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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呀?這麼有效。”
刑元紹輕描淡寫:“我往年用來對付野豬野牛之類的畜生藥針。”
“用這個?不是用箭?”
“箭有時也不管用。”
“那這個藥是讓她不動還是不能說話?”
“麻木。”
“啊?”蔡換兒失聲驚嘆:“麻醉針?”
刑元紹翻她一眼:“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天啊,這,這是你自製的?”
刑元紹不明白她激動什麼,淡淡:“算是吧。村里人有一部分獵戶都會。取材山里某種樹液。”
“效用多久?”
刑元紹坐到床邊,低看一眼杯里的水,搖頭:“畜生用時短,不知在人身上藥效能維持多久?”
蔡換兒就搖手:“小喜,可以說話嗎?”
好像不能,舌頭都僵了。
“那能聽見嗎?聽見就眨下眼睛,一下就好了。”
小喜眨了一下。
蔡換兒拍拍手,轉過頭端起那杯茶:“渴不渴,我餵你喝水好嗎?”
小喜大急,不停的眨眼。
“害怕呀?又不痛苦,來,一口悶。”蔡換兒作勢要強灌她。
小喜絕望的閉眼。
“給我。”刑元紹出手拿過茶杯。
蔡換兒問:“怎麼?你要放過她?”
“我還有話要問她。”
“我問她時,你不都聽見了嗎?”
刑元紹看著小喜:“最關鍵的你沒問出來。”
“你是指……”蔡換兒沉吟。
刑元紹不答,而是靜靜等小喜恢復正常。那根簪子,自然也是落到他手裡。
蔡換兒不幹了,非得分一樣:“簪子那麼惡,不給就算了。鐲子總得給我玩玩吧?我就欣賞,不用來害人。”
“不行。”刑元紹堅決不給。
這兩樣都很太危險,只要握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小氣!那銀子總得賞我點吧?我這是頭號功臣對吧?”
“回寨再賞。”
“不要,回寨你又會變卦。”蔡換兒氣鼓鼓的。
刑元紹只好保證:“我答應的,絕對會兌現。”
“真的?”
“真的。”
蔡換兒就滿面笑臉:“大當家,那跟你商量個事,我不要賞金了,我改要別的行嗎?”
“改什麼?”刑元紹納悶了,側頭看向她。
“要你啊。”被捆緊的小喜代為開口了。
刑元紹一臉黑色。
蔡換兒得意的拍拍小喜頭:“還是小喜兒了解我。咦,你可以開口了?”
“是呀。先說明呀,要命有一條,想讓我說出主子,沒門。”小喜很硬氣。
刑元紹將茶杯遞過去:“那就喝了它。”
“呃?”緊要關頭,小喜又猶豫了。
生命多美好呀!她還沒活夠了。就這麼送命,實在划不來。
“我說,不要扯開話題好吧?”蔡換兒著急:“明明在討論我賞金的事呀。”
刑元紹瞪她一眼,怪罪她這關頭還惦記賞金。
蔡換兒理虧似的垂頭,小聲嘟咕:“對我來說,賞金本來就很重要。”
她認為重要的事跟刑元紹完全不一樣。
“你主人是誰?”
小喜索性閉上眼睛。
“小蘭父母關在何處?”
不作聲,就是不作聲。
蔡換兒戳小喜:“哎,小喜。你這麼賣命是不是也有家人被當人質?”
小喜睜了下眼,繼續不理。
“何必固執不化了。你想呀,天高皇帝遠,你就是招了,你家主人又不知道是你招的。反正,事成與否,小蘭雙親也不會回來了對吧?”
小喜慢慢睜眼看著她。
“你竟然都不怕死,臨死之前做個好事,交待出主子是誰也不過分吧?難不成,怕你主人把你挫骨揚灰呀?”
小喜眉眼有些許鬆動。
“從這兩天接觸來看,你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只是奉命行事的狗腿子。所以,你好好把真相交待清楚,我會幫你求情留你一命的。”蔡換兒發揮她的口才,語重心長勸。
小喜低頭。
過會,她才抬眼看向刑元紹:“你,早就知道了?”
刑元紹點頭:“從你踏入慶陽城,就有眼線報回山寨。我,一路暗中觀察。你的那些手段,都看在眼裡。”
小喜一聽,雙肩一塌,臉色灰敗嘆氣:“難怪感覺你潑水不進,原來從一開頭就提防著。不揭穿我是因為小蘭嗎?”
“是因為真相未明不想打草驚蛇。”刑元紹公事公辦。
這話蔡換兒愛聽。不是因為小蘭,而是真相。太好了!沒有摻雜兒女私情。
“這次出寨,是有預謀的?”小喜慢慢想明白了。
刑元紹緩緩點頭:“沒錯。想知道你有多少同夥。”
小喜又是一癱,目光麻木,呵呵自嘲一笑:“虧得我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呢。”瞟一眼氣定神閒的刑元紹,苦笑:“原來是一切盡在你的算計中。我輸了,心服口服。”
第160章 內幕重重
“好啦,雙方把話都說明白了。小喜,該你了。”蔡換兒插進來追問。
小喜又看向她:“換兒,你也是在山寨就知道了?”
“我呀?”蔡換兒訝然指指自己:“是的。不過,我只是覺得可疑。”
“那麼出寨,你其實是……”
“順水推舟,反正我自己也想出山看看。”
小喜垂下眼:“那來慶陽府呢?”
“哦,這個我聲明呀,絕對是臨時起意。沒有目的。”
小喜就輕輕笑了笑:“明白了。”
小小屋裡氣氛沉悶,一時陷入冷場。
“所以,刑元紹,你是將計就計,一路又跟蹤到了慶陽府?”小喜算是琢磨過來了:“暗中幫我們攔截杜老大追兵的是你吧?”
“是。”
蔡換兒這才回過神來,張大嘴吃驚:“大當家的,你竟然一直在附近偷窺?對了,我怎麼沒感覺呢?”
刑元紹無辜的申明:“我沒有偷窺。”
他只是跟蹤,閒看他們出糗罷了。實在危急才伸手幫一把。所以,蔡換兒並沒有很強烈的被盯梢的感覺。
“過分!”蔡換兒握緊拳頭。
早知有這麼一尊厲害人物在附近,她們就不用跟無頭蒼蠅似的瞎轉了。
刑元紹沒理她,直面小喜:“名字?”
小喜早沒了平常的活力,蔫蔫:“靖安侯。”
“什麼?”刑元紹這麼穩重老成的人都大吃一驚。
蔡換兒卻聽的興起:“喲,還是個侯爺呀?好大的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