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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少主,這次我站在大巫這邊。”巫曉說罷就轉身離開了。其實他無所謂站在哪邊,他只是太嫉妒風舜了,明明是敵人卻能讓少主捨命相救。

  辰夜一臉莫名其妙,只好親手給風舜清洗傷口。他脫下風舜身上那件破爛的紅衣,只見風舜滿身都是奇形怪狀的傷疤,有用利器戳的,有用烙鐵燙的,有用鞭子抽的,還有雪獒之前咬的牙印……

  “害你受苦了。”辰夜紅了眼眶,當他看到風舜的手時,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因為那兩隻手上的指甲全被殘忍拔去,血肉都已凝成深紅色,與蒼白的手指對比起來,觸目驚心!

  由於對醫術一竅不通,辰夜不知道要給風舜上哪種藥,只能把屋裡存的糙藥都找出來,然後割開自己的手背一個個的試。搗鼓了好一會兒,總算找到了一種能止血的藥糙,他趕忙給風舜敷上,再進行簡單的包紮。

  接下來好幾天辰夜都沒有休息,忙著給風舜配藥熬藥,沒日沒夜的守在床頭。風舜的傷勢終於有所好轉,這才從昏睡中甦醒過來。

  “這是哪裡,好安靜。”

  辰夜一邊搗鼓藥糙一邊道:“是我在山頂清修的小屋,族人都住在山腰上的石宮裡,一般不會有人過來。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風舜調理了一下內息,幸好他從小習武身子骨硬,不然幾大酷刑下來早沒命了。

  此刻房內正放著一大桶熱水,辰夜把藥糙灑在水面,然後走到風舜跟前去扯他的白袍。風舜錯愕地按住胸口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泡藥浴。”辰夜說著又去拽風舜的衣服,“你手上有傷,我幫你脫衣服啊。”

  風舜慌忙躲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辰夜本來很疲倦,但看風舜臉頰發紅,便調戲道:“我說你到現在還害羞個什麼勁兒?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你這麼些天,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哪裡我沒摸過?”

  一聽這話風舜臉更紅了,不由避開視線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怕什麼大家都是男人!”辰夜一把將風舜撲在了身下,抵著他的臉問:“你在怕什麼?”

  風舜咬唇不語,他不怕楚決的十八大酷刑,就怕辰夜沒羞沒臊的勾引。

  “不要老是板著個臉,禁慾傷身你懂不懂?”辰夜挑眉一笑,說著就開始扒風舜的衣服。風舜臉頰發燙,急忙一個翻身將辰夜制住,不料辰夜趁機撓他的痒痒,又將他反壓在身下,撓得他是哭笑不得。

  最後,風舜還是屈服在了yín威之下,乖乖任辰夜扒掉衣服泡藥浴。

  辰夜便趴在木桶邊緣,托著腮幫瞧著風舜道:“你看我為了照顧你,眼圈陷下去了,頭髮也枯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又沒叫你這麼照顧我。”風舜斜著眼睛,臉頰上浮著兩抹可愛的紅暈。

  “吶,告訴我,你跟楚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

  風舜臉色微微一沉,往事漸漸浮現在眼前。

  三年前,楚決在那場任務中犯下了濫殺罪。由於他性格狂妄,平日裡得罪了不少同門,事發後同門都不願意為他求情,反而紛紛落井下石。

  當年掌門人盛怒之下,決定先廢掉楚決的武功,再將他逐出師門。是風舜私下找掌門人再三求情,掌門這才免去了刑罰,直接將楚決逐出了師門。

  “那為什麼在聲討會上,楚決說你沒有為他求情,甚至都不看他一眼?”辰夜不解道。

  “因為掌門心意已決,神捕門已經容不下他了,我求情也沒用,倒不如讓他死了這條心。”

  那之後,風舜也沒打算繼續待在神捕門,留信給掌門人後便去找楚決了。他花了兩個月才找到楚決,但他並沒有現身,而是暗中跟著楚決。

  “師哥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錯,每每碰到為非作歹之人,他都要將其趕盡殺絕。哪怕他在街上碰到小偷,也要把人家的手砍下來,即便那小偷餓了好幾天,只是想偷個饅頭充充飢。”

  每每看到楚決這樣殘暴,風舜都想上前阻攔,但又一次次的忍了下來。因為他在等待楚決清醒過來,識到自己的殘忍並改過自新。

  然而那個風雨之夜裡,風舜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當時幾個少年圍著一個漂亮姑娘,不過是言語挑逗了幾句,楚決就衝出來砍人了。風舜無奈出來阻攔,卻被楚決一刀刺中。

  “那晚天昏地暗的,也許師哥並沒有認出來,那個人就是我吧?”風舜苦澀道,那夜他倒在血泊里,看到楚決把幾個少年全都殺光,心都涼透了。

  後來,風舜被掌門救回了神捕門,作為那一代最優秀的弟子,他順利晉升為廷尉府上卿。但那之後,就沒有聽說過楚決的消息了。

  “現在想想,也許當初我不該替他求情,他那身武功還是廢了的好。”

  辰夜疑惑道:“既然你替他求了情,也找過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呢?也許他知道了真相,就不會那麼對你了。”

  “因為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所以我故意才不告訴他,想看看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風舜說著伸出自己的手,“如你所見,他對我都這樣殘忍,更何況對別人呢,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故事聽完,辰夜起身伸了個懶腰,“不過話說回來,與其說是恨,我倒覺得他是太過喜歡你了,因為得不到所以才要毀掉。”

  風舜不禁嘆息一聲,只聽辰夜又道:“你就沒有發現,楚決雖然不識字,但一直都記得你的名字。難道不是因為這些年來,他在想起你的時候,將你的名字寫過無數次嗎?”

  “誰知道呢。”

  泡好藥浴後,風舜換上了一件朱紅色的長袍,衣服質地柔軟大小合適,越發襯得他皮膚白皙身材挺拔。

  “我就覺得你穿紅衣最好看!”辰夜捏著下巴點頭道,“為了給你買這身上等面料,我可是好多天都沒捨得吃肉,喜歡嗎?”

  風舜怔怔說不出話來,辰夜又過來將他按在鏡前坐下,拿著木梳給他梳起頭髮來。

  “從今往後,你再也不能穿那身紅衣罩甲,也不能束小冠了……”辰夜眼神溫柔而愧疚,說著將風舜的長髮束起一半,用紅繩系在腦後。

  “路是我自己選的,你並不欠我什麼。”風舜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堅定的眼神。

  窗外萬里晴空,鳥語花香,辰夜便扶風舜出門散心。小屋前不遠處的水潭裡,有兩隻巨犬正在其間嬉戲,歡鳴著撲騰起大片水花,可不正是雪獒和青獒!

  “對了,我正想問你來著,這隻青獒怎麼也跑過來了?”

  “在我被捕的那一天,我就把青獒放跑了,讓它去找雪獒,想著你應該會收留它的。”

  辰夜挑眉道:“你當我這裡是施善庵啊,一個雪獒都夠我操心的了,自己都沒捨得吃肉全都給它了!話說青獒前幾天剛過來那會兒,雪獒還咬它沖它狂吠來著,不過你看它倆現在都這麼要好了哎。”

  風舜雲淡風輕的一笑,“世事難料,我們前幾天不也還是敵人?”

  “那現在呢?”辰夜狡黠地瞧著風舜,風舜不由得一愣,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感覺很微妙,他自己也道不清楚了。

  不等風舜回答,辰夜就一把脫掉黑袍,衝到水潭裡和兩隻獒犬嬉戲起來。燦爛的陽光之下,俊美的少年歡聲笑語,兩隻巨犬不斷抖擻水珠,勾勒成一副唯美的畫卷。

  風舜伸手摘下一片綠葉,放在唇邊輕輕吹奏起來,清音自山林間婉轉開來。

  爾後辰夜玩累了,便爬上岸和風舜背靠背坐下來。這時辰夜似想起了什麼,“我發現了一件事,你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比如說雪獒和青獒,白劍和黑劍,這是為什麼呢?”

  風舜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我曾經有一個孿生哥哥,我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爹娘給我們的東西也是成雙成對的,比如說雪獒和青獒,還有這兩把劍,堯劍和舜劍。”

  “那你哥呢?”辰夜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既然這些東西都在風舜手裡,那他哥哥很可能已經不在了。於是他又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的黑白雙劍呢?該不會還在楚決手裡吧?”

  風舜沉默不語,眼底暗流涌動。

  “那兩把劍對你來說很重要吧?要不我去幫你偷回來,正巧這個月圓之夜,我還要去律令堂偷個寶貝。”

  “不用,那兩把劍丟了就丟了,你也不要去律令堂了,不准再偷東西。”風舜嚴肅道。

  “你管不著!”辰夜做了個鬼臉,跳起來跑了開去。

  不遠處的蒼松樹下,巫曉正默默看著二人的一舉一動,隨後轉身離去。

  三日後的黃昏,辰夜悄悄背上包袱,獨自離開了夜合山。風舜一路跟著他到了郎岱城,只見他找了家酒樓進去了。

  風舜就站在對面巷弄里等待,不料等了近一個時辰,都沒見辰夜從酒樓里出來。他奇怪地走到店家門口,正巧撞見一人從裡面出來。看那人身披連帽披風,風舜覺得準是辰夜,便伸手攔住了對方。

  那人恍然抬起頭來,風舜登時驚呆了,因為那張臉竟跟自己一模一樣!

  “哥!”風舜脫口驚呼。

  第34章 就拖你下水

  “哥……真的是你嗎?”

  風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人竟跟自己一模一樣,此刻他就像在照鏡子一樣。自從那場劫難後已經十一年,他從來沒有料到有一天,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孿生哥哥!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欣喜地笑道:“舜,好久不見。”

  風舜眼神微微一動,將對方拽到旁邊巷弄里,一把將對方的臉皮撕了下來,怒叱道:“巫辰夜,你鬧夠了沒有!為何要喬裝成我的樣子,害我還以為……”

  辰夜揉著臉道:“誰叫你這麼用力的,把我臉扯痛了還沒賴你,問題是東西都撕破了,這可是我花了兩天做的臉皮啊!”

  “方才你是不是還想戲弄我來著,活該!”風舜沒好氣道。

  辰夜死皮賴臉的笑了起來,他看風舜把自己認錯了,一時興起就想戲弄風舜來著。

  “你為什麼要喬裝成我,莫不會是為了見楚決?”

  “其實啊,我以你的名義,約了楚決今夜子時城西紅樓見,讓他順便把那兩柄劍捎上,現在正準備去赴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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