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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必武嘴角狠狠抽了抽,除了一頭一臉的豆面,最多的還是秦瑞熙盯著他那種控訴的眼神,好似稍有不慎就能哭出來似的。

  秦瑞熙眨了眨眼睛,掃了眼凌亂的鋪子,臉一垮,淚水當真就那麼滑了下來,抬頭委屈叫道:“雙雙,家具全壞了怎麼辦?你都沒簪子可以給人家換桌子了。”

  薛必武身子一僵,拳頭頓時緊握,“你堂堂男兒漢難道就靠著妻子典當首飾過活?”

  秦瑞熙一臉懵懂像,“那要怎麼過?”他到目前為止不全靠著荊無雙養著嗎?

  “你……”秦瑞熙生得好,擺出這副天真模樣時饒是薛必武心中惱恨竟是沒能再說什麼,也是他不知道該和個“傻子”說什麼。只恨天意弄人,轉身往牆上重重捶了一拳,手背頓時鮮血淋漓。

  “小武哥這是怎麼了?”遲來的荊無雙知道秦瑞熙有時候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才,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後感嘆了句,“快十年不見小武哥和書表哥了,你們二人竟然沒太多變化。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和幾位舅舅舅母如今怎樣?”

  “既然有心,為何不往西北侯府送信,也不見西北來人?”冷玉書斜睨了薛必武一眼,這些年每次冷家人上京可都帶了他的信件給荊無雙,到最後她卻是嫁給了旁人,也難怪薛必武一直黑沉著臉,雖然他平時也不見啥笑模樣,但總歸沒現在這麼落寞失望。

  “書表哥,以前都是我的錯,如今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有你們才是真正為我好的人。”重生後,荊無雙第一次將自己的錯宣之於口,發現說出來後無比的輕鬆。

  “雙雙,我對你好。”秦瑞熙不依了,直接擋在荊無雙面前擋住了她和冷玉書的“真情對望”,再次強調,“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荊無雙和冷玉書認錯時想的只是親人,這一點秦瑞熙都要吃醋她也沒辦法。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再多的感慨也沒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敷衍著點頭,“好,我知道瑞熙對我最好了。”

  此情此景在韓妮和胡二眼中再自然不過了。可看在冷玉書和薛必武眼中卻無比酸楚,荊無雙是什麼性子他們大概也知道,若非真的看透世情,如今見面哪裡會二話不說主動認錯?而為何看透?誰嫁給了傻子還能繼續張揚任性啊!

  這一切,怪不了遠在西北邊關自顧不暇的西北侯府,也怪不了七歲就被帶到京城教養的荊無雙,就是傻子秦瑞熙也不過是個傀儡;最可恨的還是從中作梗的荊華台夫妻倆。

  但,薛必武還是妒忌!妒忌秦瑞熙這傻子能夠正大光明擁著荊無雙。

  ☆、第一百三十一章 西北侯府

  既然見到了冷玉書和薛必武,荊無雙自然要去見見西北侯冷寒松和大舅冷肅。正要啟程時,季君落身邊的韓騏突然到了,好巧不巧的,雲州林家人也是今日到京,現下已經到了榮華公主府。

  按照秦瑞熙的意思他當然想陪著荊無雙去見西北侯,可荊無雙知道雲州林家的人進京是為了秦瑞熙提出的幾項生意而來。她不懂,但也不想因為自己這邊的事情耽擱他的正事,衡量之後荊無雙把秦瑞熙給拉到了邊上,讓他和胡二先跟著韓騏回家。

  回家這問題秦瑞熙自然沒問題,可想想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薛必武,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敢怕荊無雙會對薛必武生出舊情,只能抓著荊無雙的衣袖撒嬌,“外祖父和大舅難得進京一次,我理該去拜訪一下的。”

  “我沒你不該去啊,”荊無雙看了看天色,“外祖父他們在京城內沒有宅子的,我這是去驛館接了他們去我們府上,晚上你不就能拜見了嗎?”

  “可是……”秦瑞熙是真的不放心等在遠處的薛必武啊。可荊無雙現在只想快些見到外祖父和大舅,真真心心認個錯,還沒等秦瑞熙“可是”完,便招呼了蘇芳匆匆往冷玉書和薛必武的方向走去,“書表哥、武哥,咱們去宮門口等外祖父和大舅吧。”

  想了想,秦瑞熙將準備重新回鋪子的韓妮給叫了過來,“你跟著雙雙,不准雙雙和那男人單獨相處,還要找機會讓他們賠了家具錢。”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韓妮吵架不如冷玉書心裡正窩著火呢,自己給她個機會還擊想必她能夠很好地幫自己守著荊無雙吧。

  秦瑞熙所料不差,韓妮眼前一亮,果真歡歡喜喜跟了上去,他這才放心地和胡二韓騏往家回。

  “無雙,你受苦了!”不見了秦瑞熙和他下人的影子,薛必武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受苦?荊無雙搖了搖頭,“沒有啊,從來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過得更好了。”

  冷玉書此時業已將荊無雙的穿著打扮和氣色打量了一遍,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天理昭昭報應不慡!若非威遠侯夫人貪圖禮部侍郎的家世換了你的親事,你現在的日子怕更是不好過。”

  冷玉書別看是個娃娃臉,其實最是個扮豬吃虎的高手。三言兩語將荊無雙這些年的經歷給問了一遍,娃娃臉上也生出了幾許怒色,“荊華台欺人太甚!簡直給威遠侯府抹黑!無雙,你不必強顏歡笑,表哥知道你受委屈了,咱們必然要讓祖父給你討個公道。”

  有時候聰明人難免會多想,荊無雙明明的是實話,讓他歸結之後就變成了荊無雙現在只是在慶幸,慶幸嫁個身份地位不凡的傻子總比嫁個被皇帝厭棄割舌斷手的人好些吧。

  薛必武管不了別的,只知道秦瑞熙根本配不上荊無雙,荊無雙值得更好的。譬如,他!

  西北侯冷寒松和兒子冷肅此時正被皇帝留在御書房,年近六旬的冷寒松身材魁梧不怒而威,西北侯世子冷肅則長得像是一位儒將,話行事也比西北侯溫和詳細。此時便是他正向季盛稟報西北邊關外西涼國的異動。

  季盛雖然偶爾糊塗,大事上面倒是絕不磨嘰,聽完後眉心都攏到了一處,“那公治康在我大啟朝多年還能讓西涼大多數朝臣支持他回國登位,實乃不可覷!明日朕便讓順子公公留意著,一來暫時不接公治康回國的請求,二來朕倒是要看看都有哪些人為公治康陳情。”

  “皇上聖明!”冷肅恰如其分拍了季盛一個馬屁,順便地提出了個請求,“西北邊關守軍有限,能確保西涼關萬無一失,然而最近我軍斥候發現西涼國在旗山一帶動作頻頻,想請皇上下旨調動連州軍隊協助巡守旗山。”

  緊鄰邊關的旗山連綿數萬里,西北軍人數有限根本鞭長莫及,西涼國異動頻頻,冷寒松和冷肅都擔心會有所閃失。此次本該只有冷肅回京述職,冷寒松記掛此事才一起回京,聽到兒子到此事,神情微動,一起看向了皇帝。

  季盛將御案上的西北邊關輿圖仔細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連州去年雪災之後山匪橫行,且連州屬成王封地,成王接連兩年稱病不應召,連州軍隊朕暫時不能動。西涼國臣服多年,就算有心要反目大軍也難過西涼關。再了,旗山山勢險峻根本不能行軍,愛卿過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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