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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對付我,你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把嬌嬌的日記都翻出來了,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馬文駿怒不可揭,特別後悔認下這個乾兒子。

  “老爹——”

  一直心神不寧地依靠在小趙肩膀上聽著余梁長篇大論的嬌嬌,此時淚水漣漣,撲簌簌地流出眼眶。她哭得十分傷心:“老爹呀,余哥所言是不是真的?那些女人都是你殺的嗎?你為什麼要殺她們?快點告訴我啊!”

  “這裡沒你的事!”馬文駿呵斥女兒,然後指著女婿,“小趙,你帶嬌嬌回去吧,好好照顧她!”

  “我不走,我哪裡都不去!我要陪著老爹!”嬌嬌執拗地說。

  “傻孩子!”馬文駿悲嘆一聲,然後挺直腰板,怒沖沖地看著余梁,“我是不會輸的,你小子還有什麼招兒,全使出來吧。”

  “勝者為王敗者寇,既然師叔這樣說,小侄想請您見一個人。”

  說罷,余梁轉身朝外面走去。

  須臾,他攙著一位年過半百、氣度不凡的老夫人走了進來。

  只瞅了一眼,馬文駿便驚慌失措,再也無法談定,一句話脫口而出:“師、師姐,你怎麼來啦?!”

  此人正是余梁母親,梁寶生的七弟子,馬文駿最喜歡的師姐——小彩虹。

  ☆、幕間休息(文章推薦)

  《我所知道的梁府命案》 作者:諸葛鋼鐵

  上世紀四十年代,老城古樓遍開曲藝之花,無論相聲、評書,還是大鼓、小調,百花齊放,蔚然成風。如果上海是出產電影明星的地方,那麼古樓則是誕生曲藝名家的地方——其中的佼佼者當屬梁寶生。

  梁寶生不僅說相聲,還唱大鼓。當然,主業還是相聲。

  大鼓唱不好,沒人非議,大鼓唱得好,錦上添花。相聲演員四門功課,說、學、逗、唱,梁寶生無一不通,而且無一不精。

  為替祖師爺傳道,梁寶生創立了“寶生社”,收下不少徒弟。

  七十年代,相聲沒落。因為一場運動,工廠不開工,學校不上課,聽相聲的人寥寥無幾,不得已,梁寶生解散了寶生社。就在宣布消息的當天晚上,發生了一起慘案。死者叫蘇文柳,三十一歲,梁寶生的二徒弟。

  當時住在梁府的徒弟有六個,分別是二弟子蘇文柳、三弟子熊文兆、五弟子王文龍、六弟子潘文才、七弟子小彩虹,以及年齡最小的弟子馬文駿。

  那天晚上,梁寶生剛剛喝下女傭鄭媽煎好的湯藥——他犯胃病有些年頭了。老伴死的早,他沒有再續弦,鄭媽為梁家做事二十餘年,任勞任怨且一直獨身,梁寶生有時候真想狠一狠心把她娶了。但他很清楚,如果一時衝動,不僅招來非議的眼光,徒弟們也會橫加阻攔——院子裡傳出一聲悽厲的尖叫:死人啦……

  目睹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七竅流血的慘死畫面,最為震驚的當然是師父梁寶生了。不過最為鎮定的也是他,他當即讓鄭媽報了警。

  很快,公安民警把梁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鳥都飛不出去。

  法醫推斷為中毒而亡。這種毒還不是一般的毒,需要進一步的解剖和化驗。即使如此,也夠瞧的了,“二弟子突遭人暗殺,梁寶生關閉寶生社”的傳言,尤如一陣旋風,刮遍了古樓的大街小巷。

  一時之間,梁寶生和他業已解體的相聲社團被社會輿論推上了風口浪尖。

  梁府命案被列為重案之中的重案,上級領導要求限期破案,語氣斬釘截鐵:“十天之內,把案子給我拿下,不然就是愧對於黨,愧對於人民!”

  公安局長擦掉額頭冷汗,立下軍令狀:“限期之內破不了案,我主動辭職!”

  專案組旋即成立,局長親自掛帥,對案子進行了連番的審訊和調查。梁府上上下下,包括主人在內,全被請進公安局裡“喝茶”。

  梁寶生的那杯茶無疑是最難喝的,死的是他最中意的弟子,他還被當成了犯罪嫌疑人。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梁大師情何以堪?

  如實交待了當晚所知道的一切,梁寶生已經氣喘吁吁,倒不是累的,胃病又犯了。虧得鄭媽出門的時候帶了幾包藥,因為是分開審訊,只好有勞公安來餵藥了。

  三天之後,局長開會,通過排除法將兇手鎖定在熊文兆和王文龍身上。

  “首先,師父梁寶生不可能是兇手,理由有三:一,梁先生是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低調敬業,人所共知,而且和死者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也就是說,不存在殺人動機;二,梁先生長年抱病,體質孱弱,女傭說他一整天都呆在臥房裡,這也可以說是他的不在場證明;三,梁先生愛徒弟,對於死者更是視如己出,是其力捧的對象。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如果寶生社東山再起,新班主一定屬於蘇文柳。大家想想看,一個重病在身風燭殘年的老者,會對自己特別鍾愛的衣缽繼承者痛施殺手嗎?

  “其次,潘文才、小彩虹、馬文駿,這三人也不可能是兇手。潘文才白天出門辦事,命案發生後才回到梁府,所以他的嫌疑可以最先排除;小彩虹是大師唯一的女弟子,十五歲之前,一直以乞討為生,梁先生見其可憐,遂收下為徒。重要的是,除了平時見到了打聲招呼,她跟死者一點交集都沒有;至於馬文駿,更不可能了,十四歲的小屁孩,牙還沒長齊呢,何談殺人取命!當晚他第一個發現死者,然後撕破喉嚨喊死人啦。審問的時候,他說當時尿急,披件外衣匆匆往茅廁跑,但忘了帶手紙,路過蘇文柳房前,見裡頭還亮著燈,便想借包手紙來用,於是推門而入。蘇文柳滿嘴鮮血躺在地板上的樣子把他嚇得不輕,第一反應當然是尖叫了。回想此事,他仍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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