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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祖老人家在哪裡呀?怎麼求得允許呢?”
還沒拜上師呢,師祖就叫上了。小喜很是無語,扯著她胳膊:“先別說這個了,逃離這個鬼地方才是正經。”
“不用擔心,她們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等發現了,我們就逃不掉了。”
“也是。這邊,這邊有小巷。”蔡換兒熱衷鑽小巷。
“別去,那是死胡同。”
“你怎麼知道?”
小喜指指地上的青苔:“沒有人走過的腳印。”
“是哦,小喜,你好厲害呀。”蔡換兒佩服道。
小喜呲牙一樂:“這算什麼,毛毛雨啦。”
“哇,那你的本事還有很多嘍?”
“可不……不是。我這是家學淵源。我家有長輩是在衙門做事,所以我懂些套路。”小喜如是解釋。
蔡換兒一副相信的樣子,張大嘴:“哦~好厲害!小喜,我祟拜你。”
“呵呵,小意思。”
蔡換兒扭頭,暗暗嘟嘴:當我是白痴啊!編謊話都不編得像樣點。哼!反正也算摸清她一點底細了,拿去跟刑元紹換銀子去。
刑元紹面前堆起一座小小的金銀山,金銀之光晃的他快睜不開眼了。
對面的屈太守,很出乎他的意料的年輕。
看著雙十年紀,斯文儒雅,長的不錯,氣度也自有一派貴公子范。
他們是單獨一對一見面,身邊人都散在隔壁屏息靜聽動靜。
“這是何意?”刑元紹眉頭輕擰一下。
這樣開門見山的堆出金銀誘惑他,當他是什麼人啦?
“若受朝廷招安,我保你榮花富貴。為表誠意,富貴提前預支。”屈太守聲音也不錯,不嚴肅不古板。
刑元紹不動聲色:“這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當然。”
“那麼寨里其他人呢?怎麼安置?”
屈太守輕搖一把摺扇,溫和:“願為朝廷效務者,歡迎;願自去者,發放充足盤纏,任其自便。”
“與官府結怨結仇的呢?”刑元紹問的很仔細。
屈太守摺扇一頓:“冤家宜結不宜解。有那怨仇深的,屈某我願代為調停。直到雙方滿意,可好?”
刑元紹摸一把大鬍子,眼裡現鄙夷之態:“說的挺好聽的。不過,這麼大的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得回寨跟大夥商量。”
屈太守也知道,招安是件大事,馬虎不得。雖然刑元紹是大當家的,又頂著老寨主義子的名字,可他一向不搞一言堂,回去商量是極其合情合理的。
“行,刑寨主回去商量,三天後,我聽信,可否?”
“三天?”刑元紹心裡盤算了下,三天倒是個不長不短的時機。
屈太守怔了下:“五天?”
“不,就三天。”刑元紹看一眼詳雲樓:“三天後,詳雲樓聽信地址不變。”
“一言為定。”
話說到這個地步,接下來就氛圍轉輕鬆了。
刑元紹不受金銀山之誘,屈太守並不勉強,而是讓人收了。然後命店家擺上一桌特定的酒菜。再把身邊親近的幾位叫過來一起痛飲。
刑元紹這邊護衛不露面,陪酒的是吳師爺。
他看起來胖了點,臉上的肉撐的褶子平展了許多。對於第一次親見這麼高的官。他顯而易見很激動。
很奇怪,原本刑元紹是可以拒絕後續安排的,可是不知怎麼,他還是留下來了。
第146章 走漏消息
對於這個屈太守,他總有種親近的感覺。
刑元紹對這種感覺開始是皺眉的。很複雜,解釋不通。沒有其他欲望,就是親切。來自內心深處的親切。
他轉了好些念頭,一一排除。猛然竄進一個相當大膽的猜測:莫非這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懷著這個念頭,再看屈太守,果真更順眼了。於是對他的邀酒也坦然接受了。
這一官一匪把酒言歡的場面,把吳師爺感動的快哭了。
是吧,山寨老五叔說的對,他的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過慣安穩平靜的生活不代表他內心依然保留著憑藉科舉飛黃騰達的白日夢。
他不想負老寨主的知遇知己之恩,可也總不甘心一輩子當山匪。
若是,他能促成嘯山寨招安,功勞自不必說,只怕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啊。
想到光宗耀祖,師爺腦筋稍稍一轉彎,聯繫到:傳宗接代。
傳宗接代少不了女人!嗯,是時候討房媳婦了。師爺美滋滋抿口酒,不知怎麼腦海里忽然蹦出皮大姐白白胖胖的臉。
正巧,門外有人急促報:“大人,不好了。”
於是,師爺的酒杯自然落地,他不肯承認是被猛然竄進腦海的皮大姐嚇的,認定是被門外的人驚擾的。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屈太守不悅。
安靜片刻,屋時的親信閃出又閃進,在他耳邊小聲稟告:“消息走漏,鎮上的大戶人家得知大人在此微服,已經朝這邊涌過來拜見。”
屈太守咽咽喉,很是惱怒:“誰走漏的消息?”
“十姑在徹查。大人,你看……”是留還是走呀?
屈太守閉眼,一咬牙,堅決:“走。”
然後,他抱歉看向刑元紹:“衙門裡忽然有八百里加緊公文,請恕我不能相陪,先告辭了。”
“請便。”刑元紹耳目極靈,已經接收到他們的悄悄話了。
屈太守振衣而起,重複一句:“三天後,我來聽好消息。”
切,強人所難啊!刑元紹才不多說廢話,淡淡:“也可能是不好的消息,請拭目以待。”
屈太守欲言,看一圈屋裡的人,又止,沖他一抱拳:“後會有期。”
他們一行人匆匆忙忙還是走的後門,不過把十姑留下來查明風聲是怎麼走漏的?
樓上的刑元紹望著殘席,慢慢飲酒夾菜,半日不言語。
“大當家的,咱們是不是也先撤了?”吳師爺小心試問。
“不必。”刑元紹擺手,鎮定自若招呼:“師爺,好酒好菜,不要浪費了。吃,放開吃。”
“哦。”師爺不得已,他為刑元紹斟滿,又問:“大當家的,我,我是回寨里還是再去慶陽府打聽動靜?”
“你說呢?”刑元紹讓他自己挑。
吳師爺就老老實實:“我倒是想寨里安安穩穩的,可是皮大姐她……”
刑元紹笑了:“怕什麼?皮大姐是老虎,要吃了你?”
“差不多。以她的體格和胃口,我估計真能讓她吃干抹淨了。”師爺很苦惱。
“可你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唉!說的也是。”師爺承認刑元紹這句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皮大姐一天對他的‘賊心不死’難不成他就一直躲在外邊?外面的世界雖精彩,可提心弔膽的呢。他又是個沒什麼大本事的酸秀才,安居才能想其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