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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從來不會願意別人巡視自己的領地。
如今他們這位陛下又極為信任蘇家那小子,這二人聯手,哪還有什麼嚴家的立足之地。
“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下狠手,讓人真的回不來,那時候,便是有再多的人提出疑議,也毫無辦法。”
“如此最好。”嚴太尉點頭,目光掃過窗外,愈發凌厲了幾分。
自二樓包廂的窗子向外看去,是一錦衣公子,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書走在街上,看上去並非性子外向之人,氣質溫和毫無戾氣,姿態帶了幾分輕鬆。
似是抱著心愛之物,倒也的確是事實。
坐於他對面之人自然也看見了,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你確定他合適?”
“本官要的只是個傀儡罷了,是他,自然比旁人合適。”嚴太尉眸里滑過一絲嘲諷,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性子軟,好拿捏,又蠢,沒有更合適的了。
至於他身後的人,並不難應付。
最重要的是,不髒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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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刀砍到蘇諾所在的馬車之上時,不等周圍的禁軍回護過來,自裡面便極快出來了一位藕色衣裙女子,身姿纖弱。
自腰間抽了軟劍,便迎了上去。
手起劍落,竟然比廝殺的眾人里的兩個暗衛更快幾分。
最重要的是,場面有些殘忍。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手上微染過血的,但是看到這樣的殺人方式,還是有些心底發寒。
那人身上的劍痕,從頸部繞了一圈,不出一息,人頭落地。
那女子身形極為詭異,又極快,那軟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十分鋒利。
血濺了幾滴到那女子的面容上,讓人不敢輕視。
在場的禁軍皆是不得不生畏,倒不是對蘇八,而是對蘇小侯爺。
畢竟這樣的身手,禁軍里雖極少,卻不是沒有,只是手段和出手沒有這麼幹脆又血腥罷了。
卻不能不驚疑,這位小侯爺,手下究竟有多少的能人異士。
身手利落又擅長隱匿氣息的暗衛,出手如此利落血腥的侍女。
若非親眼見了這姐妹二人出手,他們是必然不信,這姐妹二人有如此身手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實在是太過深不可測。
卻也激起了其男兒的血性,戰意愈發盎然了起來。
那些刺客,是叫苦不迭,卻只能咬著牙拼命。
第47章
“陳棄,你二人若是對上,有幾分勝算?”燕世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人群里的那個粉衣女子,用摺扇遙指了一下方位。
“五分。”陳棄毫不猶豫,那個女子身手不錯,出手雖狠厲血腥,若是他與之交手,五分的勝算,並不算高估。
“那那個黑衣暗衛呢?男的。”
“七分平手,三分落敗。”陳棄眸色認真,那個男人很厲害,他沒有把握能勝,雖然不明顯,卻還是看的出來,那個人,保留了幾分實力。
“主子,那個黑衣女子,是上次自屬下手下逃脫那人。”陳棄眸色暗了幾分,卻收斂了殺意。
雖不是同一個面容,但是武功路數,如出一轍,出手招式,分毫不差。
暗衛對殺意極其敏銳,那人又擅長隱匿氣息,必定也擅長察覺氣息。
主子並未吩咐今日要動手,所以不必暴露他們所在的位置。
“後面那輛馬車上是何人?”燕世子瞭然的點了點頭,轉頭問了一句祁陽。
“寧安侯爺,蘇諾。蘇見洲的兒子。”
“原來如此。”
只是不知道,這位蘇家小侯爺,派人盯著他做什麼?
雖然父王和那位前戰神是戰場上的舊敵,可是他們和安國,不是已經數十年不再開戰了不是。
“便是他讓你當年攔截失手,自此再不出手?”
“不是不再出手,只是沒必要。”祁陽反駁了一句,觀察著遠處的戰局。
他們三人所在的地方,距離打鬥處至少有百米,又站在樹上,很少容易便將遠處的戰局看在眼裡。
這世上,很少有人需要他親自出馬去截殺。
有能力的人,有資格多活些時日不是。
他不否認,那個人,很強。
“你若再不動手,你的人便要敗了。”那位燕世子依舊笑的溫和,仿佛根本不曾看見底下那場廝殺,也聞不見林子裡濃郁的血腥味。
雖不十分明顯,但是那些刺客,確實已經處於劣勢了。
“再等等。”
“林公子,這,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不成?”一個已經鬍子花白的太醫憂心忡忡的看著馬車上的林安,語氣有些惶然。
“諸位不必擔憂,鍾統帥守在外間,必會護諸位安危無虞。”青衣的公子神色溫和,眉宇間卻難掩愁意。
他自覺得,那妮子今日要出事。
希望是他關心則亂了吧。
“這,”幾個太醫對視一眼,皆是放心不下來,猶豫了一下,才如實相告,“林公子,實不相瞞,我等不過是一介普通醫者罷了,安危倒是無足輕重。”
“可是前面是陛下和小侯爺的馬車啊,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安國的社稷,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