謝恆臨對守在門口的太監道。

  沒多久太醫來了,把江逾白傷口的繃帶剪開查看傷勢。

  江逾白阻止不了,只能小聲跟他說別看。

  謝恆臨充耳不聞,站在一旁越看臉色越差。江逾白身上到處是鞭痕,觸目驚心。最嚴重的是在腰腹的地方的一處刀傷,應該是那個秋涵姑娘把腐肉割下來過,傷口還是血淋淋的。

  “回稟陛下,這傷看著嚴重,但並未傷筋動骨。臣開兩幅藥方,每日早晚按時喝藥,最好再配上人參靈芝等大補之物。吃食上應當多吃些葷腥,多喝些滋補的湯。一個月後應當就能恢復七八。”太醫重新上了藥包紮好,又寫了藥方呈給謝恆臨。

  “好。有勞太醫。”謝恆臨把方子交給身邊的小太監,讓太醫下去領賞。

  江逾白仍然沒有解釋秋涵剛剛那句話,謝恆臨也不問了,讓人照顧好他,便快步離開了。

  如果,如果那個姑娘說的是真的。江逾白為了他才受傷,那真正的幕後黑手又是誰……是誰一再對他下手?

  謝恆臨想起那天江逾白看他的眼神,忍不住想,也許一切真的不是江逾白做的。

  可是……萬一這又是個苦肉計呢?

  那日縱火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那個在他父皇身邊的小太監也用過刑了,可是什麼也沒招出來,一個勁兒的說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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