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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了這麼一出尤慕月也沒了心情,來的幾個臣子全都轟了出去,親切慰問了受傷的幾個戲子。

  被轟出行宮的幾個官員又策馬飛馳回錦都,連夜召集同僚們商議對策。隨行的一位文臣添油加醋的把那堆戲子編排了一通,把錦都群臣氣的血氣上涌。

  群臣內心心理活動:果然!我一刻不在國主身邊,便有妖孽妄圖趁虛而入!

  一群人正商議對策,喻柏章的小廝敲門進來,附耳在他耳邊傳了句話。聽完喻柏章騰的起身抱拳,不顧同僚們的白眼,道了句家中母豬產子,事情緊急,我先走一步。

  一群人面面相覷,呸,走就走編這樣的瞎話,快滾吧,你比那幾個狐狸精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這是心理活動,文人嘛,還是非常有素養的同意了。

  剛出了議事廳,跟著小廝轉了個街角,就見國主身邊的一位得力宮人從暗中現出了身形,道。

  “國主請喻相今夜行宮敘話。”

  喻柏章:我要歡呼!我要大叫!我要繞著錦宮外牆發瘋一般的奔跑!

  ☆、禁刊小夜譚

  尤慕月夜召喻柏章,對喻家來說,此事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是故年輕的左相爺得了聖意,沒有立刻趕往行宮,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府衙。

  一來,是為避人耳目。

  二來,怎麼可以這般蓬頭垢面的去見國主?他今日已經奔波了一天,饒是皓月入懷,此刻也染了塵埃。更何況行宮裡的小妖精們一個個收拾的精緻的不得了,他這前朝首臣不能被比下去不是。是故要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整整容色。

  三來嘛,他要回去寫封家書。讓父親上墳燒給那位囚過皇的祖先,告訴他喻家中興有望。

  國主夜召!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怎麼能不說與祖先聽?不能啊。

  回府收拾妥當,又眼冒精光的寫完家書後,喻柏章換上了定製的修身夜行衣,跨了一匹黑駿馬,朝著行宮方向駛去,身影融入了夜色。

  午後行宮內尤慕月氣極了今日之事,給那幾個重傷的戲子送去了上好的傷藥,卻發現了他們藏在枕頭下面的一冊小夜譚。

  這冊子內說的就是一個心機戲子如何智斗前朝眾臣,勇戰後宮諸妃,將一張白紙的國主哄得服服帖帖,獨占聖眷三十載的故事。

  尤慕月翻了翻後,看著這幾個戲子的眼神就不大對了。腦袋一歪回想今日之事,覺得不對勁,抬手宣了個隨侍的太醫進來,來給戲子們仔細瞧瞧,究竟傷的如何。

  說這太醫吧,也早瞧著這幾個狐狸精不順眼了,早前國主寵著他們的時候,他就要憋不住跳出來進諫了。誰料錦宮方向突然來了個武官,衝上來將他們一頓抽。行宮諸人其實已經在後面開心的蹦高高了,幾個狐狸精卻將計就計,越發藉此固寵。他此番得了國主宣,必然是要戳穿活妲己們的假麵皮的。

  診過脈後,太醫淚眼朦朧的瞧著寶座上的國主,嚶嚶道:陛下莫要被賊人蒙蔽,天方上下都是習武之人,一來不會無反手之力,二來更不會傷及根骨。幾位伶人並無大礙,三幅藥下去就能登台了。

  聽了這話尤慕月臉色慘白,合著根本沒事,還裝的像要一命嗚呼一樣害她擔心,從寶座上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摔杯子。

  跪在下面的太醫美滋滋,嘿嘿嘿,到底戲子伶人而已,格局還是小。

  氣過之後,尤慕月摒退眾人,捧著那冊小夜譚思索。

  小夜譚她一點都不陌生,早就知道這地下刊物腌臢的很,卻是屢禁不止,儼然一副國民刊物的樣子。若是百姓都看這個啟蒙?也就難怪她下發的思政新策進行不下去。

  思維這種東西,一旦定型除非有大變動,多半就變不了了。

  尤慕月把書一扔,計從心來。

  遣了宮人去尋喻柏章,她需要幫手了。

  喻柏章來時實在是開心,快馬一個半時辰才能到的路,他一個時辰便走完了。下馬後正了正衣冠,跟著早早變等他到來的宮人繞過巡查的差人,向著國主的寢宮走去。

  這偷偷摸摸的,刺激。

  一炷香後進了國主寢宮,喻柏章正要跪下行禮,尤慕月一招手讓他過來。喻相見狀臉頰染上緋紅,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邊走別解夜行衣的口子,還期期艾艾的說:“陛下…臣不知道陛下竟然喜歡這…這樣…”

  小國主見狀也是臉紅,立刻就喝止了喻柏章傷風敗俗的行為,正色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快將衣服穿好!朕喚你來是有正事相商。”

  喻柏章聽了臉更紅,含羞帶臊又略顯失望,扣好扣子走到國主近前。

  算了,這一個夜召就夠他吹三年的。

  尤慕月讓宮人們退下,親自將門關好,拉起喻柏章的手說:“愛卿可願意幫朕一回?”

  愛卿啊!

  四捨五入不就是愛情嗎?

  喻柏章覺得自己光宗耀祖了,紅著臉單膝跪在國主臥榻前,激動的不能自已。當即抱拳表明心跡,願為陛下赴湯蹈火,生生死死在所不惜。

  尤慕月拍拍喻柏章肩膀,十分欣慰,說:“愛卿快快請起,且聽朕慢慢說,你看看這事行不行。”

  喻柏章聽了也不起來,一手附在剛剛國主拍過的地方,心理活動處在不管行不行臣都讓它行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只見小國主拿起一本裝訂精美的小夜譚,上封彩繪也是色彩鮮明,描繪細緻入微。雖然是地下刊物,卻比許多公開發行的書本好上許多。

  尤慕月憂心忡忡的問道:“愛卿可見過這個?”

  喻柏章擅長審時度勢,眼珠子一轉琢磨了下眼前的形勢。這小夜譚天方誰沒看過?誰沒有個十本八本?更何況他們喻家這樣的望族,,家裡的小夜譚都夠開圖書館了。但喻柏章能說他不只見過,還是啟蒙讀物嗎?不能,他當然不能。

  說了連愛卿都當不成。

  是故喻柏章昧著良心搖頭,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不瞞陛下,臣苦讀聖賢書,不曾看過這封銀(意會)書。”

  尤慕月皺了皺眉,沒看過怎麼知道是銀(意會)書?算了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隨手翻開一篇,指著其中幾個段落就說:“我觀這刊實在骯髒不堪,瞎了朕的桃花眼。驚聞此物受眾之廣,讓朕心寒。想來朕的思政新篇推廣不開,是不是與這東西有很大聯繫?”

  喻柏章聽了無奈,小夜譚這刊物的確深入人心,鄰國都有天方夜譚的成語,其代表性可窺一斑。要說思政新篇推廣不了,這玩意兒的確功不可沒…

  但陛下這是要作何?

  左相爺聲線顫抖,說:“陛下的意思是?”

  尤慕月大手一揮,豪邁道:“朕要禁了它!”

  喻柏章抬手把國主的手拽了下來,按在榻上,陛下三思啊…

  禁了天方夜譚,怕是要出亂子。

  尤慕月愁眉緊鎖,抽回手,覺得自己這個國主真窩囊,十分委屈,說:“不管不管,我要禁它,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喻柏章一聽國主撒嬌腿都軟了,禁禁禁,都聽陛下的,臣這回去就擬摺子,熬夜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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