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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皇帝殺他父母,就是覺得這些有軍功有兵權還與外族有來往的武將對自己有威脅。若是在這個上面做文章,想必皇帝會上鉤。

  “霜兒別管這件事了,交給我。”江逾白看著面前的一沓紙張緩緩道。

  謝恆臨再在這件事上糾纏,會讓皇帝覺得自己的孩子也認同別人的話而不和自己一條心。這對兩個弟弟還在暗地裡蠢蠢欲動的他來說太危險了。

  隔日,江逾白遞了份摺子上去。

  一說吳武勾結外族,私下與浩瀚國的將士來往頗多。二說吳武富可敵國。三說吳武擁兵自重,曾擅自帶領士兵去攻打旁邊不算很遠的一個小國。四說私造兵器,與江南富商勾結。

  江逾白胳膊被大夫用木板固定住,臉上也掛了點彩。被皇上傳召到御書房時,吞吞吐吐說是昨夜去外面小攤吃餛飩,回來遇上歹人要殺他,幸好有更夫經過那些人匆匆走了,否則命都不一定還在。

  他故意裝作一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只有到皇上說到奏摺,他才義憤填膺,說自己原本不在意這事,沒想到從蛛絲馬跡發現了不尋常之處,這吳武似乎是有些心比天高了。

  一席話說得含蓄又恰到好處地挑起了皇帝的疑心。江逾白適可而止,沒在御書房待多久就退下了。

  他知道,那根刺只要在皇帝心中種下,就會讓他重新審視鎮西將軍。

  想來皇帝為什麼覺得鎮西將軍不足為患,大概是早就認定只會吃喝嫖賭不得民心的吳武對他不是威脅,再加上淑貴妃的枕邊風更是叫他覺得吳武是依附於自己的。

  現在,江逾白遞上了一把鑰匙,使皇帝突然意識到就算不得民心,一個手握重兵稱霸一方的人,也會有一天暗中生長,成為他收拾不了的威脅。

  做完一切回到家中,江逾白坐在自己的小院中長長舒了口氣,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盞,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起來。

  估計吳武以及幾個心腹手下,不出半個月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某個晚上。

  江逾白心情很微妙。

  他的親人也是如此死去的。栽贓吳武想謀反時,他也曾經動搖過,想過自己這麼做,和那些進讒言害死他父母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吳武罪有應得,這是替天行道。江逾白告訴自己。

  傍晚落霞滿天,廚娘和什麼人心情很好地大聲交談著推開院門,一看他在院中,忙行了禮帶著人去廚房了。

  “我自己做的辣子,用咱們那兒的辣椒做的,味道可正了。”廚娘的聲音傳出來。

  她帶來的人,應該就是那日提到的小太監。

  內侍不能結交大臣。江逾白步步為營,很不喜歡這種可能埋下禍患的人情往來。打算等人走了,再叮囑一次。

  沒想到這時,謝恆臨來了。

  謝恆臨一身便服,一見他就低聲問他剛剛去御書房怎麼樣,有沒有發什麼事,胳膊和臉上怎麼受傷了。

  身後傳來“啪”地一聲。江逾白不耐地回頭看,原來是那小太監看到謝恆臨,嚇得把手裡裝了辣椒的罐子沒拿穩摔了。

  “哦呦呦你看看你這孩子。”廚娘心疼得不行,回廚房拿了掃帚清理地上的污物。一抬頭看見謝恆臨,也愣住了。

  江逾白帶著謝恆臨進了書房,解釋清楚了來龍去脈,說傷是自己弄的,胳膊也沒有骨折。

  “這麼做,是不是不太磊落……”謝恆臨欲言又止。

  江逾白一聽這話,嘆氣都嘆不出來了,心裡堵了好一會兒才說:“孫連安那條路是磊落,可命都豁出去了,又換來了什麼?”

  謝恆林沒有反駁,似乎還在為這件事糾結。兩人相對無言坐了一會兒,他就離開了。

  翌日,宮中傳來了好消息,說太子側妃真是爭氣,這就懷上孩子了。

  江逾白正在斟茶,廚娘大大咧咧跟他說時,他手裡那新買的紫砂壺便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茶水四流,浸濕了一大片地面。

  郭溶月最近身子不舒服,很容易睏乏,胃口也不太好。

  謝恆臨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所致,一到家聽太醫說娘娘懷孕了,忙進了內室屏退眾人。

  “殿下……”郭溶月見他面色不好,忙從床上撲倒到地上跪下,不住磕頭道:“求您放過這孩子,求您了……”

  謝恆臨將她扶起,讓她躺在床上,才恨鐵不成鋼道:“你若下定決心要生下來我不會阻撓。可是那姓孟的,我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

  那日在朝堂上,那孟守備傻傻被人當槍使,嚇得幾乎要尿褲子的樣子,謝恆臨還清楚記得。

  他以為郭溶月的心上人,哪怕模樣不英俊,至少也該是個臨危不懼、大大方方的男子漢。

  “殿下……孟郎是我奶娘的孩子,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後來是我家的小廝。我們青梅竹馬,相識相知十多年,在我心裡他就是我想廝守終身,一起讀書耕田過日子的人。”

  謝恆臨幫她掖了下被角,只好道:“那我派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吧。”

  每個人喜歡的人都不同,就好像有的人愛才華有的人愛容貌,有的人希望對方榮華富貴有的人覺得互相愛慕最重要。

  他確實也沒有權利說別人愛的人值得不值得。畢竟他的阿白還害死過他呢,郭溶月要是知道了也許也覺得江逾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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