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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莫家大公子莫延州,性格略有些木訥,往常也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只有一個弟弟莫延振,喜好與他攀談。這弟弟雖然與他同父異母,可它卻著實是疼愛,幾乎要當成了同胞兄弟了。

  他本來是要繼承莫家家主之位的。但是他那個可愛的弟弟先是做了些齷齪的事情送上一名少女討得老父親的歡心,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父親就這樣死在了床上。

  而殺父親的元兇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自己。

  然後莫延州得到了全家族人的鄙視與謾罵。弒父之罪使他打入,萬劫不復之淵。之後便是鞭打聽審。

  他那個性格十分好,笑起來討他歡喜的弟弟,在那的時候,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幾乎讓他嘔出一口鮮血。他嘴角噙著得意的微笑,看向自己的表情,如同,看見一隻落敗的土狗。

  然後他便拼了命的逃走了,落戶於鬼門。

  講到這裡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眼角都已經不自覺的流了點淚“小髒孩……你說我兄弟,為什麼會這麼陷害我呢……為什麼,為什麼整個莫家莊都不相信我呢……所有所有的人……”

  鬼煞當初雞蛋羹已經吃完了,身子也暖和了許多,然後他就認真地對這個人說:“我也討厭我兄弟,我們那一大家子的人,也沒有一個喜歡我的。”

  這個人愣了一下,破涕為笑:“你這個小屁孩懂什麼…”

  然後他把手,伸到鬼煞的頭頂上,不是很嫌棄地揉了一把,這孩子髒亂的頭髮,喃喃道:“大人的事才多呀,有時候,我真想把原來的事情都給忘乾淨。”

  “後來呢?”劉曠問道。

  結果第二天,他就被鬼羅從天牢裡帶走了。此後的很長時間裡,他都沒有再見過這個給他一碗雞蛋羹的男人。不過這男人,就算是見了也認不得他了,因為不久之後,他便被勒令帶上了一張恐怖的人/皮面具。

  後來,他便研製出了除憶散。他拿著除憶散偷偷的跑到,莫延州身旁,問他說:“這瓶藥能讓人失去記憶,你用不用?”

  莫延州猛然看見了這麼一個面容恐怖的孩子,幾乎被驚駭了一下。但他還是接住了這一瓶藥。

  那個人忘記了所有的東西,自然也忘記了,那個冬夜裡受他一碗雞蛋羹的髒孩子。

  後來他上位之後,便經常要求這個人給他做雞蛋羹。

  劉曠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鬼煞,他知道這個事情發生了一切緣由都來自於一碗雞蛋羹。

  一個陌生人的雞蛋羹,卻能讓當時年幼的鬼煞記於心底,讓他想著滿足那個人的願望,並且記到現在,然後殺了當年傷害了那個人的莫延振。

  劉曠並不是一個愛心泛濫的人,相反,經常被人罵為沒良心的人渣。他聽完這個故事,對於那個莫延州是不是可憐,是不是悲傷沒有什麼感覺,他的關注點在另一個方面。

  他幾乎能從鬼煞平靜的眉眼與腔調中看到那個孩子歷經的黯然無光的的童年。

  莫延州當初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羹,恐怕是,他那過去的半生中,也只遇到過那麼一次的溫暖。

  那個孩子,當時是有多絕望啊。

  絲絲壓抑的痛苦從心底蔓延,連同整個胸腔都湧上了苦澀的感覺。劉曠發現自己,心疼鬼煞,心疼的要死,

  他簡直像穿越回那個孩子苦暗的童年裡,然後抱抱他,親親他,對他說,我喜歡你啊。

  然後劉曠就撲過去,抱住了鬼煞,他的手臂不住的縮緊。兩個人之間幾乎容不下一絲的縫隙。

  劉曠就這樣靠在鬼煞的肩膀上,然後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耳朵喃喃道:“我喜歡你啊,我愛你。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喜歡你一輩子。永遠對你好。”

  鬼煞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為什麼劉曠聽完一個故事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青年溫熱的體溫傳了過來,讓他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鬼煞也不由自主的伸手環抱住這個青年。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好。”

  第43章 隔壁…

  兩行人離開了周家客棧,莫少華和花離顏去了林家堡,鬼煞帶著劉曠回了鬼門。

  路程不算遙遠。但這一路上,卻十分是有滋有味。在這一路上,若是看見了有些,偷雞摸狗的小偷,小賊們。

  有些小偷還是有些功夫的。這個時候鬼煞通常會一枚銀針或者小石子射過去,小偷便會腿腳一軟,直接撲倒在地,這時候劉曠便上前去抓了這小偷,再搜出失主的東西。

  短短兩天便獲得了數多積分。

  鬼煞和劉曠住在客棧的二樓,天色已經不早了,月亮都出來了。有礦就在門外面看著月亮,道:“門主,馬上就十五了吧。”

  鬼煞也走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這月亮已經是很圓的些,估計再過個三兩天,就徹底圓了。不過還好。明日再趕一天的路,也能到鬼門了。

  就在這時,鬼煞忽然看見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施展著不錯的輕功從客棧大門,悄悄溜了進來。

  這兩天鬼煞跟著劉曠也抓了不少的賊,看見這人鬼鬼祟祟的模樣,便知道又是一個賊!

  劉曠顯然也看見了這個人,但他對鬼煞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行動。畢竟這個人還沒開始偷東西,若是先抓住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積分了。

  鬼煞也明白了,便按兵不動。

  只見那個賊一點都沒猶豫,直接奔著西門拐角那個樓梯過來。如果和鬼煞對視一眼,知道他這是要上二樓了。便悄悄地走到。門旁邊聽聲音。

  “咯吱——”那賊竟然直直地推了隔壁的門進去了。

  劉曠皺了皺眉——隔壁那名女子,竟然連門也沒鎖嗎?

  隔壁的女子,他是見過,長得的確是漂亮,一副頗具風情的模樣。一雙桃花眼到處亂勾人。白日裡,眼睛直往鬼煞身上掃,一副暗送秋波的模樣,讓劉曠瞪了好幾次,不得不記憶頗為深刻。

  他和鬼煞悄悄出去了,一看那門裡,還留了一個縫。兩個人,便湊在那縫上,往裡瞧了起來。

  白日裡那名女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熟睡了,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而進去的那名賊,剛開始還小心翼翼,見這人沒一點防範之情,且睡得香甜,笑了一下,肆無忌憚地摘了面巾,露出的那張臉,倒是十分英俊。直直地朝著床上走去。

  兩三步走到床邊,一隻手,輕挑地摸上了美人香肩。女子,身子一顫,似乎就要醒了,那賊另一隻手,不急不緩地捂住了的美人的嘴巴。

  女子似乎也是醒了,正要叫,那賊卻是輕挑一笑,眉目英俊,攝人心魂,食指按在嘴唇上:“噓——”

  那女子一愣,竟然真的不叫了。呆呆地看著這名英俊的男子。

  那個賊笑了笑,放在女子嘴上的手移開,俯身在女子唇上印下了一個吻。然後兩隻手不正經地緩緩扯開了女子的衣襟。

  劉曠看到這裡,自知再猜不出來這個賊是何種類的賊,就是白混了那麼多年——原來是個採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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