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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這位御前大總管,還挺好玩的。
“多謝你的畫。”對弈許久,程臬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貪婪卻極其克制的看了她一眼。
這人行事,從來妥帖。他和靜娘喜與不喜之物,自來未出過半分差池。
“無妨,”蘇諾微縮了身子,又伸展開來,室內雖暖和,她卻還是有點不由自主想蜷縮在榻上。“是微臣該謝陛下才是。”
新上任那位鍾統領,還真真遣人光明正大將銀子送入了寧安侯府,裝在眼前這位賜的物品箱子中。
“朕是怕你這銀子,是從那些將士身上省出來的,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在沙場駐守邊疆的將士不是。”程臬含笑看她,很是真心實意。
好像他根本不知道,阿諾給戶部的銀子,是出自何方一樣。
阿諾,朕不想再讓你委屈半分。
這句話,自始至終未說出口來。
再等等,現在還不能。
“老侯爺近來可好?”
“父侯傳了信來,道一切安好。”蘇諾低頭隱了眼裡笑意,沒有說出父侯每次的信里都叫程臬小白眼狼的事情。
父侯心疼她,卻也是擔心這故土江山。
只是表達方式粗暴了幾分罷了。
“上次請你盯著的地方,如何了?”程臬將手上的棋子落下,大手修長,骨節分明,落子那一剎那十分好看。
“還無異動。”蘇諾搖頭,父侯偶爾也會親自過去,那邊的人又盯的緊,應該不會驟然出事才是。
“陛下可確定?”常熟因土壤膏沃,歲無水旱之災得名,若有人對常熟動手,其心,可誅。
“只知是衝著常熟去的,先出事的會是哪處,朕也不十分清楚。”程臬搖頭,今生先出了銀礦一事,沒準對方部署也會發生變化。
常熟必是目標,可是細微之處,卻可能會有不同。
“微臣回府便傳信父侯,請其多加注意幾分。”父侯在江南地界,知她遣人過去便也多放了幾分注意力過去。
旁人出馬,並無父侯來的保險。
“勞煩老侯爺。”
作者有話要說:啊~昨天幾經波折的我,弄壞了皮箱輪子,修去又差點誤了車,好不容易回來的我,哇的一聲哭出來
今天更新有點少,小天使們見諒哈,今天還有事,只有早上有時間碼一點了,一會兒還要出門~
明天聽風就回自己家了,更新也要恢復滴~愛你們呦~
第26章
蘇諾搖頭,剛剛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僵,又極快若無其事下來,抬袖拱手。
“微臣還有事,先行一步。”
“慢走。”程臬執棋的手頓住,看了一眼微微有些不自在卻極力掩飾的人,雖不知為何,卻還是應了下來。
“微臣告退。”蘇諾起身要走,雖姿態依舊看起來十分閒適,氣定神閒,腳下的速度卻是極快。
程臬看著其背影失笑,眉間卻帶了憂色。
林安問他尋的藥材,不少是上好的補氣血的,加上前世自靜娘處徐徐得知的那些不難得知這人有體寒之症,只是不知,是先天而來,還是如何。
“宣太醫院院判徐州。”
“是。”全盛雖十分不解,卻依舊是儘快應下退了出去。
外人只知這徐院判在太醫院供職多年,醫術高超,卻不知,比起其他,這位院判在婦科是最拿手。
雖不知其為何並未在宮中顯露過幾回,但是他家陛下,當年卻是知道的此事。
宮裡哪怕旁人不明,全盛卻是一清二楚,這甘泉宮,可從未宣過這位請脈看診。
只怕那位徐院判,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為何難見聖顏。
此一番,恐怕又是一人要膽戰心驚許久。
全盛走後,程臬只是神色莫辯的坐在原位。
不是他大驚小怪,阿諾平日一向性子強韌,那痛能讓她也白了臉,恐怕是屬實嚴重。
更何況,她府上還有個神醫,卻也束手無策,怎麼能讓他不擔心。
以往不察,現在卻是愈發放心不下。
幼時也見過宮中有不少的女子,卻也沒見過哪個是如此這般難受。
“主子。”蘇諾皺眉靠著馬車車廂上,一手搭在小腹處,暗自使用了內力,聽見車壁被敲響時,語氣有些不耐。
“何事?”
“老侯爺傳來急信,請林安公子過去一趟。公子已經出發,留了信件給您,讓屬下急送過來。”快馬急來的侍衛單膝跪在馬車外,恭敬的低頭將手上的信件遞給車夫。
“拿進來。”裡面的人語氣沒什麼情緒,熟悉的人卻知道,她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車夫沒敢掀開車簾,而是自一角雙手十分恭敬的遞了進去。
玉手微抬,便將其夾在兩指之間接了過來,拆開之後,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生變,有我,琉璃。”
蘇諾將手上的信收了起來,又靠了回去,眉心展了幾分。
“回府。”
不怕有人暗自動手,就怕是在她們毫無防備的時候。
不管是何方神聖,在父侯面前動手,無疑是以卵擊石。
再者,有林安的醫術,便已是一重極大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