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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們往後退去十來丈,有條小路橫過去就是了。”

  “多謝。”

  蔡換兒摸著下巴笑:“有占山為王的山匪,也有占水為霸的河匪,嗯,性質差不多。”

  穎姑卻嚴肅:“差遠了。”

  “為什麼這麼說?”

  “山匪占山為王,驚動官府圍剿。可河匪其實沒那麼多人,大多數就是兩條小船,然後搶劫過路商船。若有事,往水裡一躲就是了。而且小打小鬧,官府也懶得管。除非鬧出人命。”

  “這倒是。河匪靈活性比山匪強太多了。山匪還得人個老窩。河匪就是以船為家。真有事,大不了舍船跳水,另外換條船就是。”

  “是這樣的。”穎姑還稀奇:“換兒,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一點?”

  “是呀,知道一點。並不精通。我都是聽說書先生說的。你也知道,我家鄉並不算偏遠,時常有說書先生路過。”

  當然,這番說詞並不能令穎姑信服,可穎姑不是個好奇心太旺盛的人,也就不追問了。

  刑元紹趕著馬車岔過小道,趕了大約快一個時辰了,才終於得見另一條大道。大道一側是條白浪翻滾的河道。

  蔡換兒挑起車簾打量。

  河道三三兩兩不時有船經過。還別說,除了商船還有水排。放排的漢子這麼深秋天,只穿件背心式的上衣,嘴裡唱著山歌很快活的樣子。

  穎姑沒心思打量這些沿路風景,而是琢磨:“不是這附近,還得前去。難道就是歇在秀水鎮出事的?”

  俗話說,路在嘴下。

  問了趕路的行人,得知前去不遠就是秀水鎮。也是這附近最有名的碼頭。過往船只有時打尖歇足都在秀水鎮。

  蔡換兒嘀咕:“邵素素可是個人精,她若求救,那就真是大事件了。”

  “沒錯。邵大人一向小心行事,如果出事,那就是大事。”

  “加上會用藥的小喜,她們要有危險,那就怪了?”

  秀水鎮近在眼前。

  蔡換兒一看,沿河的房子跟江南水鄉似的白牆黑瓦,飛檐走壁,還挺賞心悅目的。

  馬車傍在鎮外,刑元紹真像個老太爺一樣叨著菸袋,小聲對穎姑說:“你跟換兒去鎮上轉轉。我去打聽河匪的事。”

  “嗯。”

  穎姑帶著蔡換兒,裝成過路客進了秀水鎮。

  鎮上最熱鬧的就是那一條畢真的長街,街盡頭就是一個渡口。渡口度人,不遠就是裝貨物的碼頭。

  買了點包子餅子,蔡換兒大口吃著,吃相很小子。兩隻眼睛四處亂轉。

  老實說,光天化日之下,老百姓看起來也還正常。

  這一條街上全都是商鋪,各種叫得上名字的物品都在賣。每家都是門檻,檻外偶然還躺著流浪漢。

  “穎姑,好像很正常哦?”

  “大街上當然正常。誰做壞事在大街上,你以為是敗家子們?”

  第333章 河匪

  正說著,忽然前頭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噴走相告:“快看快看,樂興雜耍班開張了。”

  ‘咚咚嗆嗆……’鑼鼓敲響,伴隨著吆喝。

  “我們也去看看吧?”蔡換兒還沒見過雜耍呢?

  穎姑拉著她:“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能去。”

  蔡換兒一愣,忽然也明白了。人多手雜嘛。小偷小摸也多。而像他們這樣的外鄉人,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吃了虧,其實沒地方說理去。

  “那現在去哪?”

  “去渡口看看。”

  渡口船來船往,大約十來分鐘就有一趟船度人。秀水鎮算得上最近的一個鎮,東西也齊全。四鄉八里的人要置辦什麼東西,都會坐船過來。

  “沒什麼異常啊?”蔡換兒反正沒看出名堂來。

  穎姑沒作聲,低頭打量地下。這一路都是青石板,兩邊還有淺淺的排水溝。

  “你看什麼?”

  “如果邵大人出事不是很意外,那就會留下痕跡。”

  “明白了。”蔡換兒一說就懂,也跟著觀察地面。

  水溝里有污水,散發著怪味。

  “那是什麼?”

  蔡換兒好像看到水裡有枚耳釘。而且透過污水略略眼熟。

  穎姑找來一根棍子,撥到溝上。

  “好像是小喜的耳釘?”蔡換兒低聲驚呼。

  穎姑一怔,拿手帕包著撿起來:“細看看。”

  細看之下,蔡換兒肯定:“是小喜的耳釘。我見過好幾回了。錯不了。”

  不過:“為什么小喜的耳釘會掉在這裡?”

  “說明,人被從這裡帶走了。”

  蔡換兒一驚:“帶走了?誰?”

  穎姑看一眼渡口邊,有不少小販叫賣燒餅糖水。

  “小哥,來兩個燒餅。”穎姑轉向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小販。

  “四文錢。”

  蔡換兒見狀很機靈的問:“請問小哥,這渡口對面是什麼地方呀?怎麼搭船過去?”

  “對面是大楓鄉。你們想過去,還得等下班船。”

  “為什麼要等下班船?呶,那班船不能搭嗎?”

  小販也聽出他們外地口音了,笑了,熱心道:“你說的那班船是去上游的青浪灘。那裡有個青浪村。”

  “原來如此。請問搭那一班船比較安全。”穎姑又重新塞了點錢,小聲:“我們聽說這附近有河匪?”

  小販接了錢,點頭:“是有。不過昨兒才來過,今天不會再來了。”

  穎姑吃一驚:“昨天來過秀水鎮?”

  “嗯。”小販眼珠轉轉,小聲:“跟我過來說。”

  跟他移到稍偏的地方,小販道:“你們是外地人路過吧?”

  “是,我們是趕路的,在秀水鎮歇歇腳,老遠就聽說這附近有河匪。也不知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了。”小販低聲:“河匪霸占了這條河道。來往船隻每個都要交保護費呢。誰敢不交,就休想行船。”

  “那他們還敢來秀水鎮?這附近也有官差吧?”

  小販撇嘴:“官差?他們早就勾結在一塊了。昨天傍晚,河匪就來了。聽說還在鎮上最大的酒樓喝酒呢。然後天亮了才走的。”

  蔡換兒低眼想了想:“你看見了?”

  “我昨天看見了。為頭的那個我們這的人都認識,叫麻九哥。就是對面大楓鄉的人。原來還好好的放排撐船,也不知怎麼就當上河匪了?”

  “麻九?”

  “嗯,姓麻,排行九。附近這一帶的人都叫他九哥。”

  蔡換兒又問:“你看見他今早離開了?”

  “看見了。”小販指指河邊一座吊腳樓式樣的屋子:“我家就在那,推窗就可以看到渡口。今早我無意中看見麻九哥帶著一幫人上了船,朝青浪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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