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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南兩眼自下向上瞪著他,裡面像有兩簇憤怒的小火苗一樣:“你還搶了我男神。”

  “我就算不搶,你們一對姐妹能在一起幹嘛?”

  “許大哥又不是只當零,再說我也長小雞兒了。”

  “你那是真小,雞兒。”凌然惡劣地故意讀錯節奏和重音,臉上還帶著得意地勝利者的笑容。

  慕南一大早走了,許鳳儀沒有親戚可拜訪,又不愛熱鬧,一個人窩在沙發里看書看電影。

  冬日連陽光也凜冽,襯得房間裡孤單,許鳳儀拉下遮光簾,室內只開了一盞如豆的暖燈,牆壁的投影上放著婁燁的《春風沉醉的夜晚》,晃動的鏡頭,孤獨的男主角……

  他擁著薄毯子,側臥在沙發上。

  門鈴聲突兀地響起,許鳳儀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帶著意料之中的驚喜擰開門把手,外面果然站著凌然,手裡拎著一個小袋子,歪著腦袋看他:“新年快樂!”

  19.

  袋子裡裝著潤滑油和兩盒安全套,並非許鳳儀未卜先知,是凌然一邊抱住他親吻,一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他才知道的。

  凌然的身材比想像中還要好,胸肌鼓脹飽滿,上面鑲著兩點淡茶色的花,腰線收攏,流暢完美,向下,是一叢茂盛的欲望,直直地戳到他眼前來,要他舔。

  “幫幫我。”凌然低啞著嗓音向他撒嬌。

  許鳳儀只是用手攥住了那裡,輕輕擼動,凌然自顧自地向前、向他的嘴邊頂,被他躲開。“不要。”他的唇形很美,顏色很淡,與他的膚色相稱,此時亮晶晶地閃著一些口水濕潤的光澤,讓人想撥開,進去一探究竟。

  “求求你了。”像個小孩子。

  “不要。”他的態度很堅決。

  凌然無奈,又不想掃興,只有輕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聽著他已經有些動情的呼吸聲,低下頭去,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將裡面的舌頭勾出來,吮了幾口。

  許鳳儀雙眼微殤,像是醉了,耳根與眼梢泛紅,髮絲散亂在鬢邊,渾身雪白的肌膚透出紅,修長又結實的兩腿張開,被凌然架在肩上。他嗚咽一聲,那處已經被人含進了溫潤的口腔里,他抓住沙發上的毯子,揚起脖頸,青色的脈搏跳動起來,像是瀕臨絕望,眼淚崩出來……

  整個人高高的揚起,又沉沉地落下。

  凌然的口腔里還留有粘稠的液體,上前來,一手托住他的下頜,哺進他的嘴巴里。“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吃。”像小孩子在介紹什麼美食。

  許鳳儀沒有拒絕,抬手擁住他的肩,仍在喘息,滿足地,用臉頰和脖子去蹭他,好似從這具年輕溫熱的身體裡取暖。

  他的反應讓凌然驚喜,也擁住他,大而寬厚的手掌托住他的腰,慢慢地撫慰,讓兩人的身體更加緊貼。他們像戀人般依戀,溫情脈脈。

  一會兒,凌然從他身上起來,去勾茶几上的袋子,從裡面取出潤滑油,問:“可以不用套子嗎?”

  許鳳儀枕著自己的一隻手,一條腿長長地搭在沙發背上,看著他,表情懶懶地,搖了搖頭:“不可以。”

  凌然看著他色慾外露的樣子,禁不住,又低下頭來索吻,一邊臣服地,低聲囁嚅:“我好愛你。”

  這句話,許鳳儀不知聽過多少遍,在他這裡,這三個字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信用價值,還不如“我想要你”、“你真誘人”、“你是個妖精”來得可信。

  或許吧……也或許凌然是真的有點愛他,可這份愛又能維持多久呢?他沒有做聲,只是懶懶地翹起嘴角,放鬆地接納他。

  他們兩個的體型都過於高大了,沙發被劇烈的運動搖晃地嘎吱作響。許鳳儀趴伏在靠背上,微紅的臉頰枕在兩隻疊交在一起的手背上,腰肢塌成一座凹陷的橋,於臀瓣處重新圓潤的翹起弧度。

  凌然撅住他的腰,腹股溝與那兩瓣雪白滑膩的肉團相撞,激起白色的浪。

  許鳳儀的呻吟聲很勾人,低低的,纏纏綿綿,偶爾到極爽快時會弔起來,拔高,拋到空中去,落到凌然的心裡,像一串斷了線的玉石珠子,本該清脆地落下,卻被珍而重之地收攏到柔軟的地方去。

  許鳳儀又要到了,喉嚨里發出絲絨般的至極的氣音,身體卻脫力地向下滑。凌然趕快向前,兩臂將他抱起,攏到懷裡,吻啜他的耳垂,像第一次在電梯裡那樣。

  天邊的墨色潑下來,雪化的時候格外寒冷。

  客廳的沙發上滿是污跡,他們躺到臥室的大床上,大腿疊著大腿,許鳳儀側臥著,疲憊地閉著眼,凌然的呼吸噴在他的後頸,輕聲說:“我明天搬到你這裡吧,好不好?”

  20.

  許鳳儀闔著眼,也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凌然側身摟住他,輕輕摩挲他小腹的肌肉,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習慣一個人住。”

  “你也可以習慣兩個人啊,什麼都是個過程。”凌然自顧自地說:“我沒有不良嗜好,不抽菸,生活習慣良好,在夜店的工作本來就是兼職,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辭掉,晚上都不用出門。”

  空氣一時安靜,許鳳儀不說話,凌然又去搖他,帶著些許卑微地撒嬌:“你睡了我就得負責。”

  許鳳儀皺起眉,輕輕嘆了口氣,翻過身來看著他。“我以為,我們之間是不需要整理關係的關係。”

  “什麼叫‘不需要整理關係的關係’?”

  “就現在這樣,你需要的時候上來找我,我需要的時候也可以下去找你。”許鳳儀想了想,又加上一條定義:“如果你在短時間內有其他人,請提前告知我。”

  “你的意思是當固定炮友唄?”凌然笑得有些諷刺:“老總就是不一樣啊,連炮友都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還‘不需要整理關係的關係’。”

  許鳳儀不說話,下床到柜子里找了一條內褲穿上。

  凌然跟著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穿衣服,語氣還是傲的:“我不給人當炮友。”

  “那就算了。”

  “許鳳儀!”

  許鳳儀穿好睡褲,回頭看向他,見他滿臉漲紅憤怒的樣子,想,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說:“我有點餓了,你餓不餓?”

  凌然沒有說話,眼神失落地,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但這次沒有奏效。“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你很可愛。”許鳳儀摸了摸他的下巴,轉身套上一件T恤,走出臥室。

  凌然站在廚房門口的位置,看著他在鍋灶前忙碌的背影,那股倔強被人踩碎了似的,從沒有過的挫敗,低聲說:“許鳳儀,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許鳳儀調小了燃氣灶的火苗,放下鍋鏟,轉過身來看著他,很輕地嘆了口氣,說:“我相信。”

  他相信愛情,它發生在一瞬間,開始即是高潮,頭腦發熱,海誓山盟,帶著永生永世與彼此痴纏的衝動,像發燒,像病毒,洶湧而來,席捲所有的理智,但過了那段時間,治癒之後,病痛就會離去,愛情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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