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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辰夜才恍然發現, 風舜的眼瞳是黑色的!記得以前風舜的眼睛中過毒,當時自己給他用針治過後, 他的眼瞳就變成了深紫色。可為什麼他連瞳色都變得和哥哥一樣了, 那個該死的鬼堯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我們走吧!”鬼堯上前一把拉住風舜,疾步往小院側邊的洞門走去。風舜就那麼跟著哥哥離開,拐彎時還回頭看了辰夜一眼,依然是那種疑惑的眼神。

  辰夜整個人都懵了, 就在這時律令堂外傳來了軍官的喝令聲:“給我進去搜!”

  兄弟倆後腳剛離開,律令堂便被士兵包圍了。兩人來到一處偏僻小巷裡,鬼堯這才問道:“地圖拿到了吧?”

  風舜便從衣袖內探出一卷箋紙,但展開來看上面是一片空白,“等回去放在灶旁邊烤一下,地圖就會顯現出來了。”

  先前畫地圖時風舜之所以要墊兩層紙,便是因為用的是特殊墨料,它能滲透到第二層紙上,而第二層紙上又塗了特殊物質,字跡不會立即顯現。所以兄弟倆為了騙到地圖,便故意跟楚決演了一場戲。

  “我們得儘快啟程去始皇陵,那些人也許會將另一張地圖合在一起,跟我們一起搶寶藏。”

  風舜神秘一笑道:“不用擔心,我在地圖上最關鍵的位置動了手腳,他們不會趕在我們之前找到寶藏的。”

  “真聰明,不愧是我弟弟。”鬼堯讚許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卻見弟弟皺了皺眉道:“方才那個玄衣人,我認識嗎?”

  鬼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叫巫辰夜,是巫天寵的弟弟,也是我們的仇人。不過巫天寵當年也是受人指使,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這次漢軍的首領,太守陳立。”

  說起來,鬼堯之前被關在律令堂時,用毒蠍制住了楚決,並脅迫巫天寵說出了幕後者的身份。得知對方就是太守陳立,他便明白光憑他們兄弟不足以與敵人抗衡,所以他們需要這筆寶藏,藉此獲得更多的人力物力才行。

  “原來是仇人啊。”風舜似乎有點失望,為什麼在那個人開門的瞬間,他卻有種怦然心動的錯覺呢,難道是因為對方長得太俊俏了嗎?

  鬼堯凝重地看著弟弟道:“沒錯,那小子和他姐欠了我們的,遲早要給衛家血債血償,下次再遇到你一定要殺了他。”

  風舜遲疑地點了點頭,感覺腦袋裡隱隱作痛。

  那次吞下忘情蠱後,風舜發了兩天兩夜的燒,醒來後腦袋裡一片空白。但漸漸的他又想了起來,包括小時候家裡的慘案,暗戀過的那個巫女姐姐,還有在神捕門遇到的師兄楚決,以及後來到夜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然而記憶卻出現了斷點,許多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鬼堯驚喜的發現,弟弟除了不記得心上人外,其他的事都還大致記得。這便是忘情蠱的厲害之處,越是愛得刻骨,就越忘得徹底。而他和弟弟打的那個賭,顯然是他贏了。

  “走我們回去準備一下。”鬼堯攬住風舜的肩膀,兄弟倆便一起離開了。

  與此同時,士兵們正在律令堂內外翻找,然而翻遍了卻查不到一個人,因為辰夜等人躲在了書房的密室里。

  辰夜獨自靠在角落裡摸著下巴,心想風舜為什麼不記得自己了。他恍然記起那次鬼堯給過他一瓶忘情蠱,難道那玩意兒最後給風舜吃了嗎?可為什麼風舜連楚決都記得,卻偏偏不記得自己了呢?

  “真的好過分啊!氣死我了!”辰夜氣得用力捶牆,牆角的燈火被他砸得不停晃動。

  這時楚決提議道:“想必始皇陵定是機關重重,不如我們合作一起去找寶藏吧,正好我們各有一半地圖,等找到寶藏後我們五五分如何?”

  羽生不屑地抱起手臂,“跟你這種人合作,只會拖我後腿而已。”

  楚決氣得掄起拳頭就要打架,反正羽生中了毒四肢乏力,他也不怕自己打不贏。辰夜見狀忙不迭攔住楚決道:“大家有話好好說,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不過在說寶藏之前,容我先問你兩個問題。”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答完後你也必須回答我的問題,如何?”

  辰夜點頭道:“可以,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律令堂的公首酒夫人,其實是我姐假扮的吧,她此刻人在何處?”

  “不錯,真正的酒夫人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是天寵假冒的。如今戰事來了,她得帶著族人離開夜郎,遷徙到安全的地方去。此刻她應該還在巫族,但過兩天在哪兒我就不清楚了。”

  “第二個問題,你跟我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把隨侯珠交給你?”

  楚決想了想道:“我跟她以前共事國主,算是相識的老朋友了。如今她讓我幫助她,允諾會把隨侯珠給我,而我也需要這筆寶藏,我們一直是共利關係。”

  辰夜禁不住好奇道:“那你要寶藏幹什麼呢?”

  “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而且我要寶藏跟你有屁的關係?”楚決翻了一個白眼,那年被逐出神捕門後,他便發誓要建立一個更大的執法組織,然後再把神捕門壓垮,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需要這筆寶藏。

  楚決頓了頓又道:“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不是巫少主吧,你到底是誰?”

  辰夜不由得一愣,他要是說自己不是巫少主,不僅楚決會殺他,就連羽生都會捏死他吧。於是他悄悄瞥了羽生一眼,果然羽生正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自己。

  “我就是巫辰夜,怎麼,難道你要檢查一下我的臉是不是真的?”

  楚決冷哼一聲道:“真正的巫少主是個清高的貴公子,你瞧你賊眉鼠眼的哪裡像了?真不知道我師弟在迷戀你什麼,竟會袒護你這種小毛賊,就連身為將門的尊嚴都捨棄了,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呵呵,舜當年也是瞎了眼,竟為你這種暴虐狂幾次負傷,我還心疼他呢!”辰夜諷刺道,話音剛落就被羽生拽了過去,然後整個人被摁在了牆上,下一刻就被掐住了咽喉!

  辰夜錯愕地瞪著羽生,對方雖然掐著自己脖子,但手掌並沒有怎麼用力。

  “你……要幹什麼?”辰夜有幾分不安,手從流蘇里探出兩枚銀針,正準備刺向羽生卻被一把扣住,緊接著他手腕處忽的一疼,那兩枚針便從指尖掉了下來。

  羽生眼瞳里閃爍出冷冽的清輝,“又準備拿針刺我是不是?”說著一把將辰夜轉過去扣在牆壁上,冷不防將他的上衣扒了下來。

  “你脫我衣服幹什麼啊!”辰夜羞憤得奮力掙紮起來,還在羽生腳上狠狠踩了兩下,但對方卻像沒感覺似的。

  借著燈火,羽生看見辰夜肩後有一顆青痣,這才把辰夜放了開來,幽嘆一聲道:“明明是本人,怎麼性情變了這麼多?”

  一旁的楚決不解道:“你怎麼就知道他是本人?”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羽生一句話把楚決噎了回去,以前他照顧巫少主時幫對方換過衣服,所以他知道對方肩後有這樣一顆特別的痣。

  辰夜不慡地穿上衣服道:“要我解釋多少遍,我曾掉到水裡差點溺死,醒來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一個人既然都不記得過去,那為什麼不能重新活出一個自我呢?你們都這麼懷疑我,真是叫我好傷心啊!”

  楚決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反正他就覺得辰夜是個冒牌貨。幾人陷入沉默中,過了一會兒,楚決又提出一起去找寶藏的事,不料這次羽生竟然答應了。

  羽生心想,既然隨侯珠已經破碎,倒不如去找找珠玉後的寶藏,帶著寶藏回去將功贖罪也不錯。至於楚決,等找到寶藏再殺掉就好了。

  辰夜一心只想著找老姐,本不想摻合找寶藏的事,但他一打不過羽生二鬥不過楚決,這種時候如果不一起去,好像不太符合情理啊。

  於是三人準備兩日後,便帶著一隊士兵啟程了。

  秦始皇陵南依驪山,北臨渭水之濱。而秦陵地宮為豎穴式,建造在九層夯土上,整體呈現為倒金字塔形。

  一行人到達目的地後,便舉著火把從墓道進去了,陰涼潮腐的氣息迎面撲來。羽生和楚決都看不懂地圖,主要是辰夜一個人在看,他也很佩服自己竟然看得懂。

  地宮結構複雜,墓道里遍布暗弩,稍一不慎就會踩到機關,才走完第一條墓道就犧牲了兩個士兵。好在有羽生和楚決在擋箭,辰夜這才一直安然無恙。

  在辰夜的指示下,一行人穿過厚重的大羨門,來到了一間幽暗的墓室里。只見四周遍布壁畫,天馬行空,大河山川,其雕工之精美令人瞠目。周邊還環繞著一圈溝渠,裡面流動著銀色液體,還有幾名士兵湊過去觀看。

  “那玩意兒有毒,你們別湊得那麼近!”辰夜提醒道。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好像是刀刃相碰的咔擦聲。一行人錯愕地抬頭一看,只見對面墓道里飛來一群金色大雁,而它們都是金屬做成的,所以飛翔時才會發出咔擦聲。

  “這些機械鳥到底是靠什麼在飛啊?”辰夜納悶道,不料那幾隻金雁飛到頭頂,便簌簌射出無數根銀針,霎時慘叫迭聲,有兩人當場眼睛就被刺瞎了。

  “退後!”羽生見狀一把拉過辰夜,噼里啪啦的擋擊暗器,揮劍動作極其迅敏。好在那些金雁只是從頭頂掠過,隨後便從另一邊的墓道飛了出去。

  這時中針的士兵突然倒地抽搐,七竅流血而死,想必是那銀針有劇毒。楚決看自己手臂也中了一針,當即拔出銀針撕下衣袖,眼都沒眨一下就把那處的肉給剜了下來。

  辰夜被楚決的果斷懾住了,“你……難道不疼嗎?”

  “我不知道什麼叫疼。”楚決一臉無所謂,撕破衣物給自己包紮傷口,好在他反應快毒素來不及擴散,這才保住了性命。

  他們原本帶了十名士兵過來,打算讓士兵幫忙搬運寶物的,可如今只剩下五名士兵,個個都是惶惶不安的樣子。

  辰夜有些想打退堂鼓了,遲疑道:“這裡邊不知道還有什麼毒物呢,不然咱別找寶藏了,性命要緊啊兄弟們。”

  “我不信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毒的毒物。”羽生搖頭一笑,繼續向前方墓道探尋而去。

  楚決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跟了上去,還不忘對辰夜喊了句:“快點跟上,還等著你看地圖呢。”

  辰夜膽顫心驚的跟在二人身後,隨著墓道一點點的深入,氣溫好像也越來越低了。到了更黑暗的深處,火把似乎因為缺氧越來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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