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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隊的主唱是個眉骨很高睫毛很長帶著濃濃異域風情的男子,他深情地看著台下,能讓每個人都感覺他在與自己對視,不僅僅是他的歌曲,還包括他的靈魂都在與你溝通。歌手唱完一曲,向芷一邊鼓掌,一邊走上舞台,用蹩腳的E語笑著聊了兩句,歌手拿了個麥克風給她別在領口,然後眼神示意後面的樂隊。

  向芷走到架子鼓旁邊,這樂器看著跟前世的差不多,她會幾組簡單的節奏,稍微秀一波完全吼得住。看著剛才的表演,她突然興起,想稍微玩一玩。

  漂亮的女孩,大方地上台,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裡。沖台下拋了個媚眼,向芷拿起鼓槌在位置上坐下,兩個鼓槌高舉過頭,按著四二拍節奏交錯著敲了四下。

  “One, two, three,four!”向芷笑著喊出節拍,在架子鼓上試了幾個節奏,直接就嗨了起來,“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只求他日能雙歸……”

  剛一開口,向芷感覺自己突然逗比,差點笑場。

  逗比到把自己都逗笑,也是沒誰了。

  向芷用母語華語唱起這首充斥著動感節拍的歌曲,在場的幾乎沒有人聽得懂,只是跟著節奏和陌生的語言打著節拍,看向芷率性的動作,自然的演唱,不時有人叫好。本來她還有點尷尬的,突然腦海里想起這首歌,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唱了起來。不過嘛……反正台下都聽不懂,一個個地都跟著挺嗨的,隨便吧,逗比就逗比了,怎麼滴!

  主唱隨著節拍演奏和弦,樂隊顯然很有即興的經驗,跟向芷的說唱配合得像是多年的老搭檔。

  不過本身曲子就很簡單,向芷還能不時跟鍵盤和貝司互動一下,默契十足。

  曲動、那個琴聲妙,輕狂、哎呀太高傲。

  懵懂無知,只怪勞資當時太年少。

  棄江山,忘天下,斬斷情絲無牽掛。

  ……

  兄弟把酒論豪邁,馳騁疆場我求一敗。

  ……

  這次走我何時歸?呀嘛宣州太守知不知?

  一首歌只唱了其中一段,還忘了詞,後面瞎幾把想了幾句台詞隨便糊弄了過去。

  向芷一直帶著笑,不時翻幾個小花樣,下面口哨聲、掌聲連續不斷。

  就算是告別自己的初戀吧,在一個沒有認識她的地方,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身份,她把自己心底最深處萌生的情愫,悄悄揮灑在這五彩繽紛的燈光酒杯和節拍里。

  這一曲,獻給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初戀。

  這一杯,獻給我親愛的你,克勞德。

  在觀眾們的歡呼中,向芷接過主唱遞過來的一杯金粉佳麗舉杯致意,然後一飲而盡。

  今夜,便是我向芷活了兩世唯一一次戀愛的落幕。

  明天,將會是向芷獨自面對這異世界的嶄新起點。

  正當下面高呼著再來一曲時,向芷的餘光看到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材,逆天的長腿,結實的臂膀,深邃的目光。

  目光……唔,他戴著一頂大鯊魚帽子,遮住了半邊臉,但向芷就是能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

  你問被帽子遮住看不到他深邃的目光?

  別跟勞資較真,勞資煩著呢,而且頭有點暈。

  而且勞資還失戀了呢!不許較真!

  克勞德顯然也做了點偽裝,雖然只是一個帽子,但有夜色和燈光的掩飾,很難會聯想到,利刃的隊長,麥斯菲爾家冷得像冰山一樣的繼承人會來到這樣一個酒吧。還戴著一頂傻了吧唧的大鯊魚帽子。

  可向芷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該死啊,勞資這次真的陷進去了。

  克勞德邁開雙腿,有些急切的步伐攪動空氣中的酒精,帶著讓人沉醉的氣息,好像一瞬間,就來到了向芷眼前。

  這個該死的男狐狸精啊,又在拼命釋放荷爾蒙了。他的妖力又抑制不住了麼?

  感受到克勞德眼神中灼熱的溫度,一寸一寸地從自己的肌膚上掃過,向芷艱難地與他對視,心裡有兩個小人兒在激烈地鬥爭:

  -天哪,太性。感了!

  -性。感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可以搶!

  -搶女朋友的男朋友是不對的!

  -他誘惑我!

  -他對誰都一樣!

  -可是他太性。感了!

  鬥爭的結果,向芷滿腦子都是:天哪,他好性。感,真踏馬想不顧一切把他搶過來!

  那裸。露出來的鎖骨和喉結,勞資甚至有點想舔。

  可是殘存的理智卻不停地閃現瑪麗的樣子,火紅色的頭髮,米色長裙,以及那揮之不去的勿忘我的香氣……

  麻蛋,好想搶過來啊……這麼性。感的男人……幾時還能遇到啊……

  克勞德盯著向芷不說話,見她畫著妝的臉上,還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真是越看越生氣。給她打了一百個通訊都不接,跑遍了整條步行街,挨家挨戶地進去找人,還得順手摸了個誰戴的煞筆帽子,不然讓無處不在的記者們發現了,搞不好明天利刃內訌就得上頭條。他又是心急火燎又是擔驚受怕,結果丫居然跑酒吧里,還踏馬唱上了!把勞資拋開,丫玩得挺嗨啊?

  兩人一時進入僵持階段,克勞德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想打她屁。股呢,還是想把她按在懷裡。

  “乖,跟我回家。”糾結半天,他無奈地吐出一句話。

  一句話,向芷的一切防備和理智瞬間瓦解。

  最終,還是抵擋不了他的誘惑啊。

  矯情了半天,都不像是她了。

  向芷坐在位置上沒動,但雙手卻舉起來,臉上突然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抱歉了瑪麗,我不是什麼聖人,無論如何,我都想要爭取一下。

  向芷眉眼彎彎,高舉手臂示意克勞德:抱勞資。

  克勞德直接氣笑了,丫的果然喝醉了吧?

  身體比大腦先行一步,上去就把坐在架子鼓中間的瘦弱女孩一把抱了起來。那麼瘦小,跟小孩子一樣坐在自己的臂彎里,幾乎沒有重量。克勞德小心翼翼地托著她,向芷順勢倒在他頸窩,還蹭了下。

  忍不住輕輕拍了下她屁。股,向芷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聲。混蛋,你造反啊。

  “喝了多少?這麼大的酒味兒。”克勞德臉上脖頸里都是她溫熱的呼吸,帶著酒氣,他覺得光聞到都有點醉了。

  “沒喝多少,就三五杯。”向芷皺著眉頭,雙手攬著克勞德的脖子,心裡五味雜陳,眼淚跟著就下來了。

  “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寶寶乖,不哭了,我在。”克勞德感覺到滾燙的淚珠跌落在自己的脖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趕緊好聲好氣地說道。

  “寶寶不開心了,你得趕緊哄我。”向芷撇著嘴兇巴巴地說道。跟他在一起,智商是什麼?不存在的,撒嬌全憑本能。潛意識裡可能有點害羞,但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

  “好好好,我哄,我哄。”克勞德輕輕揉著她的頭髮,“哪裡惹寶寶不開心了,我壞,我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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