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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呀,我能有什麼事兒?”巫曉勉強笑道。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中,四周一片寂靜,靜得只剩兩人的呼吸聲。突然廚房外傳來動靜,似乎有人正在開門!辰夜見狀慌忙拽住巫曉,骨碌一聲翻到了桌子底下。

  門咯吱一聲開了,兩名女奴走了進來,一邊點燈一邊道:“你看見了麼,小姐床上全是血,可嚇人了!”

  “是呀,小姐本來就是冰錐之體,這會兒暖身的寶玉也被人偷走了,那小臉慘白得跟鬼似的。殿下大半夜的要咱們給她熬薑湯,依我看喝什麼都不管用,她准活不過今晚!”

  “我看她就是報應,前兩年毒死了王后,這會兒王后的鬼魂找她復仇來了!”

  這時辰夜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冷不防將一名女奴打暈了過去。另一名女奴看到一臉陰森的辰夜,嚇得正要喊人,不料又被巫曉敲暈了過去。

  “她們說的一床血是怎麼回事?”辰夜心裡納悶道,他決定冒死回去看一看雲濼,只怕她真有個什麼閃失。

  於是兩人將女奴的外衣脫下來,再將她們拖到桌子底下綁好,然後再換上女奴的粉色長裙,戴上她們的花珠髮飾,並在臉上塗了一層薄薄的麵粉。

  不一會兒,兩人便端著薑湯出來了,來到宮殿門口時,正逢兩名女奴將一床染血的被子拿出去。辰夜看到那刺目的血紅,心裡狠狠咯噔了一下,他明明只是把雲濼打暈了啊。

  一轉眼,辰夜又看見風舜正從門口出來,身旁的巫曉不禁頓住了腳步,辰夜慌忙小聲提醒他道:“別緊張,神態放自然點,天色這麼暗他認不出來的。”

  二人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幸好風舜步伐匆忙,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終於平安進到房間內,此刻四周都擺上了暖爐,整個空間顯得十分悶熱。

  邪務一臉凝重的坐在床頭,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狀態。一位老大夫站在一旁道:“她的病灶出在小腹內,任憑這屋子裡再溫暖,也解不了她體內的寒意。再加上她又來了紅潮,身子是最脆弱的時候,恐怕……”

  “別跟我找藉口,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陪葬!”邪務大手一揮便將滿桌器具打翻在地,屋內的奴婢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辰夜猶豫了片刻,便上前用女聲道:“我們女兒家來了紅潮,喝薑湯最管用了,身子會暖和很多的。”得虧家裡有個姐姐,不然他還真不知道這種事。

  他說著便端著湯碗走了過去,將雲濼從床上扶了起來。這一扶真感覺她身上像冰似的,再看她氣息奄奄的模樣,一陣愧疚感頓時襲上心頭。

  於是這一刻,辰夜做了個重要的決定,他決定放棄赤火玉。

  “你快餵給她!”邪務太過心切,絲毫沒有注意到辰夜的臉。

  “先別急,喝薑湯前得先用熱手揉揉肚子,這樣薑湯的效力才能更好的吸收。”辰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將手伸進被子裡假裝給她揉肚子。其實是用手探進雲濼的衣服內,將那塊溫暖的赤火玉按在她腹部,輕輕摩擦起來。

  一旁的巫曉是看得滿頭汗,心想少主這個大壞蛋,莫不是在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吧?

  辰夜的臉也漸漸燒紅了起來,雖說他對女孩子的身體不感興趣,但他這樣做的確是在當眾揩油啊!

  昏迷中的雲濼輕輕噫了一聲,邪務見狀忙上去將她扶在了懷中。辰夜便識趣地退了開來,輕聲道:“不如由殿下來給小姐餵湯吧,有殿下的關懷也許她暖得更快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下毒……”雲濼迷迷糊糊的喊道,邪務伸手拭去她額上的冷汗,愛憐道:“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我相信不是你。”

  辰夜欣慰地笑了起來,心想自己幹了那麼多缺德事,總算是當了一回好人。於是他便轉向房內其他人道:“小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大家都退下吧。”

  人們聽令退下了,辰夜也拉著巫曉往門外走去。

  凌晨時分雨停了,雲間透出些許微光。

  辰夜和巫曉走在殿前的大道上,他正想著要何去何從,不料一道黑影突然從身側撲了上來,將他整個人狠狠撲倒在地。巨大的肉爪扣在胸口,似乎要將骨骼壓斷,疼得他是齜牙咧嘴。

  “少主!”巫曉正要過來幫忙,卻被少主擺手制止了。

  一名紅衣男子走了上來,漠然望著辰夜道:“我本不想動用青獒,但是人命攸關,還請你把偷的赤火玉還回來。”

  “你自己沒本事,就知道放狗咬人!我呸!”辰夜氣得啐了一聲,青獒似乎感受到了他對主人的侮辱,當下就一口猛地咬向他的脖子,霎時間鮮血飆射,伴著撕裂的慘叫。

  “住口!”風舜厲聲呵斥,青獒這才停止撕咬的動作,不料一道寒刃冷不防抵在了他喉下。

  “放了少主,不然大家就同歸於盡!”巫曉咬牙道,握匕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

  眼見巡邏的侍衛正在飛快趕來,辰夜掙扎道:“阿曉你別犯傻了,快跑啊!”

  風舜斜了巫曉一眼,冷不丁用手肘一捅,同時另一隻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反手一扭便將匕首奪了過來。巫曉吃痛地叫了一聲,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而此時侍衛已經將他們包圍了。

  辰夜掙扎著支起半邊身子,只見風舜走到跟前蹲下來,手落在自己胸口四處探了探。他不禁諷刺道:“別摸了,赤火玉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殺了我也找不到的。”

  “有人因為那塊玉命在旦夕,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吧,勸你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會請求陛下給你輕判。”風舜說著拿出一塊白色手帕,按住了辰夜脖子上流血的傷口。

  辰夜一把打開了風舜的手帕,冷笑道:“少用那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我!我雖然是個偷兒,但我盜亦有道,如果你真的夠聰明,就不會再問我要赤火玉!”

  這時邪務疾步從殿門口跑了出來,邊跑邊沖這處高聲喊道:“赤火玉已經找到了!還不速速將逆賊拿下!”

  風舜怔了一怔,再看辰夜那一身女奴裝扮,便知道他已經把東西還回去了。然而邪務一個飛身落在跟前,拔劍就向辰夜砍了過去:“敢碰我的女人,我先斬了你的手!”

  “人犯未經審問,不得濫用私刑。”風舜揚起劍柄擋住了邪務,邪務不由得怒叱道:“混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說著又是一記猛攻,兩人竟就這樣眾目睽睽的打了起來,周遭侍衛見勢都不敢輕舉妄動。

  “少主!”巫曉急忙將辰夜扶了起來,辰夜不經意抬頭望向夜空,只見濃雲退散月華似雪,唇角忽的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差點忘了我可是個幻術師。”辰夜說著彈出一顆藥丸似的小東西,那東西在半空中爆裂開來,詭異的花香也隨風擴散開來。

  風舜見狀抵開邪務的劍,迅速用衣袖掩住了呼吸,而其他人卻沉醉在了香風裡。

  “來抓我啊!”辰夜眼神妖冶,邪笑著攤開手臂,長發衣袍翻飛而起。

  邪務和眾侍衛顧目一看,周圍竟漸漸出現了無數個辰夜,每一個都在說來抓我啊,就像洗腦似的不斷重複,以致他們面面相覷卻不知從何下手。

  辰夜趁機拉著巫曉逃到了人群外,還以為已經逃出升天,不料風舜和青獒竟站在前方路口,而風舜的手已經落在了劍柄上。

  “你,逃不掉了。”

  【

  第26章 有點膩害呀

  深山之夜,窗外蟲鳴,室內燈火搖曳。

  辰夜靠在臥上,手裡拿著一卷書念道:“靈璧一石天下奇,聲如青銅色如玉。石質細膩,堅如貞玉,扣之拂之,聲音琤琮,乃八音之石。”

  據手扎記載,如今最上等的靈璧石被打造成了一塊硯台,正收藏在律令堂公首大人的書房內。而律令堂就是夜郎的司法部門,公首就是統領律令堂的最高政官,要想偷這塊靈璧台無異於虎口奪食。

  不過一想到律令堂,辰夜就聯想到了漢朝的廷尉府,自然又想起了來自廷尉府的風舜。

  “該死的!怎麼又是他!”辰夜將手札狠狠摔在了地上,那晚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正當他們以為要逃出升天的時候,風舜和青獒卻在等他們自投羅網。雙方冷冷對峙時,雪獒不知從哪兒沖了過來,咆哮著向風舜撲了過去,而青獒護主心切,兩隻巨犬登時撕咬成一團。

  風舜急忙厲聲制止,可雪獒卻像發狂似的越咬越兇悍,霎時就將青獒咬得滿身是血。風舜不願意用劍傷害雪獒,無奈只能用身體拼命護住青獒。不料雪獒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一口比一口狠,咬得血花飛濺,慘不忍睹!

  “不要!”辰夜猛然回過神來,衝上去拽住雪獒的尾巴,它這才停止瘋狂的撕咬。但它看風舜的眼神仍然充滿了敵意,似乎是在向他示威。

  “夠了……你們快逃吧。”風舜無力地靠在青獒身上,他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塗。曾經好歹相半十年,可如今它為了新主人卻能要自己的命,悲莫大於心死。

  辰夜看著風舜哀傷的目光,一股深深的罪惡感湧上心頭,他覺得是自己把雪獒變成了這樣一頭野獸,是自己破壞了他們曾經真摯的情誼!

  “快走吧少主,那些人的幻覺馬上就要消失了。”巫曉拽了拽辰夜的手臂,後怕地看了看不遠處那群侍衛。

  “你好自為之吧。”辰夜一咬牙便跨到了雪獒背上,伸手將巫曉拉了上來,兩人就這樣坐在雪獒背上,在宮宇之上飛檐走壁。

  最後辰夜回頭看風舜的時候,風舜還靠在青獒懷中目送他們,即便距離越來越遠,可那悲涼的目光卻深深烙在了他心上,久久揮之不去……

  翌日清晨,山林間鳥語花香。

  辰夜穿行在兩山之間的罅隙中,巫曉正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自從上次皇子放火燒山後,族人就把原來的入口封閉了,並在後山開了一個更加隱蔽的入口,唯有這樣一條長長的山fèng才能通向外界。

  好一會兒終於豁然開朗,辰夜揮了把汗道:“阿曉你就別跟著我了,我只是想出去散個心。”

  巫曉撇嘴道:“那少主幹嘛收拾行李?還拿了不少銀兩是要出遠門吧?”

  “我只是想去江上找一個朋友,玩兩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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