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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換兒毫無城府的嘻嘻笑:“是呀。我提議的呀。大當家當場就同意了。對了,皮大姐,廚房有肉嗎?沒肉,殺幾隻雞也行呀?”
皮大姐磨牙:“我先殺了你。”
“怎麼啦?”蔡換兒連連後退。
皮大姐步步緊逼:“你幹的好事。想把我們累死是吧?早不說晚不早,偏偏快開飯臨時加菜,我上哪去給你們變出大魚大肉來?”
蔡換兒扭頭就跑,還辯解:“皮大姐,其實你應該想到的。把官兵打回去,就得好好慶賀一番,這也是提升士氣的方法之一。”
“我呸。這算什麼喜事,也值得慶賀?若是這樣,以後天天都慶賀好了。你呀,也別高興太早,給我回後廚幫忙去。”
“是,我馬上就去。不過,皮大姐,你這是去哪?”
皮大姐送她一記白眼:“管得寬。”
皮大姐仍然執著去找刑元紹訴哭了。不過,這次刑元紹堅持己見。還讓皮大姐克服一下,實在沒什麼好菜加,就去村里買雞鴨充數。
當然村人餵養的雞鴨不是白拿,得給錢的。這錢由公帳上出。
涉及到公帳,這就管吳師爺的事了。
皮大姐一聽就沒二話了。
且說蔡換兒回屋洗漱一番,換上平常的衣衫,擄起袖子去後廚幫忙。誰知陳嫂和大林家的都在嗑瓜子,悠閒道:“還沒到忙的時候。”
“怎麼?皮大姐還沒回來?”
“最新消息,皮大姐跟師爺去後村了。”
蔡換兒愣愣:“去後村幹嘛?還是他們倆。”
“不是要慶賀一下嗎?臨時又沒準備。咱們廚房養的雞還在生蛋呢?去村里現買幾隻充當加餐唄。”陳嫂最懂行情。
“原來這樣呀。那我先去眯一下,等雞鴨買好回來再叫我呀。”蔡換兒安心笑了。
大林家的揪住她:“你就在這裡眯吧?省的回頭找你?”
“這裡太亂又太熱。”蔡換兒執意回了屋,敞著窗打個盹。
在虎關崗還不覺得,這一回來,她就感到疲憊了。正好,瞅個空當先眯一下再做事,也不耽誤什麼。
誰知,她這一眯,又眯過頭了。
等大林家的來叫她去幫忙時,蔡換兒睡的很覺,怎麼也叫不醒。
陳嫂有辦法,端來一盆井水嚷道:“都閃開,讓我來。”
“行了。”皮大姐親自驗看,的確是蔡換兒叫不醒。
陳嫂端著水,皺眉:“皮大姐,到底要不要把換兒叫醒?”她手裡這盆水,可端的酸了。
“算了。讓她睡吧。這丫頭就是貪睡。”
也是,大清早就爬起來做事,又跟出寨。雖然沒說,可皮大姐也想像得到她這個啥都不會的丫頭肯定打起來就躲邊上緊張看熱鬧了。
大林家的試著去捏她的鼻子,皮大姐嘆:“行了行了,我請了小喜和章媽媽過來幫忙。少一個換兒也沒問題。”
陳嫂把盆放下:“那就趕緊的呀。”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蔡換兒經過白天那一場混戰,打盹過程中竟然夢到廝殺了。也是邵素素,不過打扮上很清涼,跟碧玉閣青青姑娘完美融合在一起。
隨著打鬥,青青姑娘胸前兩坨跟兔子似的蹦的歡。把個平胸的蔡換兒看的是又流口水又嫉妒的冒綠光。
忽然邵素素嬌嗲一聲,腿一軟就倒。沒倒在地上,被一隻結實的胳膊給扶起。
蔡換兒覺得這條胳膊很眼熟,努力的睜大眼看去。卻對上麵皮白淨的刑元紹淺淺的笑臉。
“我靠,不要臉!”蔡換兒胸中一股濁氣衝上來大喝:“放開她。”
‘吧唧’邵素素驚慌失措的跌在地上。
然後感到痛意的是蔡換兒:“哎喲”一聲叫喚,她頓時睜眼。
原來做惡夢從床上掉到地上,難怪屁股摔痛了。蔡換兒費力爬起,這一看,天色灰濛濛,能見度很低了。
“幾點啦?”蔡換兒一手揉屁股,一手揉眼睛。
窗外並不安靜,不時有犬吠雞叫,或者大人呼喊小孩的雜音。
蔡換兒猛然想起,自己眯一下來。
她一面整理頭髮衣衫,一面暗埋怨:“完蛋了完蛋了,睡過頭了,一定要被皮大姐罵了。”
等她跑到後廚一看,熱氣騰騰的,散發著雞肉香味。
“咦?換兒,你醒了。”小喜從廊角轉出來。
“小喜?”蔡換兒驚奇張望:“這是後廚呀?”
小喜笑了:“是後廚沒錯。我是來幫忙的。”
“幫什麼忙?”
第284章 是非精
小喜輕笑“不是加餐慶賀大獲全勝嗎?後廚忙不開,又因為你實在睡的香不忍心叫醒,皮大姐特意請我和章媽媽來幫忙。”
蔡換兒跟進廚房:“其實叫醒我也沒事,我眯一下就好了。”
小喜熟門熟路:“來,咱們把鍋里剩飯盛上。飯堂的怕是不夠。”
“哦。”蔡換兒幫著一起盛鍋里剩飯,不由問:“飯都在這裡了嗎?”
“是呀。”
“哪咱們吃什麼呀?”蔡換兒停手再問。
小喜無奈笑了笑:“咱們到時胡亂將就下就好了。寨里的人先管飽。這是皮大姐說的。”
蔡換兒的工作熱情就沒那麼高漲了。
“換兒,怎麼啦?你餓啦?那你先吃吧?”小喜去拿了個小碗,裝上飯遞她:“櫃裡有肉。”
蔡換兒端著碗,又問:“大當家的沒問起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問過皮大姐了吧?”
沉默片刻,蔡換兒吐兩字:“失敗。”
明明是她提議加餐慶賀的,還遭來皮大姐白眼,可是卻沒她的份。而且刑元紹也不過問一聲。就算過問了,她睡著了,完全可以把她喊醒嘛。
慶賀怎麼能少了她呢?明明她是當事人之一嘛。
“換兒,不舒服呀?”看她半天沒說話,小喜關切問。
“哦,是有點。剛起床嘛,有點起床氣。你去忙吧?我先填肚子啦。”蔡換兒悶悶不樂,並不吃飯,而是洗了根黃瓜啃。
這時候,一肚子氣哪裡吃得下米飯,啃黃瓜解渴又解饞。
天色完全黑下來,有稀拉的星星開始出現。
坐在院子中間,把一隻腿踩在板凳上,蔡換兒吃相十分不雅。不過四周無人,她也懶的維護形象了。邊啃黃瓜邊想心事。
院角的草叢有蛐蛐夜唱。
肩上忽然搭上一隻手,蔡換兒斜眼瞅:骨節分明但細長,是只女人手。
慢慢轉頭,對上一張塗的白白的臉,她大吃一聲:“鬼啊!”直接從板凳上摔地。
“鬼?在哪在哪?”白白的臉同樣驚慌失措,左右環顧。
“是你呀?”蔡換兒聽出人聲來,再一細看,竟然是秦寡婦。於是她拍拍手爬起來不無惡意:“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