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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遠笑了笑,“還好,受些苦倒不算什麼,只是沒能找到寶盒,實在是遺憾。”

  慕容遠本欲和陸子安打聲招呼,然陸子安仍被父仇所蒙蔽,瞪視慕容遠的雙眼充滿了怒火。聽慕容遠說未能找回寶盒,便出言譏諷,“說不定是被你藏起來想據為己有。”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議論開來,“慕容遠未能找回關乎武林安危的寶盒,這可如何是好”邱大儲忽然朗聲道,“既然慕容賢侄已經前來赴約,就上台給江湖人士一個交代吧。”

  慕容遠縱身上台,拱手向各派武林同道見禮完畢,自責道,“此次在下前往西域尋找喋血雙盜和寶盒的下落,可惜未能如願,寶盒系從慕容山莊被竊,我慕容家願承擔罪責,慕容遠聽憑各位武林同道發落。”

  底下的人炸開了鍋,傳聞這寶盒藏有能夠毀天滅地的秘密,如今整個武林受到東廠的威脅,正是存亡之秋,寶盒遺失這可如何是好,倘若落到東廠手裡,那武林人士豈不要都死於非命

  當下便有人開始發難,“慕容遠,整個武林的命運都系在你手上,你卻令大家失望,我看你還是自行了斷以謝天下吧。”

  “對,既然大家都要死,那就從你先開始吧。”

  “說,是不是你投靠了朝廷,想要對付我們”

  邱大儲此時卻不合時宜地道,“賢侄如想歸順朝廷,邱某必當力薦。”

  眾人聞言更是怒不可遏,揚言要讓慕容遠死在妙峰山之上。

  程一風見情勢不妙,急忙攔在慕容遠身前,“各位,請勿妄加揣測,我侄兒乃是深明大義之人”。雖然身為武林代盟主,但程家莊化為烏有,根基被拔,此時說話已沒有了往日的力度,根本壓不住眾人。上智大師亦想幫助慕容遠說情,可是周圍聲浪巨大,話一出口就被人聲淹沒。這時已經有人按耐不住,抽出兵刃,欲將慕容遠置於死地。

  程一風、程小蝶和上智大師有意相護,將慕容遠擋在身後。然而慕容遠無意逃避,也不希望其他人受到牽連,愣是從三人身後跳了出來,任憑眾人處置。恰在此時,人群中傳出與討伐聲極不相稱的呼叫,顯然是有人感到無比的疼痛而發出的聲音。

  所有人均循聲望去,目之所及無不駭然。有親身經歷過那種場景的人無疑又被喚起了噩夢,手腳並用只顧逃竄。而初次見此情景的人,全都呆立當場,動彈不得。

  “食人怪!”有人喊了出來。只見三個長發披散,滿口獠牙,手如枯木的怪物正在人群中瘋狂撕咬,見血封喉。人之血似美酒佳肴,人之肉似山珍海味,三個怪物竟吞食得口流讒津。

  程一風和上智大師此前曾對付過這種怪物,比之他人更能從容應對。程一風擲出飛鏢,全部打在怪物胸口,怪物吃痛,變得更加瘋狂。慕容遠眼見此情此景,立時想到陳家莊遇到的“雪人”,又不禁想起假的喋血雙盜被害的慘狀,胃裡又是一陣翻湧。然此時大敵當前,雖然仍有些驚駭,但清湍劍在手,膽氣便雄壯不少。

  氣運掌間,清湍出鞘!慕容遠使出一招風捲殘雲,於空中旋轉著向其中一個怪物胸口刺去。那怪物已然瘋癲,不知閃避,當下被清湍劍穿透左胸,掙扎了幾下便死在當場。其餘兩個被上智大師和程一風殺死。怪物雖死但一眾江湖“好漢”仍然不敢靠前,害怕這怪物再活過來。

  上智大師蹲了下來,撥開其中一具怪物屍體的亂發,其面相雖然猙獰,但輪廓卻與常人無異。人群中忽然有人道,“這不是鹽幫的當家吳三嗎”

  上智大師問,“你認得他”

  那人道,“正是,我以前也是做販鹽買賣的,吳三當家的我肯定認識,你看他腰間掛的白玉,那是他從不離身的寶貝。”

  上智大師拾起那塊玉,見其通體清透,毫無雜質,拿在手上透著絲絲涼意,果然是塊寶玉,絕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之後又有人認出另外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是有名的採花大盜柳含羞,另一具則是華山派三弟子冷子瑜。此三人皆是此前無故失蹤,無可尋覓,想不到竟然出現在妙峰山上,又是此等模樣,實在令人費解。

  正當眾人以為再無食人怪的時候,忽然又從山間小路跑出來二十餘個,各個嗜血成性,見人便猛撲上去,即便是武功高強的人也難以一次抵擋多個食人怪的攻擊。武林中人皆紛紛逃竄,邱大儲等人早在第一撥食人怪發難時便不見了蹤影。慕容遠、程一風、程小蝶、上智大師、陸子安都是且戰且退,各自向不同方向脫身,以免聚在一起施展不開。

  慕容遠獨自一人向東北方疾馳,身後追著三個食人怪,他不敢稍有停頓,怕食人怪撲上來難以招架。倘若只有一個,必然當場將其殺死,但三個一起撲來,實在難以一招斃命。眼看著前面就是山崖已無路可走,食人怪又很快逼近,慕容遠把心一橫,清湍劍出鞘,要和食人怪拼個你死我活。

  慕容遠擺出劍勢,足下生風,直奔食人怪而去。剛欲出手,不知道哪裡來的奇怪的笛聲,曲調十分詭異,和尋常的調式極為不同。三個食人怪好像被笛聲控制住了,撇下慕容遠掉頭跑開了。慕容遠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枝頭上站著一個蒙面青衣人,那人的身形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請問閣下是誰,為何出手相助”慕容遠問道。

  那人並不答話,使出輕功便欲離開。慕容遠想要弄清事實,便跟了上去。那人走得不急不快,似有意要讓慕容遠跟上來。慕容遠看那人使的輕功更覺在哪裡見過,熟悉得令他心裡發寒。

  黑衣人轉過一個山頭忽然不見,原來山頭上有一個低矮的洞口,慕容遠俯身進去,裡面卻寬敞得很。慕容遠向內走了幾步,見青衣人正背對著他站立。

  “閣下到底是誰”慕容遠又問道。

  那人摘下面罩,緩緩轉過身來……

  慕容遠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他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要從身上跳脫出去,根本無法控制。突然湧起的強烈情緒攪得他一陣天旋地轉。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以為是在做夢。

  “遠兒,你還好嗎”那人說道。

  不!這不是夢!慕容遠不得不相信這一奇蹟的發生,站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慕容烈!

  “爹,你還活著”慕容遠難以置信。

  “是啊,我活得好好的。”慕容烈淡淡道。

  “可我明明親手……”

  “親手將我下葬是嗎我那時只是假死,看來我的確成功騙了所有人。”

  “您為何如此,還有,這些怪物好像都任你擺布”

  慕容烈仰天大笑,“你也看到了,那些怪物其實都是武林中的敗類,我之所以假死,就是為了要讓這些敗類現出原形。”

  “孩兒不明白。”

  “我死的那天,在棺材裡面,邱大儲等人的目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和他們交戰我也都聽得到。你可知道這寶盒裡到底是什麼嗎”

  “孩兒自小聽說這寶盒內的東西關乎天下的安危,兩把鑰匙由武林盟主和陸家保存,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打開寶盒。”

  “其實這寶盒當中是一個邪物。此物自上古時期流出至今,凡受此物侵染便會激發體內的獸性,越是貪慾過強、殺心過重的大jian大惡之徒所受到的影響越就大,最後都會變成吃人肉、喝人血的禽獸。”

  說罷,慕容烈將這邪物從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中取出。慕容遠但見此物乃是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通體呈紫色,發出暗淡的光束,的確詭異非常。

  慕容遠不解道,“難道是爹你掉包了寶盒可是另一把鑰匙不是在陸伯伯那裡嗎”

  “陸寒天之前已經察覺到東廠要對他動手,為了保險起見,他將自己手裡的那把鑰匙交給我保管,任我自行其便。當我得知了寶盒中的秘密,我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慕容遠想起食人怪的舉動,內心不寒而慄,“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把這些人變成怪物,他們毫無人性,見人便咬,實在是為禍不淺。”

  “我就是要讓他們去危害那些滿口正義內心卻骯髒無比的江湖人士,這也正式我假死的目的。”慕容烈臉上露出殺氣。

  慕容遠反對道,“我覺得不妥。”

  “有何不妥!”慕容烈厲聲道,“你可知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當年有人蓄意下毒害我,你母親卻不小心喝了本該是我喝得茶,代我而死。此事我秘而不宣,只對外宣稱其是舊疾發作,實則暗中調查,終於被我查出是有江湖敗類和東廠密謀,意圖搶奪寶盒。無論是東廠的走狗還是江湖的敗類,他們都該死!”

  慕容遠聽聞母親的死因,猶如晴天霹靂!他看了看父親,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以前的父親了,他變得暴戾,身上透著一股逼人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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