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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周凱這天晚上主動求歡的時候賀涵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個架勢像是有今兒沒明兒似的,先是跪在腿間把他吃硬了,然後連帶套的那幾秒時間都不肯等,騎在他身上緩緩往下坐,陰精半勃著從恥毛里挺出來的樣子像是平舉的長槍。賀涵用指尖戳了戳頂端,周凱的大腿立刻繃緊了,鼻尖帶著層薄汗按住他的小腹:“——別動呀。”賀涵真就不動了,朝背後墊個枕頭,看著穴口先是被抹了潤滑的龜頭頂得凹陷,然後一點點吞吃自己的陰精,剩在外面的部分越來越少,最後一整根都進去了,腸肉軟熱地吸著他,周凱喘得十分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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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知道自己怎麼說話最迷人,握著周凱側腰低到近乎氣聲地問:“現在要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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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凱舌尖在嘴唇上飛快一舔,上下起伏著套弄起來,腰腹上的薄薄肌肉也跟著節奏牽動,臉上現出個十分複雜的表情,混合著歡愉饑渴與失落掙扎,說不清是哪種情緒更多一些。賀涵忍不住伸長胳膊去摸他的臉,手掌環著脖頸,虎口和魚際暖暖地貼著臉頰,拇指指肚珍惜地摩挲過周凱濃黑的眉毛和汗津津的眼瞼。周凱偏頭在他掌心蹭了蹭,起落的頻率越發快了幾分,腸壁大概被快速摩擦得充了血,又緊又滑,裹得賀涵慡極了,喘息著往上狠狠頂弄了兩回就停下,不太情願地承認周凱要是主動起來自己根本頂不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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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讓我出來……”馬上就要高潮的感覺強烈到讓人牙根發酸,賀涵胳膊肘支起來想往後退,周凱已經從上下起伏變成旋磨,陰精根部被穴口緊緊箍著,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要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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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半截就斷了,變成又像嘆息又像呻吟的動靜。周凱喘著倒進他懷裡,閉著眼睛點頭兒:“嗯,我知道。”他在賀涵頸窩裡吹口氣,吮一口皮膚下面勃勃跳動的血管,“沒事,清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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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涵有點喪,本來想抽根事後煙緩緩,煙剛點上就抬頭看見周凱裸著往浴室走的背影。臀肉剛才在他的胯骨上撞得紅通通的,沒走兩步精液就淌出來了,順著大腿內側蜿蜒出細細的一道白色,走路的時候若隱若現。賀涵咬著過濾嘴想,嗯,再看兩眼又他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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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抽完這根煙跟進浴室的時候,周凱正背對著門口,後背上兩片單薄的蝴蝶骨撲棱著,似乎馬上要破皮而出,兩根修長手指埋進後穴里摳弄他射進去沒多久的東西。穴口微微腫了點,紅得水光瀲灩的,賀涵看得嗓子發緊,就過去接了手,一邊往外導一邊問:“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不高興了?”他把手指抽出來在水流裡頭沖乾淨了,又重新插進去,摸一下腸壁黏膜就馴服地纏住指尖,殘留的潤滑和精液濕噠噠混在一起,“是能和我說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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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凱猶豫了那麼一瞬間,最後回頭笑笑:“那你讓我也高興高興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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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涵差點老臉一紅,清清嗓子道:“以後你多主動幾次就好了。”他揉摁了兩下腸壁上最禁不起碰的地方,周凱剛才沒發泄過的陽物就硬硬地頂住他小肚子。賀涵在他身前蹲下,剛要張嘴去含又停下:“那什麼,萬一弄疼了你趕緊推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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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讓你用嘴,”周凱把人拽起來抱住,貼著賀涵耳朵邊上輕輕說,“賀先生,我們再做一次吧,什麼姿勢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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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還是回到床上去,用最最老土的傳教士開頭。賀涵進去得很慢,因為兩個人一直在熱吻,呼吸交錯著同樣的薄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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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我還以為你是老手來著……”周凱含著他舌尖噴笑出來,“沒創意。等等,別一開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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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涵上來就是大抽大動,且頻率比周凱騎乘的時候要快的多,淋在穴口的潤滑被磨成白色的黏膩沫子,一半順著臀溝流下去,另一半沾在賀涵的恥毛和陰囊上,抽插之間啪啪作響地撞著周凱的大腿內側和會陰,濕淋淋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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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創意,我就想……看著你……”賀涵喘出幾個字,下身用力頂進去。周凱摟著他脖子嗚咽呻吟,兩條長腿死死扣住賀涵的腰,感覺腿間那個被撐開的地方被摩擦得快要起火,快感在微弱的鈍痛里反覆升騰盤旋,最後像一樹煙火直衝天靈蓋。他沒想到賀涵此時此刻會冒出這麼一句,意外的純情,可是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就此當真,想長久地看著他,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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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著賀涵的臉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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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做完誰都沒勁去洗了,昏昏欲睡中周凱覺得自己臉上又落下許多個微微濡濕的吻。他胡亂在身邊摸索了幾下,握住一隻溫暖乾燥的手,然後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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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那兩百來塊成功地拖延了七指一個晚上。門鈴再次驚天動地響起來的時候,周凱正在做醉蟹,用濃鹽水泡過整夜的肥腴膏蟹,最後一道工序是裝罐酒浸。本地做法推崇花雕,但周凱想要更烈一點的,在賀涵的酒櫃裡找出瓶沒開過的金門高粱倒進去。酒不夠多,沒完全蓋住螃蟹,就又加了半瓶vsop,然後把罐子蓋好放進冰箱,身上帶著熏人慾醉的酒氣去開門。

  七指誇張地翕動鼻翼:“凱哥,怎麼不等兄弟就自己喝上了?”說著要推開他進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咱哥倆一塊喝點兒!”

  周凱嘴角平平一扯,是個不太情願的笑,低聲道:“要喝可以,出去喝,家裡有人不方便。你等我一下。”他回手拎起機車夾克,想了想又換成半新不舊的牛仔外套。

  七指靠在打開的電梯門口歪著腦袋往屋裡看。這會兒他不太饞酒,昨晚喝了兩瓶二鍋頭睡到中午才醒,喝到差不多也明白了,住這麼大房子的人兜里就兩百塊現金,誰信?周凱其實根本沒打算乖乖給他幾百萬,不過是在拖著自己。其實零打碎敲的也沒什麼不好,錢花完了再來要唄,感覺和以前跟著老大混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周凱給得不痛快——再不痛快不還是得給麼?等從他身上榨個二三十萬的本錢就回家開個小買賣去,麻將館什麼的,養生館也行,老頭老太太的錢好賺。

  周凱開出自己的小破車,七指皮笑肉不笑地踹一腳車胎:“凱哥,怎麼個意思,兄弟我不配坐寶馬唄?”

  “那車讓中介開去了,說是已經找著了買主,錢到了我馬上給你,”周凱面不改色地扯謊。其實家裡沒有人,寶馬也好好地停在陸家嘴賀涵辦公室樓下,他只是畫出一個虛無縹緲的餅,為了讓這個餅再誘人一點還要粉飾一番:“到時候你得給我寫個字據。”

  “行啊。”七指一屁股坐進後排,“凱哥,你這車裡夠腥的啊。”

  天還沒來得及黑透,萬家燈火次第亮起來,在攝像頭遍布的、兩千五百萬人口的城市裡沒有任何辦法能不留痕跡地讓一個人消失,同歸於盡倒是簡單,隨便找個高架開下去就行,但他已經不捨得去死了,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也不願意和七指死一塊兒。賀涵沒下班。周凱有點後悔,應該在冰箱上留張紙條的,囑咐他醉蟹要等兩天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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