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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花水驀然一笑,指甲颳了刮他的眼瞼,“如果我挖下你的眼睛,它還會這麼美麗嗎?”

  大筒木舍人沒有覺察到危險,以為花水在誇讚他的轉生眼很好看。

  他臉頰微紅地說道:“它會退化為白眼。”

  日向花水:“……”

  搞了半天,他最終還是要走上基因科學家的道路嗎?太虐了。

  上輩子他學的是中文系專業啊!

  “睡吧,明天就能結婚了。”日向花水闔上眸子,靠到他的胸膛上,用自己的行為給予他一個補償。明天絕對是雞飛狗跳的婚禮現場,他不奢望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個人型殺器能破壞力小一點,估計連這座城堡都保不下來。

  在你失去一切前,我只能給你這一晚的同床共寢。

  舍人。

  你毀滅世界的意志是錯誤的。

  第十七章 婚禮。

  比起睡得很舒心的日向花水,大筒木舍人靠半醒半睡才度過了這個夜晚。他摟著花水的胳膊十分僵硬,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房間,卻因為身邊人的氣息,讓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清空大腦。

  花水的睡顏好漂亮。

  花水的腰也好細,身上好溫暖。

  花水……

  他怎麼會把日向雪子誤認為花水,他的花水比那個少女好看多了,烏黑的頭髮,白皙的臉頰,年幼時精緻的五官長開,和他想像中一樣秀麗而美好。父親說花水是自己未來的妻子,一定也是覺得花水比其他女孩都好吧。

  迷糊之間,大筒木舍人的胸口一暖,感覺某個地方有些發麻。

  那裡被花水的嘴唇觸碰。

  大筒木舍人的臉頰瞬間燒透,心臟亂跳起來。

  日向花水的嘴角微勾,夢囈一聲,“好吵——”隨後,耳邊噗通噗通的心跳驟停。

  啊,世界安靜了。

  他繼續入睡,不再騷擾舍人這隻單純的小綿羊。

  完全不知道身邊躺著的是一隻大尾巴狼,大筒木舍人壓抑著呼吸,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心緒。直到心如止水後,他保持著擁抱花水的姿勢入睡。

  夢裡,也是滿滿的繾綣。

  大筒木舍人感覺心裡的寂寞都被填滿了。

  第一次和心上人睡到一起,後果就是早上的時候,他起了生理反應。大筒木舍人感到一陣口乾舌燥,迅速趁花水沒反應過來之前,躲到了一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日向花水瞧見他躲避的樣子,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除了逗舍人的時候,他的睡姿一般很標準啊。

  該不會睡覺的時候占對方便宜了?

  大筒木舍人低聲說道:“冒犯你了。”

  日向花水坐在床上,白色的單衣略顯褶皺,脖頸和胸口的肌膚露出一小片,黑色的長直發披散下來。若不看他的喉結和平胸,在這一刻還真是有種雌雄莫辨的美麗。日向一族獨特的古典韻味,一直都是讓大名和貴族心裡痒痒的地方,教養再好的女子也不會有日向花水的氣質。

  “舍人。”

  他剛睡醒時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鼻音,沙啞而柔和。

  大筒木舍人心頭一個咯噔,看見他突然露出惡劣的笑容。就像是小時候在撈金魚時,發現怎麼也無法讓金魚乖乖被他撈起時,花水就會趁著老闆不注意,把金魚抓上來。

  猛的一下,日向花水掀開了被褥。

  沒了遮擋。

  大筒木舍人石化。

  日向花水看著他異樣的下半身,一臉很羞澀的表情說道:“哎呀,居然大清早就有這麼齷蹉的念頭,看來你也不像你說的那樣正直啊。”

  大筒木舍人立刻搶回被褥,破天荒的大聲喊道:“你故意的!”

  日向花水溫柔一笑,“那又怎麼樣。”

  大筒木舍人噎住。

  所謂的溫柔、純潔、善良、大方的女神形象,都是時間在美化記憶。大筒木舍人終於記起了自己在知道花水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前,花水的真實性格,這可是能讓日向雪子頂替婚約,把他騙得團團轉之後,又把眾多黑衣傀儡揍成一堆廢銅爛鐵的傢伙!

  偏偏,在花水的笑容下,大筒木舍人什麼氣都生不出來。

  他垂下腦袋。

  “下次不要這樣了……很難為情。”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我們分床睡?”日向花水若有所思的話一說出,大筒木舍人差點咬斷舌頭,在婚禮舉行的當天早上說這種話,簡直是離婚的前兆啊!

  “不!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好啊。”

  日向花水沒有多少誠意地應道,雙眼沒放過舍人,想要看他怎麼解決自己的問題。

  要知道——他的眼睛可是穿透性的白眼啊。

  捂被子有用嗎?

  大筒木舍人:“……”

  從房間裡出來後,大筒木舍人感覺這輩子都無法直視這段黑歷史了。

  好在,結婚後應該就沒這方面的困擾了。

  ……

  大筒木一族的結婚也講究“吉時”。

  清晨,享用完在城堡的第一次早餐後,日向花水看見菱形窗戶外飄來一座逐漸清晰的島嶼。隨著浮島的出現,大筒木舍人眼露欣喜之色,那裡才是他要與花水結婚的地方。

  “已經出現了啊。”大筒木舍人向花水說道,“那是羽村的神殿,一年只有一次,會在這個時期接近這座城堡,我們稍後就去那裡。”

  日向花水的唇角弧度彎起,看樣子城堡不用被砸爛了。

  “花水,你也很開心嗎?”

  “嗯。”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破壞我們的婚禮。”

  大筒木舍人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眼中透出殺意。

  不管花水是否真心愿意和他結婚,事到如今,他已經把花水視作了他的人,是自己唯一的妻子,他絕不允許外來者搗亂!

  日向花水無視他的激動,安心用餐。

  大筒木舍人壓下脾氣,“婚禮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你的房間裡。”想起族內結婚的服裝有些繁瑣,他下意識的多說了一句:“需要傀儡服侍你嗎?”

  日向花水笑道:“可以。”

  能夠控制所有傀儡的大筒木舍人,顯然忘記了他的視線與傀儡是可以共享的。

  在傀儡幫花水換好衣服後,大筒木舍人的鼻子一熱,扭頭看著外面的風景,試圖讓自己的目光不去流轉在花水身上。但是後面傀儡給花水梳頭髮的時候,他一時沒忍住,接管了那具女性傀儡的控制權,替花水把柔順的黑髮盤起來。

  感覺到身後傀儡的動作少了機械化的感覺,日向花水看向鏡子,鏡子忠誠地倒映著那個和服打扮的女性傀儡的模樣,與他莫名的有幾分相似。

  “你平時有給傀儡梳頭髮的愛好嗎?”

  “沒有。”

  女性傀儡一開口說話,手上便一頓,看上去有些心虛。

  日向花水說道:“下次不要偷窺了。”

  女性傀儡的關節如同沒上油一樣,嘎吱起來。

  待頭髮盤好,裹上黑色的纏頭巾,日向花水一身大筒木一族傳統禮服,莊重大氣,比起日式的和服更多了奢華的美感。

  金色的首飾輕輕晃蕩,他有些不習慣耳垂上多出的重量,手指摸了摸耳墜。再看向這個服侍他的女性傀儡,日向花水的惡趣味泛起,以絕對有內涵的語氣說道。

  “要看,直接過來看就是了。”

  女性傀儡的頭頂冒煙。

  她笨手笨腳地撿起花水之前的衣服,抱著衣物想要告退。

  日向花水踩住她過長的和服衣擺,微笑著說道:“跑什麼啊,還沒有給我化妝。”

  女性傀儡忽然聲音一變,“主人馬上過來。”

  日向花水挑眉。

  於是,女性傀儡走了,換大筒木舍人親自過來給他化妝。

  大筒木舍人化妝的態度格外認真,只是在塗唇的時候稍微時間長了一點,唇色艷麗,弄得日向花水笑得意味深長。這化妝技術一出現,日向花水就明白對方有多熟練了,估計平時沒少在傀儡身上玩,據說每個傀儡師都有成為藝術家的潛質。

  不過被他化妝,總有一種自己會變成傀儡的感覺。

  日向花水凝視著他,依舊被那雙轉生眼所吸引,“我知道你的傀儡術很厲害,但不要妄圖操控我,我並不喜歡變成傀儡的感覺。”

  大筒木舍人答道:“只要你在我身邊。”

  他停下描眉的炭筆。

  牽起花水的手,在這一刻,穿上同款大筒木婚服的舍人,笑容清澈而乾淨。

  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想要毀滅地球,殺死所有人類。

  日向花水心中一嘆,做出最後一次勸說:“你有沒有想過大筒木羽村託付給你們的意志,被你們解讀錯了?”他不待舍人反駁,指著外面浮空的小型天體,“大筒木羽村若是想要毀滅世界,他自己就能辦得到,根本不需要託付給後代。”

  大筒木舍人不容許別人動搖他的意志,但是說話的人是花水——

  他勉強地說道:“今天結婚,不要談這些事情了。”

  日向花水坐在那裡沒有動,渾如天成的高貴,“舍人,給我一個答覆。”

  大筒木舍人握緊花水的手。

  “終結六道仙人創造的世界,這是羽村留下的天命!”

  “包括日向?”

  “花水,你不會有事的,其他人就不要管了好嗎?我們會一起在轉生之間沉睡,那裡有許多大筒木一族搜羅來的物種,我還特意帶了兩個嬰兒,等到世界毀滅,再用轉生眼復甦地球的環境,我們就會是新世界的造物主。”

  “……聽上去很誘人。”

  日向花水順著舍人的力道,慢慢地站起來,他的眼底深處儘是一片冰冷。

  城堡的大門敞開,地毯從裡面鋪到外面。

  兩人相伴走出來。

  然後,他們上了傀儡抬著的轎子,前往島嶼上的禮堂。

  神官打扮的傀儡站成一排,敲響銅鑼,營造出虛假的喜慶氣氛。城堡內外的傀儡眾多,每個傀儡都穿著精美華麗的服裝,甚至它們面無表情的臉也調整成笑臉,僵硬的笑容,死氣沉沉的眼珠,讓這場婚禮就像是恐怖故事裡上演的劇目。

  千手柱間躲在一個視線死角,雞皮疙瘩冒了一片。

  “這種婚禮真可怕。”

  最可怕的是花水臉上笑得那麼溫柔滴水,仿佛身處於一片熱鬧的地方!

  宇智波斑淡淡地說道:“怪不得他要我們來搶婚。”

  千手柱間說道:“不然憑那個少年的長相,我覺得花水不會拒絕他,看樣子,花水沒有說通大筒木舍人,我們準備跟著他們一起上島嶼吧。”

  抬頭望去,宇智波斑的眼角一抽,“那個島嶼上的岩石雕像,和你有異曲同工之妙。”

  千手柱間死不承認,“我在木葉的岩石雕像那麼帥,這個是個老頭!”

  這座浮空島嶼上的雕像,正是大筒木羽村年老後的長相。

  見識過大筒木羽村年輕時宛若月神的身姿,再看這個老態龍鐘的雕像,日向花水充分體會到了時間是把殺豬刀的意思。再好看的美人,再可怕的強者,也抵不過歲月的風霜,終究美人遲暮,強者倒在病榻之上,雙眼渾濁地看著最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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