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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因為哪位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蕭湛身上仿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想探知,但又不敢深入了解。

  蕭湛與當今皇上是叔侄關係,也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初太.祖皇帝為保朝堂社稷安定,就讓他改了蕭姓,讓蕭湛永無繼位之可能。

  所以,在先皇駕崩那日,體弱多病的太皇太后才苦口婆心,在蕭湛面前苦苦哀求道:“你皇兄已故,如今新帝還小,你這個皇叔若是不幫襯著點,新帝他如何能穩住朝綱?”

  朝中奸佞當道,先皇又死的猝不及防,太皇太后鳳體不虞,即便再怎麼不喜蕭湛,也只能先拉著他站在自己的陣營。

  聽說那日,太皇太后還拉著新晉的皇太后楚翹一道說項。十七歲的皇太后哭訴了半日,蕭湛才點頭同意輔政。

  自那之後,蕭湛就當了十幾載的攝政王,如今皇上年已十七,按著天.朝的規矩,天子弱冠後,玉璽務必要交到天子的手上!

  朝中有三大派系,攝政王一黨,嚴閣老一黨,另外就是以梁時為首的清流派。只可惜,梁時“死”後,清流派的勢力日漸萎.靡。

  離著蕭湛釋權的日子還有三年,攝政王一黨都隱隱開始坐不住了。

  這時,茶樓下面響起一陣嘈雜聲,還伴隨著少年的爭執與辱罵。

  “梁閣老已經死了,你們梁家再也無人,小爺我就是瞧不慣你們兄弟兩人,怎麼了?”

  “你住嘴!我父親沒有死,他終有一日還會回來!”

  “哈哈,真是笑話,死都死了,難不成還會詐屍!醒醒吧,你父親早就歸西了!”

  “我讓你住嘴!我父親他沒有死!”

  梁時雖“死”了,但一直沒有尋到屍首,只有一顆類似於他的頭顱被送入京城,梁家人還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雅間幾位都是朝中一等一的權貴,若非是聽到了“梁閣老”三字,根本不會理會樓下的爭吵。

  男子紛紛看向了蕭湛,這時,一男子道:“王爺,那下面是梁家的一對公子,正與禮部程大人家的嫡孫拌嘴呢!您看,要不要下去制止?”

  男子說話時小心翼翼,只見蕭湛的眉心微微一簇,男子立即不說話了。

  當年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蕭湛與梁時在皇太后的坤壽宮內打了一架,那日二人臉上都掛了彩,但之後卻又如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各自離開。

  蕭湛眼神微涼,視線只是輕飄飄的往樓下望了一眼。此刻將近晌午,初秋的日頭有些灼人,但他周身上下依舊散發著冷漠寡淡的氣息,就宛若這盞中“處子茶”,不染半分人世塵埃。

  蕭湛的聲音不溫不火的盪了出來,“梁家少爺與程家公子皆在吳家族學?”

  他此言一出,忙有人道:“正是!據我所知,梁家已經沒有能力支應門庭,這事還是由楚家出面,才將梁家少爺送到了吳老翰林跟前。”

  楚梁兩家世代關係甚篤,楚家舉薦梁家的少爺去讀書也是舉手之勞。

  這時,樓下的少年已經廝打成一團。

  血氣方剛的少年難免輕狂了些。

  梁時是個言行不露動機,喜怒不形於色之人,他的兩個兒子似乎並沒有繼承他的城府心機,當眾就將禮部程大人的嫡孫摁在青石路面上揍了起來。

  梁家兩年前開始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這個時候唯有隱忍才是上策。

  看來,梁時並沒有好好教導他的兒子們。

  蕭湛淡淡一笑,收回了視線,這意思很明顯,便是不打算插手了。

  稍過片刻,樓下又引來眾人觀望,雅間中的一男子道:“王爺,這事怕是要鬧大了,王爺快看,程家管事剛帶著護院趕來,以下官看梁家這次凶多吉少。”

  禮部程大人年過六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嫡孫,豈能讓人說打就打了?如今的梁家的確無力抗衡程家這樣的權貴。

  蕭湛依舊沒有多看一眼,仿佛在他眼中,旁人的事都是無關緊要的。

  此時,雅間內的另一男子道:“那不是梁家小寡婦麼?想當年顏家也算是富甲一方,沒想到會將女兒賣到了梁家當靈配,可憐了顏氏還曾是個名動一時的美人兒,如今卻只能守著一方牌位過日子。”

  說到這裡,他似有意調侃了一句,“梁大人害人不淺啊。”

  其餘兩名男子也當即點頭稱是,算起來,梁時的確害的人家守活寡了。

  小二陸陸續續將飯菜上齊了,還端上了五十年的陳年老花雕。

  雅間內幾人吃飯之餘,也不忘看樓下的熱鬧。

  蕭湛早就聽聞梁時的冥婚妻子,但今日還是頭一次看見。

  但見那女子站在梁家兩位少爺身側,身段小巧,卻勝在玲瓏婀娜,一身縹碧色衣衫,不新也不舊,乍一眼便是江南水鄉走出來的嬌俏女子。單從面相上辨別,也不過是才十來歲的光景,只叫人腦中浮現“小巧碧人”四個字。

  面對程家強權,她臉上掛著淡笑,竟有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穩。

  是故作鎮定?還是本就老練?

  蕭湛突然來了興趣,想繼續看下去。

  曾經也有個人喜歡在他面前或是狡黠,或是天真的佯裝。

  有種久別偶遇故人的悸動不期然的在蕭湛胸口迴蕩,他劍眉微蹙,塵封已久的心緒像被什麼抽動了一下,隱隱犯酸。但也只是轉眼之間,他臉上又恢復了如初的冷峻,只是雙眸漠然的看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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