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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不是麼?”他探手,理著她散落的發。

  “我才不要知道,隨皇上愛去哪個嬪妃的寢宮,與我無關!”

  倔強的辯白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他心頭更是湧起一股甜甜的蜜意,停留在她耳鬢的手緩緩移至她的臉頰,饒是剛喝了一杯酒的緣故,帶著淡淡的紅,柔柔的觸感讓他一陣心猿意馬,他喑啞著聲音喚了聲:“翩兒——”

  感覺到他的異常,她蹙起眉,迅速的坐起身,往後靠了靠。

  蕭涼宸深吸了口氣,這個女人,不懂得在他面前掩飾一下麼,總是如此直白的拒絕,讓他恨的牙咬癢,又不敢貿然的對她使用蠻力,不過,他會記得的,日後必當雙倍的向她討還回來。

  “你先歇著吧,朕還有件事要辦,很快回來!”

  他沒與她多糾纏,直接轉身,大步出了景仁宮。

  候在景仁宮外的常笑、石晏一見他,即刻上前行禮:“皇上——”

  蕭涼宸微頜首,淡淡吐出一句:“可安排妥當?”

  “屬下已讓飛鷹挑選近百名黑驍衛,由飛鷹領隊,隨魏王親兵前往哈必國,一旦時機成熟,裡應外合,定能攻下哈必國。”常笑稟道。

  “務必讓飛鷹用心協助魏王,不可貿然行事,不要讓老親王看出端倪!”

  “是!”

  不等他問話,石晏已自行稟報:“九王依然無動靜,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多留意一下九王叔,繼續清查皇宮,不留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蕭涼宸吩咐了一聲,轉身往回走了兩步,常笑出聲喚住他:“皇上,貴妃娘娘今日出宮,去了醉香樓,殷瀟庭的墳前和——,和竹林!”

  他的身子震了震,雙手緩緩握起拳,點了點頭。

  待景仁宮厚重的殿門掩上,石晏眯著眼睛打量了常笑好一會兒,待常笑不解的擰起眉,方道:“你變了不少!”

  常笑扯扯嘴角,悶哼一聲:“她確實是去了竹林,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我在想,當貴妃娘娘出現在鳳凰台時,你是高興或是不快呢?”

  常笑幽幽吐了口氣:“最多的是憂心,她,完全不知道,後宮之路有多崎嶇,而,向太后挑釁,後果難料!”

  石晏贊同的應了聲,道:“我讓雨竹和冬蓮多留意長羲宮的動靜,至少,如今她身懷有孕,太后即便想對她下手,也有些顧忌,倒不至於如此急切!”

  ————

  “好你個殷灼顏!”顏茹竺冷笑了兩聲,交握的兩手顫了一顫:“好,殷灼顏,你公然與哀家做對,休怪哀家不留情面!這後宮還是哀家說了算!哀家不信皇帝能護你多久!”

  “太后,喝杯茶,消消氣,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呢?”英姑呈上杯茶,勸了一勸。

  “消氣?哀家沒被她氣死已經算是命大!”她不悅的擋開茶盞,心頭又是難於排解的鬱郁之氣:“真不知殷灼顏是哪只狐狸變的,竟將宸兒迷得團團轉,平日裡瞧著宸兒治理國家頭頭是道,怎一擱到殷灼顏那裡,他偏就沒了主張。”

  英姑雙手下垂,侍立一側,聽著她不停的指責,暗嘆了口氣,倒真是沒見過如此膽大的女子。

  “英姑,你說說,哀家該怎樣對付那妖女!”

  英姑茫然的看了顏茹竺一眼,突然拋出的這個問題,讓她一時沒有主張,若說手段,她久居後宮,並非沒有手段,只是,尤回曾說了一句,讓她深有同感,他們何必為難他們自己,皆是為奴為婢,來去不易,深處後宮,不知哪日就掉了腦袋,而且不知是因何。

  “英姑——”

  “回稟太后!”英姑福了福身,頓了一下,見顏茹竺擰起眉,暗嘆口氣:“太后,請恕奴婢多言,敢問太后,除卻殷灼顏娘親的身份之外,太后最不喜歡殷灼顏哪一點?”

  “膽大妄為、目無尊長、自以為是,多了去了!”

  英姑輕吸口氣,娓娓道:“太后,當初您為安王殿下選太子妃之時,若安王殿下不執意要冊封殷灼顏為太子妃,而是依您的意思冊封太子妃,您,對殷灼顏,是不是會和今日不同?”

  見顏茹竺沉思起來,英姑繼續說道:“殷灼顏自她娘親去世後,便隨兄長四處遊歷,不拘禮法亦不奇怪,她的所見所聞與一般的名門閨秀不同,奴婢倒是覺得她心機不深,有著一般女子所沒有的坦真、灑脫,不似一些表面迎合暗裡動心思的人。奴婢想,這正是打動皇上之處。”

  “怎麼?!”顏茹竺輕哼一聲:“殷灼顏給你哪些好處了啊,你竟為她說起好話來了?”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還請太后恕罪!”英姑惶恐的跪下,磕了下頭:“太后,若說對付殷灼顏,法子多的很,只待她生下個小皇子,還怕對付不了她嗎?”

  呃?顏茹竺身子往前傾了一傾:“小皇子?!”

  英姑點點頭:“太后,請恕奴婢多言,皇上子嗣單薄,小皇子體弱多病,怕是日後不能繼承大統,而小公主雖活靈活氣,但畢竟是女兒身,如今能依仗的便是殷灼顏肚子裡的孩子,一旦小皇子出生,長的像亦兒那般活潑、靈氣、健朗,管他孩子的娘親是何人,太后直接抱到長羲宮撫養,那到時還不是太后您說了算?”

  本是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但顏茹竺一味沉於小皇子之事中,也未曾深究,而是疑惑的問了一句:“英姑,依你看,殷灼顏懷的是男娃還是女娃?”

  英姑輕擦了把冷汗,回道:“太后,自是小皇子!”

  顏茹竺未再追問她如何得知是男是女,只低眸沉思良久,忽又冷哼一聲:“殷灼顏那妖女,只會作孽,若真生了個小皇子,那皇帝豈不是要把她寵到天上去了?”

  “太后,再不然,讓她三年抱倆,看她挺著個大肚子怎麼作孽?”

  三年抱倆?!她露出一絲算計的笑,又是低頭沉吟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起身進了內殿。

  英姑著實舒了口氣,她知道,光憑這幾句還打動不了太后,而她,會孜孜不倦的在太后跟前念叨著,不止是迫於皇命,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腦袋。

  ————

  她走到梳妝檯前,緩緩坐下,抬手卸下頭飾,任由如墨的青絲披散而下,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精緻的玉顏帶著憔悴,微微失神,以她的姿色,絕對勝過殷灼顏不少,但他眼中竟似只看得到殷灼顏。

  想著當初,他掀簾走到她面前,以為,那會是自己一生的依靠,不計名分,傾心相許。

  進了瑨王府,第一個見著的便是殷灼顏,妖邪無比的女子,當初一直不在意,以為那樣的女子,不得他心,事實一再證明,是她錯了,她一開始就錯了。

  殷灼顏很不一樣,與一般的女子不一樣,那骨子裡透出的妖邪、那極度張揚的個性、那無所顧忌的狂妄,不像是世間的女子,若非她不信鬼神狐仙,當真要以為殷灼顏是哪知幻化成人形的妖,要不那樣的她怎會安然活到現在?仗著他對她的情?或是倚著丞相府四千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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