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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曄走下來,伸手摸摸趙宛的臉,笑道:“是餓了嗎?去吃早膳吧。”

  趙宛乖巧的跟著言曄,低垂的眉眼裡不知在想什麼。而前面的言曄也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原本計劃好和他家娘子一起吃早膳,現在全被破壞了,還不能跟面前的人發脾氣,看來流月閣的阿南月俸也要扣了。

  此時正和阿南訴苦的小五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就說你啊···”阿南正教訓著小五減俸祿的事,被小五的一個噴嚏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阿南怎麼了?”小五擤完鼻子後呆愣的看著阿南。

  阿南無奈一笑,摸摸小五的呆毛道:“算了,老娘養你。”

  “阿南對我真好。”小五撲倒阿南懷裡,感受著胸口的柔軟,好香啊!一股鼻血流了下來。

  “小五······”阿南看著身上的血跡,咬牙切齒。

  主房裡,趙宛跟著言曄吃著早膳,言曄有些心不在焉,他家寶貝還餓在床上呢。

  “吃完蒼弘帶你去外面逛逛。”言曄擦擦嘴放下碗筷:“等下我還有事情處理,不能陪你了。”

  趙宛吃著碗裡的粥,乖巧的點頭,但心裡卻想的是你可從來沒怎麼陪過我。

  言曄隨口說了幾句寬慰的情話,快步的離開主房,從廚房裡端來一碗清粥和幾碟小菜糕點趕到臥房。此時林清也醒了,簡單的梳洗後還是窩在了床上,田田和大黃也在柔軟乾燥的被子上淺眠,昨晚的一夜春雨,讓溫度變寒,弄著他們都不想起床。

  “醒了啊。”言曄端著食盒走進來,大黃和田田聞到香味,睜開眼撲騰下地,拽著言曄的衣服不放。

  “你們的讓小五處理,出去找他。”言曄低頭不留情的拒絕了兩隻毛絨絨小動物的懇求。

  田田明白言曄的意思,拽著大黃跑出門外。

  而裡面兩人吃飯時,又濃情蜜意了大半時間。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趙宛跟著蒼弘出門,蒼弘領著他去了衣料鋪、糕點鋪、飾品鋪逛了好久,就連胭脂水粉也看了不少,趙宛不急不忙的挑選著東西,他今日是想看看蒼弘是否真的會這麼做。

  趙宛拿出隨身的紙條,上面寫著回去兩字。

  蒼弘看著紙條,心中頗有疑惑,今日難道不是他和言昇見面的日子嗎?但表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頭答應著。

  馬車在外面候著,趙宛坐上了馬車,但是蒼弘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是他想錯了嗎?

  馬車噠噠駛過街道,寧王府到了,蒼弘看著趙宛進府,雖然依舊跟在後面,但是心裡充滿疑惑,難不成今日趙宛只是想花花寧王府的銀子?

  蒼弘把趙宛送回流月閣後,行禮離開。

  而季蘇則一直在大門口清點著趙宛所買的東西,看著銀子一點一點上升,面色變得越加難看,他一個暗探居然敢花寧王府這麼多銀子,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蘇蘇。”

  “別喊我!”季蘇拿著算盤敲打著蒼弘,“今天居然買了五十兩東西,你就不會遏制他的行為!你這個暗衛首領,不對!現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你······”

  “我攔不住啊!”蒼弘小聲的辯解。

  “這些從流月閣和韻嵐樓扣。”季蘇黑臉離開大門口。

  蒼弘忙著哄著季蘇,但又有事情稟告,只好寬慰幾句跑到書房去。

  “怎麼氣喘吁吁的。”言曄拿著書,青楊在一旁給著言曄腿部做著針灸。

  “趙宛今日出門沒有見任何人。”蒼弘言簡意賅的概括今天的事情,當然五十兩銀子的事還是沉寂下去比較好。

  “哦。”

  “······”蒼弘聽到哦的一句,意外的看向青楊,青楊聳聳肩繼續拿著銀針。

  “那就是在流月閣見人,盯好就行。”言曄毫不在意。

  “主子是否對趙宛太過於放鬆了?”蒼弘罕見的提問一句。

  言曄放下書,摸著下巴看著蒼弘,眼神奇怪。

  蒼弘看著言曄的眼神,雙手捂住胸口後退幾步,雖然自己比言曄大上十幾歲,還是看著他長大,但是被這樣一盯還是有些害怕,“主子,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是······我在想是太過於放鬆了。”言曄眼眸突然深沉下來,他對趙宛太過於放鬆,給的情報也是容易在書房找到,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

  “主子?”

  “今晚若有人與趙宛交接,一定要刺傷那人,重傷最好。”言曄思索半響後道。

  “是。”蒼弘退出門外。

  夜晚涼風襲來,昨夜的雨後泥土還是未乾。趙宛緩緩走出流月閣外。

  65.第 65 章

  阿南如貓般蟄伏在樹上,沉靜的茶色明眸緊緊盯住下方的人。趙宛穿著一襲單衣,赤腳走過長廊,毫無聲息。一直走到小廚房時,豆大的燈火照亮一方,阿南在外面嚼著樹葉子等著裡面之人,現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半響之後,趙宛端來一碟糕點走了出來。阿南仔細眯起眼看著碟中的東西,好像只是一碟簡單的茶糕。

  趙宛並沒有注意四周,徑直的走回房間裡,房間裡的燈亮起又熄滅。

  阿南在樹上等著小廚房的動靜,卻是一直到黎明時,趙宛的房間都是沒亮起一盞燈,小廚房也是等著嬤嬤進入時才重新打開。

  言曄聽著阿南的消息,拿著白玉棋子在手指之間摩挲,原本冰涼透亮的棋子,被附上一股溫度。

  “先下去吧。”言曄慢吞吞放下棋子道。

  “是。”阿南頂著黑眼圈退出門外。

  “王爺這趙宛恐怕是不能留了。”蒼弘在一旁道。

  言曄不言語,只是看著棋盤。過了大半會後道:“還是盯著,院子裡恐怕混進了一些人。趙宛現在出事,對我們並不利。”

  “只是···”言曄頓了頓,朱家馬上就要辭官離開,之後只要先拉下言景,言昇單槍匹馬自己也好對付,現在絕不能暴露。“恐怕是趙宛懷疑我們故意給他消息了,讓司空處理南緋顏,暫時讓言昇分心。”

  “現在就要動這顆暗棋了嗎?”

  “無妨,為我母妃清名後,也該光明正大的爭一爭了。對了,皇叔那邊怎麼樣?”

  “現在兩軍還在僵持部分,武王爺來信上並沒異常。”

  “那就好,這幾天總感覺要出事了。”言曄看著外面盛放的嫣紅,心中有著一層察覺不明的心悸。

  “屬下這就讓司夜通知司空。”

  豫王府,言昇看著安插在寧王府里的暗探遞來的書信,只有一巴掌大小,上面還有著油煙味,讓言昇皺眉。

  寧王恐發現,蔓竹閣管家身份有疑。

  言昇看完這一行字後,拿開燈籠,把紙條放在燭火中化為灰燼。

  司空你去查查蔓竹閣里的管家。”

  “是。只是殿下······”

  “怎麼了?”

  “秦王妃說要相見。”

  “不見。”明日就是朱家上朝之事,後面還有一大堆事物要處理,可不能在這時候出任何岔子。

  “只是秦王妃似乎很激動,若是······”司空沒繼續說下去。

  言昇久久盯著司空半響後,煩悶的嘆氣:“花信湖游舫。”

  “屬下告退。”

  言昇等司空離開後拿著紙筆,一道道脈絡在紙上展現。朝廷六部:自己現在只有著刑部一方,言景有戶部支撐,其他四部都是中立,但自己滲入了不少勢力。言曄現在只有武王和蘭涼的軍力,自己是擁有著京城外圍一部分防護營的軍力,想想怎麼都是自己是優勢。

  但是信上,言曄發現了是什麼意思,如果是發現趙宛身份不正常,一定會加以防備,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給他進出書房,暗探也表明流月閣並沒有特殊的保護和監控。

  除非是刻意讓趙宛看到!想到這裡言昇筆鋒一停。如實如此,之前看到與言景結交之事是真是假,現在全不得知。

  言昇想到這裡,不禁呵呵的笑了起來,他的八弟現在看起來並不簡單。既然現在要為清妃正名,只要朱家開口了,言曄便無用處了。這時若是再無意身死,也算是給了父皇更加多的壓力。

  午後,點點陽光落於枝椏、穿過走廊、紛撒到衣衫。林清拿著一碗魚食倚在紅木圍欄上,一把把魚食灑落在荷花塘里,一條條錦鯉蜂擁而來。田田趴在欄杆上留著口水,好好吃,小魚乾是最好吃的東西了。

  “等晚上給你做清蒸魚。”林清笑著敲著田田的腦袋。

  “喵~”田田欣喜的叫了一聲,爪子用在拍手上,沒抓穩欄杆,一下掉在地上。

  林清看著田田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忙完了?”林清正笑話著田田時,餘光看到言曄走了過來。

  “嗯。”言曄走過來伸手捏著林清的臉,簡單應了一聲。

  林清圓亮的眼睛看著言曄,“怎麼了?”

  “沒事,只是等朱家事情完後,恐怕就要在明面上了,阿清還是去莊子安全些。”

  “我才不要,我怎麼放心你一人。”

  “也是。”言曄低頭蹭著林清的頸窩,“我也不放心你。”

  司空傳來消息說是,言昇已經開始查林清的身份,想來也是趙宛給的消息,幸好早年就在言昇身邊安插了司空,要不然查出來又是麻煩。

  司空給了個趙宛和言昇都能接受的消息,不過在趙宛心中也恐怕明白,你對我的重要性,趙宛還是不能留。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賴在這裡撒嬌。朱家的事情準備好了嗎?”林清拍著言曄的後背問道。

  “嗯,明天就要開始了。這一月來,言景集結了不少大臣,恐怕早已惹父皇不滿了,阿清在秦王府準備的東西也要開始了。”

  “我知道。”

  風起,吹皺一池春水。

  花落,鋪滿漫天飛紅。

  一座游舫在湖面靜靜飄蕩,落於翠綠荷葉微紅花苞處,碧波浮動著遊走,底下四處游晃的小魚兒躲避在根精處。

  “緋顏。”言昇這一句話包含了思念驚訝愧疚,多種情緒蜂擁而來。

  南緋顏看著言昇的眸子,並沒有說話。

  言昇也沒說,而是上前抱起了她,溫暖熟悉的味道纏繞著兩人。

  “小哥哥,你愛我嗎?”南緋顏被抱了很久後,抬頭雙目流轉含淚問道。

  言昇心中一跳,隨後又恢復平常的樣子,低頭在耳邊低語道:“我愛你。”

  “真是說的那麼容易呢。”南緋顏扯顏一笑。

  言昇把南緋顏的手心放在胸口,砰砰的心跳聲在手上顫動:“這可是句句真心。”

  “我還以為小哥哥怪我了,集香閣沒了這事,我以為你不會見我了。”南緋顏眼圈一紅抽噎道,美目里的淚水順著臉而下。

  言昇伸出舌頭舔舐著南緋顏臉上的淚水,慢慢移到唇上,緩慢而又親昵,一點一點的深入舔舐,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南緋顏身體軟綿的依靠著言昇,停下的紅唇反而更加嬌艷。

  “怎麼會,不管緋顏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這可是你說的。”南緋顏眼睛被點亮的看著言昇,雙手按著言昇的領子笑道。

  “當然!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愛你。”

  “那拉鉤。”南緋顏孩子氣的伸出小指。

  言昇寵溺一笑纏繞著南緋顏的小指。

  “對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說,昨日我在言景房間裡發現了龍袍。”

  言昇訝異的看向南緋顏,雙手捏緊了她的雙肩:“真的嗎?”

  “嗯,真的。”南緋顏沒管肩膀上的疼痛,堅定的看向言昇。

  “好好好。”言昇放開南緋顏,雙手不自覺的拍著,言景居然自尋死路,雖然現在父皇身體是不好,但是這一身龍袍準備的也太早了些吧。

  南緋顏看著言昇欣喜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淺淡的微笑,只要你開心,我就幸福。

  “緋顏你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牽扯到你的,只要言景下台,我就讓你詐死離開。”

  “嗯,我相信你。”南緋顏顧盼含笑,像是以往無憂的少女般。

  翌日,言昇看著朱澈顫顫巍巍在大臣中間,轉而又看向言景刺眼的杏黃色衣袍,這次這件衣服你可要脫下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旁邊的宦官尖銳的喊一聲。

  皇帝坐在上頭的,打著哈切,腫脹的面頰上有著沉鬱的氣結,搭攏下來的眼袋錶明了縱慾無度,聽聞那位瑤妃還弄了不少丹藥,恐怕現在身子已經掏空大半了。

  言昇看了一眼皇帝後,撇開眼看著言曄,居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趙宛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還是儘早讓他解決言曄才是。

  “臣有事稟奏。”朱澈走了出來,跪在正中央。

  “愛卿有何事啊?”皇帝懶散的問道。

  “臣!”朱澈抬頭看向皇帝,隨之鏗鏘有力的話語落地。“臣已晚年,只想過著含飴弄孫的日子,現在想要上交兵權。”

  皇帝本身還在懶散的打著哈欠,聽聞此句,瞬間精神起來,他從繼位開始便忌憚著朱家,雖然現在朱家勢微,但是心中總是有些小疙瘩。“朱卿此言為何?”

  “臣現在也明白朱家現沒有可以繼承兵權之人,如此還不如回歸田野。只是!”朱澈重重的磕頭於地:“朱澈還有一心愿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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