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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種無賴,就該多踹幾腳!”聞人雋去揪駱秋遲的耳朵,哼哼道。

  陽光斑駁灑在她額前的碎發上,長長的睫毛染著金邊,清雋動人,駱秋遲一時看呆了,心中柔軟一片,忽然笑了起來:“好呀,也給你踹一輩子,行不行?”

  聞人雋一怔,兩人四目相對,長風掠過衣袂發梢,他們身影越靠越近,終於聽著彼此的心跳,輕柔地吻在了一起。

  杭如雪來到時,正撞見這溫情繾綣的一幕。

  他才從關押跋月寒的地方出來,取到了他的印章,準備發信往盛都,迷惑六王爺。

  時至今日,他終於知道駱秋遲口中的“秘密武器”是什麼了,在意出望外的同時,也不得不嘆服,這“秘密武器”的確能抵百萬雄師。

  付遠之算無遺漏,他們按照他每一步的謀劃來做,不急不緩,靜等獵物入網。

  括蒼谷大勝的捷報並不發出,而是全面封鎖消息,並且還接連往皇城發幾封加急戰報,營造出一種他們仍在苦戰,並節節敗退的假象,而只有梁帝才能收到真正的軍情,知曉他們已大獲全勝,並俘虜了跋月寒。

  六王爺與狄族是有約定的,除了韓家軍以外,跋月寒也是六王爺舉事的一股重要助力。

  而現在,杭如雪他們要做的,便是讓六王爺相信,自己還有這股助力,仍然勝券在握。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是,自己不僅失去了狄族人的相助,還會在接下來的謀逆當中,收到更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一切都在付遠之的掌控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杭如雪直到這時,才真正見識到這個驚才絕艷的大公子的手段,毫不誇張地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軍師,有了他的一己之力,棋盤上的格局才大不相同。

  如今再回想起那日,駱秋遲安的那個名字,簡直不能更精準貼切——

  六王爺做夢也想不到的克星。

  真是沒有比這更絕妙的形容了。

  陽光灑在杭如雪俊秀的眉眼上,他望著不遠處擁吻的二人,唇邊不由浮起一個清淺的笑容。

  “將軍,大夥都準備好了,只等您一聲令下,便開始拔營出發,撤離括蒼谷了……”

  祥子一路小跑而來,剛要向杭如雪請示時,少年卻忽然回頭,向他一聲道:“噓!”

  祥子有些懵住了,看向前方那兩道抱在一起親吻的身影,才霍然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看看抱在一起的兩人,又看看孤身一人的杭如雪,雙唇翕動著,難以言喻的滋味湧上心頭。

  長空下,他目光緊緊鎖住杭如雪的背影,充滿著無限的……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擒王

  ☆、第一百一十六章:擒王

  寒風蕭瑟,飛雪簌簌,盛都城一片白茫茫。

  誰也沒有想到,車馬在出發之際,璇音郡主會忽然折回。

  那時遠安郡王府,書房當中,付遠之正與鶯歌在最後核對一批六王爺黨羽官員的名單,以及一些重要情報。

  自古以來,男人最流連的地方莫過於秦樓楚館,最會吐露實話的地方莫過於床上枕邊。

  鶯歌與一群小姐妹,利用的便是這一點,她們在花船之上,暗中為付遠之做了不少事,打探到了許多重要情報,算是一股隱藏在坊間不大不小的助力。

  付遠之曾對鶯歌說過,待到事成,他會替她贖身,為她安排一個衣食不愁的下半輩子。

  鶯歌卻低了頭,吶吶地開口,說自己什麼心愿都沒有,只盼日後能夠跟在付遠之身邊,哪怕當個小丫鬟也好,她不奢望更多的了,只要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付遠之卻久久沉默著,沒有給她任何答覆。

  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許諾出去的,若是做不到,會更加傷人無形。

  付遠之是個聰明人,深諳這一點,也不願以此利用那些可憐的女子,讓她們對他更加忠心。

  他雖非聖人君子,卻也不想做無恥小人。

  如今大雪紛飛,兩人燈下密談,聽著冷風敲窗的聲音,鶯歌神情有些悵然:“恐怕,這是奴家最後一次……來給公子送情報了。”

  棋局即將走完,一路同行,無法言說心底那份不舍,鶯歌眸中已有淚光泛起,付遠之卻只是定定望著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鶯歌連忙搖頭,淚光楚楚道:“公子不用言謝,一切都是鶯歌心甘情願的,是公子讓鶯歌明白,原來人生還能有另外一種意義,是公子讓鶯歌重獲新生……鶯歌應該感謝公子才對。”

  付遠之望著那張素淨如蓮的臉龐,一時動了動唇,不知該說什麼好。

  每次來見他,鶯歌都會洗盡胭脂,素麵朝天,不像個聞名盛都的花魁,反倒像個怯生生的宮學女弟子。

  付遠之注視著她,終是長長一嘆:“你是個好姑娘,日後一定會有福報的。”

  鶯歌笑了笑,燈下一字一句道:“能遇上公子,就已經是鶯歌三世修來的福緣了。”

  房中暖煙繚繞,一時靜謐無言,付遠之深吸口氣,正欲說些什麼時,外頭卻有人急切地敲起了門:“夫君,我有件東西忘了給你,是在寺中求的平安符,你快開門,我親手為你系上後,就要隨車隊出發了……”

  正是忽然折返的璇音郡主。

  她來得猝不及防,房裡的付遠之與鶯歌均乍然變色。

  “快,快躲進密室去……”

  付遠之呼吸急促,鶯歌將那些情報一把塞進袖中,卻是心慌意亂下,不小心絆到了書桌的一角,疼得長眉一蹙,摔倒在地。

  門外的璇音郡主聽出不對:“誰,誰在裡面啊?夫君你在跟誰說話,你快開門啊!”

  許是女人的直覺很準,又許是璇音郡主性子急,她用力拍打著門得不到回應後,竟毫不顧形象地提腳踹了起來。

  房內的鶯歌臉色大變,情急之下,第一反應就是拿出那些情報,一股腦兒吞進了口中,一邊極力咽下去,一邊將自己衣裳往下一拉,露出了半邊香肩,嚶嚶哭泣道:“公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奴家呢……”

  璇音郡主在門外聽得分明,雙眸迸出精光:“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夫君你把誰藏在裡面了?”

  她發了狠勁般,一腳踹開了門,卻正撞見地上的鶯歌,伸出雙手,想要勾住付遠之的腿,她哭得梨花帶雨道:“我知道是奴家痴心妄想,配不上你,不該來糾纏你,可你也不該將奴家重重推倒在地啊,奴家為了公子茶飯不思,公子竟要對奴家這般絕情嗎……”

  付遠之眸光幾個變幻,下意識後退兩步,當真是一副嫌惡至極的樣子。

  璇音郡主霎時明白過來,怒從心起,一腳就踹在了鶯歌肩頭,“好你個小賤蹄子,我認得你,你就是從前花船上的那隻騷狐狸,總是纏著遠之哥哥不放,如今竟還敢趁我離府,跑來糾纏他,你簡直膽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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