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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副將看了他一眼,心裡暗道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卻不能徹底撕破臉,“這便要問府上的二公子了,下官不過奉命行事,還望丞相配合。”

  “本官還不夠配合不成?”丞相收斂了三分笑意,只余了一分。

  心裡卻是明白,修兒,只怕是要受些苦。

  不過,為何來的是這禁軍副將,而不是禁軍統率?

  以往陛下行事,為首的可不是眼前這位。

  他在朝堂浮沉多年,變了臉色,何止是有幾分唬人。

  可是面前之人卻是視若無睹,只是身姿挺拔的立在原地,等著手下的人將人‘請’來。

  “這是怎麼了?燈火通明的,丞相府可是少有的熱鬧。”緩步而來的人一身藍色衣袍,面上雖帶了笑,卻更顯得陰詭,眼尾狹長,微挑時更顯陰鬱。

  鍾副將坦然而然與其對視,拱手道,“陛下有令,還請二公子走一趟。”

  “有勞。”祁修拱手還禮,冷眼看了一眼被人壓著雙手的熟悉的人,並無反抗,而是自己十分配合的樣子。

  “走。”鍾副將下了令,帶了人便要離開丞相府,“下官告退。”

  一行人來的極快,去的卻是不緊不慢。

  陛下的吩咐,要以禮相待,卻不必著急將人帶回去。

  所以自他們出了丞相府時,天色已經泛了微白,街上已有了一個兩個早出的行人。

  而另外一邊的局勢,也已經基本塵埃落定。

  那些駐守的私兵雖是身手不錯,卻還是抵不過訓練有素,戰場殺伐下來的軍中將士。

  今日的朝臣都在暗自思忖,卻不敢出聲詢問一句。

  今日的早朝,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陛下和蘇小侯爺卻是遲遲不曾出現,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但是為首的丞相卻是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陛下到。”驀然一聲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時之間,所有朝臣都不由自主往殿外看去。

  為首那人一身龍袍,上繡九爪金龍,呈龍騰之態。神色平淡,卻是不怒自威。

  緊隨其後的,卻不是陛下身邊伺候的全盛公公,而是一身猩紅色衣袍的寧安小侯爺。

  不知為何,所有人都高高懸起了自己的心臟,總覺得今日的早朝,必不會風平浪靜。

  蘇諾衣袍上的紅,也不知是灼了何人的眼。

  在二人將要跨入殿內之時,丞相率先拜了下去,是五體投地稽首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旁的大臣雖是疑惑,卻也只得跟著拜下去,振臂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臬並未叫起,而是緩步穿過一眾朝臣,跨上台階,一步一步,走到龍椅處落座。

  最後跪下去的,是隨著男人進殿的蘇諾。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上首那人一手平抬,在空中虛扶了一把。

  “謝陛下。”

  有的朝臣額頭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今日,果真是不同尋常。

  這架勢,是自陛下登基而來從未有過的。

  沒有人敢出聲,甚至連呼吸也刻意放輕。

  戶部尚書又看了一眼蘇諾身上的衣袍,暗暗嘆了口氣。

  看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陛下登基之時,這人便是白衣染血,那般跪在新帝面前的。

  “丞相,你可知錯?”上首之人聲音清朗,卻是帶了十分的壓迫。

  “微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丞相掀袍便跪在了地上,彎腰伏地,面色坦蕩。

  “哦?丞相不知?”程臬也不怒,只是神色莫辯。

  “丞相是不知你府上的二公子私采銀礦之事?還是不知其與朕親封的禁軍首領私交甚密一事?”

  “還是說,不知祁修手下的近百私兵是從何而來?”

  “嗯?”

  隨著上首之人的一字一句,丞相臉上的冷汗已經落了下來,脊背卻依舊弓著,一動不動。

  “微臣,惶恐。”

  沒有辯解,也沒有推辭。

  朝臣皆是震驚。

  私采銀礦?

  若在鼎盛之年,恐怕不是什麼罪不可赦的死罪,可是在這百姓連年收成不好,國庫已十分匱乏的年份,便已經是其心可誅了。

  且私交天子近臣,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罪名。

  丞相府這位二公子,平日裡雖看著陰鬱了些,卻也沒人想的到有此野心。

  有人已經在想,若是這一切丞相都是知情者,卻隱瞞不報,究竟是何等居心。

  戶部尚書已經快紅了眼,往幾年且不說什麼,尤其是今年,國庫已空,還是靠著朝臣的接濟才勉強維持下來開支,丞相府卻瞞了銀礦私采,究竟是何居心?

  這樣的光景,就連蘇小侯爺那個一向對戶部極其小氣的人都拿了四十萬兩齣來,丞相府可就出了十五萬。

  “還是說,丞相不知,其屢次賄賂朝臣之事?”上首之人一手閒適的撐著自己的下巴,語氣輕飄飄的,卻讓地上那人身子伏的愈發的低。

  “微臣不敢。”丞相幾乎是咬碎了牙,卻不得不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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