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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管哪朝哪代,女子認得幾個字,總不是壞事。

  招弟嘴唇動了動,最終含糊不明言,只轉頭吩咐妹妹:“來弟,去看看菜園裡香瓜熟了沒?摘一個給換兒解解渴。”

  來弟訥言,聽話的去了。

  “對了換兒,你今天怎麼會過來找我聊天啊?”

  蔡換兒一聽,竟然讓小小的招弟瞬間轉了話題。不行,真實來意,不太好對這個小女娃明說,還得拖到她娘出現才行。

  於是,蔡換兒裝做沒聽見似的,扭頭吐瓜子殼,笑眯眯扭回來:“招弟啊。你們兩姐妹這名字一聽就知道寄託了你爹想要個兒子的願望。”

  招弟老氣橫秋的嘆口氣。

  可不是嘛。整個村寨都知道她爹想兒子想瘋了。對她娘和她們仨姐妹很是厭棄。可是本身又愛喝酒又被罰過,想休了另娶又不可能,就更把氣撒她們母女頭上了。

  這會兒,又不知晃到哪裡鬼混去了。田裡地頭菜園的事一概不管不問。

  “其實我爹也重男。”蔡換兒察言觀色,知道自個挑起的話題有點沉重,為了緩和氣氛,拋出自家糗事中和一下。

  果然,招弟很感興趣:“你爹也……”

  “重男但不輕女。”蔡換兒神色有些無奈,苦笑:“我前頭也有好幾個姐姐呢。聽說輪到生我時,我爹很重視,一直守在產房前。盼著生兒子。”

  “那後來呢?”招弟追問。

  “後來我娘又生了我這個丫頭片子,我爹很失望,看一眼就嘆氣:‘要是能調換成個兒子就好了’於是,我的名字就很隨便的取成換兒了。”

  招弟感到新鮮:“原來你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呀?”

  換兒,原來不是家人對她親昵的稱謂,是為換個兒子的意思啊。

  “對呀。換個兒子的意思。跟你姐妹招弟來弟的意思是一樣的。不過我這個含蓄好聽多了吧?”蔡換兒還得意洋洋。

  招弟很實心眼,腦中比較了下。確實換兒比招弟來弟聽著高大上洋氣多了。

  “招弟,你也別沮喪。我爹到底是私塾先生,取名稍微注意點措詞而已。”

  “呀,你爹是教書先生?”招弟跟大多數村人一樣,對識字會文的先生很敬重。

  蔡換兒咧嘴乾笑:“是呀。”但這個話題不能深入交談下去,因為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個家庭原來狀況。這些基本情況都是昏迷醒後,聽叔叔嬸嬸抱怨來的。

  “桂花姐去哪了?”蔡換兒站起來,伸個懶腰無意識瞎問。

  招弟順著她的話題節奏:“我姐去找小毛了。”

  “呃?”蔡換兒驚訝:“桂花姐跟小毛很要好嗎?”

  來弟摘了下青瓜回來,證實:“大姐跟小毛最要好了。我看到她們一起打豬草來著。”

  蔡換兒怔忡眨巴眼,好像有什麼從頭腦里浮光掠過。

  “來弟,這個香瓜沒熟了,你摘來做什麼?”招弟大叫大嚷。

  來弟嘟嘴:“都沒熟,就這隻瓜最大。”

  “你呀?你就會比大小?”招弟被妹妹快氣死了。

  蔡換兒袖手旁觀姐妹絮叨。無聊的左右張望:桂花娘,你怎麼還不出現?

  “咦?家裡來客了?”娘沒出現,桂花背著筐回來了。

  “大姐。”招弟和來弟歡喜的迎上。

  蔡換兒堆上笑臉:“桂花姐,你回來了?我算什麼客人?咱們都是自己人嘛。”

  桂花輕輕笑了,把筺上招弟帶進屋,抹把汗說:“進屋都是客!坐坐。”

  “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蔡換兒自認嗑瓜子有些時候,也該告辭了。

  桂花去熱情拉住她:“怎麼我一回,你就走呢?是招弟來弟怠慢你了吧?你別跟小孩子計較,她們不懂事又小……”

  “不是不是。”蔡換兒忙澄清:“招弟來弟很懂事很乖巧。我是看這天色……”

  天色是漸午了。

  “留下吃中飯吧?家裡別的沒有,還養著幾隻雞。”

  “不用不用。”蔡換兒被桂花的好客嚇到了。連連擺手:“我還得回後廚做事,晚了,皮大姐的掃把可不認人。”

  招弟和來弟都噗哧笑了。

  皮大姐在寨村威名赫赫,也算個名人。

  桂花便也不強留了,而是用親切之色說:“換兒,你稍等。我這裡有包新曬的南瓜仁送你當零嘴。”

  “呃?不用,我才嗑了不少。”

  桂花撓撓頭:“那,送你什麼好呢?”

  蔡換兒感覺機會來了,急忙抓住:“對了,桂花姐,聽說你娘會扯草藥治病是吧?”

  “這個嘛……”桂花吞吞吐吐。

  “我不是來討要秘方的。”蔡換兒敏銳的猜到她遲疑的原因,笑說:“我就是新來山寨,有時水土不服。想討一副草藥備著。”

  桂花立馬臉色輕鬆,和顏悅色笑問:“討治什麼病的草藥?”

  蔡換兒壓低嗓門,小聲:“那種,讓人一聞或者一喝就特別興奮的?有嗎?”

  桂花呲下牙,苦惱:“這種呀?”

  “山中處處皆是寶。一定有這種特殊的藥草吧?”蔡換兒眼裡閃著希望之光。

  “……有吧?”桂花不太確定:“我幫你翻翻看。”

  “謝啦。”蔡換兒一拍掌。

  這事,有門!

  刑元紹,這一回看你怎麼躲過我的魔掌!哼哼!

  第55章 賣南瓜

  落馬鎮。

  逢著趕集,四村八鄉的村人都涌過來做賣買。

  刑元紹戴著斗笠站在陰影里,冷不丁打個寒顫。

  這暮春初夏近午,太陽好大,周身全是熱浪,怎麼會打冷顫呢?刑元紹警惕的四下巡睃。

  徐氏已經帶人去按清單採購了。留下兩個夥計打扮的匪丁守著紅皮南瓜販賣。

  因為價格定的比集市少半枚,銷路很好。

  南瓜一個個被挑中,日頭也漸烈。

  還剩最後三隻,刑元紹卻已經陸續收到反饋回來的消息:“那個跛腳婆子住在某巷某號,回屋就把南瓜剖開做中飯了。”

  “中年男住在西街,沒有異常!”

  “藍衣婦人是落馬鎮朱大戶家的廚娘。”

  “……”

  刑元紹聽著每個買了南瓜的客戶信息,面容平靜。

  這一次,他動用了大手筆。安排了與南瓜等量多的眼線細作跟蹤報告南瓜被買走的情形。

  只要內奸依約在這一批南瓜上動手腳,他必會循著線索揪出來。

  目前看,似乎一切正常。

  菜市場這一塊挨挨擠擠的。

  趕集的百姓邊看邊問價。其中有兩個人走到南瓜攤,問了價格覺得便宜,蹲下挑選。

  這兩人普通百姓打扮。一個年紀稍長,面容嚴肅。一個年紀小,像是跟班,手裡提著個大大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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