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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程臬和蘇諾離京那段日子,朱大人和嚴太尉,已經幾乎是針鋒相對了,此刻更不需要給彼此留情面。

  至於張安,更不用說了。他出身寧安侯府,又是欽定的未來駙馬,站在哪條戰線,十分明了。

  站對,兩個字出現在反應快一些的朝臣心中,除了已經早便統一戰線的朝臣,其餘幾乎是霎時沉思了起來,有的極快便做出了反應。

  起初還有人酒意未褪,現在早已醒的乾乾淨淨了。

  乾脆利落站出來的人,心裡皆是有股子壯志凌雲。

  容不下世家和權貴專權的陛下,更加能讓朝政清明,百姓安樂,這樣,他們也有更多的期望和發揮能力的餘地。

  後面的,零零散散也跪了下去,有在蘇諾和朱尚書等人一邊的,也有和嚴太尉一邊的。

  “此事便如此定了,不必再議。全盛。”程臬喚了一句,全盛便立刻躬身。

  主僕二人極其默契,立刻便有宮人上前將眾人的賞賜分發了下去,當然沒遞到朝臣的手上,而是專門有宮人捧著賞賜跟在了那些朝臣之後。

  “散了吧。”

  帝王起身離去,眾人便只能三三兩兩的起身,有人慢慢離去,也有人湊到了程翎身邊,笑著搭話討好。

  “世子,恭喜恭喜。”

  “是啊,恭喜恭喜。”

  ……

  還未下來批文,眾人還是稱作世子,但是這眾人簇擁,卻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那個少年卻仍是一副溫吞的樣子,拱手還了禮,不急不躁,也不過分親近。

  “哼。”朱紅色官袍的嚴太尉重重摔袖,離開了殿中。

  “恭喜世子。”看著人要離開,朱尚書不甚在意的笑了下,上前拱手也道了句喜,“待公文下來,便該喚句丞相大人了。”

  “多謝尚書。”程翎笑的靦腆,極為溫吞的還了禮,這位朱尚書,一向和陛下身邊那位小侯爺關係親近。

  不是沒有人想來試探,看起來溫吞好欺負的人卻是半分虧也未吃,細細思來,才能發現其不動聲色之間的圓滑處事來。

  看起來懵懂無知,卻是四兩撥千斤。

  有人放下心,便有人提起心來。

  “原來陛下所謂的賢相人選,便是這位。”蘇諾到時,男人正站在御花園的路口等她,長身玉立,旁邊恰是棵梅樹,盛放著傲雪的花枝與骨朵。

  還不到子時,天色雖暗了下來,卻還未直一年新舊交替的時辰。

  程臬從來不會將朝臣留到子時守歲,歷來都是早早便散了,各回府上,讓他們陪著家人守歲。

  蘇諾身後還有一人,是張安。他父母雙亡,以往都是與軍中那些人一起過年,今年已經成了將軍,離了軍中,若是不入宮,便只能一個人過這個年了。

  “靜娘溫了酒,去靜安宮。”程臬伸手將蘇諾不知何時沾到肩上的花瓣取下,語氣溫和。

  剛才的事情,絲毫沒有印象到他的好心情。

  更何況,他還準備了重頭戲節目。

  “除夕禮。”蘇諾將手上的盒子遞了過去,言笑晏晏的樣子很是活色生香。

  張安和全盛皆是低著頭,並未去窺視二人的神色。他們也收了小侯爺的賞,但是和給陛下的,自然是不能比。

  程臬伸手接了,卻沒打開來看,而是先拿在了手上。“朕也備了,子時給你。”

  他的禮,現在還不是時機。

  幾人走的不快,有些悠然的散著步,半個時辰才至靜安宮。

  程靜早命人提前溫了酒,將殿裡裝飾的極為溫馨。

  眾人圍著爐子坐了,爐上堆著火,還溫著酒。

  “綠蟻新醅酒。”先開口的是蘇諾,她接過宮人遞上的已經溫好的酒,含笑吟了句詩。

  “紅泥小火爐。”接第二句的是張安,他的視線,在面前的紅泥火爐上,而後看了一眼身側的裙擺。

  “晚來天欲雪,”靜娘笑著接了一句,伸手撥弄了一下爐子裡的碳火。

  “能飲一杯無?”程臬聲音壓低時很有磁性,看著蘇諾的視線很是溫情。

  或許是夜色太美,亦或是酒色醉人,不只是暖了身子,幾人心裡也是暖了起來。

  舉杯對飲,溫馨的氛圍在幾人之間遊走。

  不管朝局是否暗潮湧動,百姓卻是歡愉的。又有雪花落下,孩子們的笑聲鬧聲仿佛傳到了府外。

  今日街上是安靜的,家家戶戶都守在自己的院子裡,等著辭舊迎新。

  子時到時,先燃起的,是絢爛的煙花,站在皇城裡,看的極為清楚。

  程臬和蘇諾站在一邊廊下,程靜和張安那對未婚夫妻在另外一邊長廊下。

  “將軍配公主,古往今來都是佳緣。”蘇諾看著天上絢麗的煙花,神色柔和,又看了一眼比肩而立的佳人,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眨眼之間,當年的小丫頭也長到這麼大了。

  “喜歡嗎?”程臬並沒有順著她的視線去看煙花,也沒有去看張安和程靜,他只是安靜的,專注的看著蘇諾的側顏。

  “什麼?”蘇諾轉頭看他,剛好撞進一雙滿是深情的眸子裡,不由有些失聲。

  就好像,她是他這一生最貴重的寶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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