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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料到正當壯年的先帝會在大婚之夜駕崩了?

  幸而先帝還留有一條血脈,否則朝廷定要改朝換代了。

  可能楚家的女子天生都是純情燦漫的,骨血里就沒有爭強好事的野心。

  蕭湛並非太皇太后所出,蕭湛的生母是.太.祖.皇帝的一個並不得寵的妃子所生。

  太皇太后沒有將他視作勁敵,這些年也一直在明里暗裡的拉攏著他,眼看著炎帝還有兩載就要親自執政,太皇太后又坐不住了。

  這一日,她單獨召見了蕭湛。

  蕭湛態度不溫不熱,雖是恭敬,但無意中的疏離無時不刻都在提醒著太皇太后,她所依仗的不僅僅是一頭狼,他也曾是一條龍。

  蕭湛如今雖過繼到了蕭氏一族,但日後的事誰能說得准?

  太皇太后面容姣好,多年的養尊處優,讓她看上去並不像這個歲數的人,而且楚家的女子一看就是一身嬌病,宛若弱柳扶風的西施,很難讓人感之到威脅。

  蕭湛行禮道:“母后,您找兒臣有何事?”

  他這個淡淡的態度讓太皇太后心裡又沒底了,她自然知道當初蕭湛也是看上了楚翹,可.太.祖.皇.帝為了鞏固先帝的皇權,還是執意將楚翹許配給了先帝。

  其實,太皇太后心裡很清楚,彼時若不是拉著楚翹一道在蕭湛面前哭訴,蕭湛是不會同意輔政的,更不會願意幫著炎帝抵抗朝中各方勢力。

  為了讓蕭氏一族滿意,炎帝的皇后便是擇了蕭家的嫡長女。

  太皇太后笑了笑,命宮人擺了錦杌,這才道:“王爺今年而立了吧,這蕭王府是不是該添新人了?嚴家有一適婚的嫡女,王爺若是覺之可行……”

  蕭湛打斷了她的話,“母后,兒臣的終身大事,兒臣自有主張,母后鳳體不虞,還是少操心的好。”

  看著蕭湛一臉的清冷卓群,太皇太后有些心虛了,她道:“這裡沒有旁人,你雖不是我親生,可這些年我是將你當做兒子看待的,先帝走得早,也是多虧了你才有炎帝的今日,你莫不是還在念著翹翹?翹翹她已經不在了!當初……”

  這句話觸動了蕭湛的神經,他突然站了起來,因著動作過快,錦袍下擺隨風鼓動,似有一寸涼意襲過,他道:“母后多慮了,兒臣誰也不念,若無他事,兒臣先告退。”

  蕭湛一貫如此冷硬做派,太皇太后也拿他沒辦法,只能看著蕭湛離開了長寧宮。

  太皇太后長嘆了一聲,“翹翹若是還活著,蕭湛豈會這般難說話?”

  長寧宮的掌事宮女原先也是楚家人,聞此言,不由得又是一陣惋惜。

  楚翹是楚家這一代唯一的姑娘,十七歲守寡,二十七就歸西了,看似繁花似錦的一輩子,實則卻是有苦難言。

  “太皇太后,您休要優思了,仔細著身子。”掌事宮女勸道。

  太皇太后從貴妃椅上起身,由宮人攙扶著,緩緩往秋陽高照的地方走去,手中佛珠輕捻,念著一句重複了數次的話,“翹翹,你可千萬不要怪姑母。”

  *

  楚翹今日賺的滿盤滿缽,她正沉浸在“哀家萬世千秋”的美夢中時,皂隸打扮的幾個男子上前,為首一人亮出了大理寺的腰牌,他看了一眼香料鋪子上方懸掛著的匾額,清朗的聲音道:“顏如玉可在?!”

  這聲音帶著一股子不懷好意的狠厲。

  楚翹正生疏的撥弄著算盤,聞言後,她抬起頭來,雖然沒有認出來人是誰,但她見過大理寺的腰牌,遂走上前幾步,問道:“小女子正是顏如玉,不知幾位官爺造訪是為何事?”

  皂隸上下打量了幾眼楚翹,她瞧著年紀輕輕,見了官差倒也鎮定自若,不愧是梁家的寡婦,到底與旁人不太一樣。

  梁時在朝中勁敵無數,但也不乏清流派的官員維護著,雖說清流派勢弱,但那些文人酸儒真要是鬧起事來,也是令人頗為頭疼的。

  皂隸並未當場為難,只是道:“顏如玉,我且問你,張家娘子可曾在你鋪子裡買過胭脂?是不是上午曾來鬧過事?”

  楚翹點頭,“確有此事,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事她無法反駁,全城百姓都瞧見了。

  皂隸這時直言道:“張家娘子已於兩個時辰之前暴死家中!此事恐與你脫不開干係,顏如玉,你且隨我等走一趟吧!”

  冒出了人命案子?

  這事超乎了楚翹此前的預料,梁溫在一旁聽的真切,她忙塞了一些碎銀子給皂隸,笑道:“官爺,是不是弄錯了?張家娘子離開之前還是好端端的,怎會突然暴死?就算是她死了,也與我們家如玉無關啊。”

  梁家的好處,皂隸並不敢接受,他退回了碎銀子,正色道:“究竟有沒有干係,還要等大理寺徹查!顏如玉,走吧,別逼我等動手。”

  看著這般嬌俏的小娘子守著活寡,皂隸也是心生憐惜的,若是梁時還活著,她可就是正兒八經的閣老夫人啊,只可惜,同人不同命。

  楚翹沒有法子,只好先跟著皂隸去了大理寺,離開之前,她對梁溫道了一句,“長姐,此事蹊蹺,母親就交給你照顧了,若不……還是去向楚家求助?”

  梁溫拍了拍楚翹的手背,“如玉,你放心的去吧,家中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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