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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死活。”

  他輕輕地說了一聲。

  不知為什麼,唇角都勾了起來。

  鬼煞把劉曠的衣服全部解開,發現的他整個身上都是些細細碎碎的傷口,左胳膊似乎是因為被拖了幾步,便脫臼了。整個背部都成看起來十分令人驚駭的青黑色。

  整個人看起來慘不忍睹,卻沒有什麼傷及性命的大傷口。

  “下手真輕。”鬼煞撇了撇嘴,突然間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這人很少發火,若是發火,再怎麼也會有幾個人死去,可他這次下手,竟然連一點內力都沒使,純粹用的蠻力。不知道是因為氣過了頭,連思索也來不及了,還是因為隱隱約約中,有誰在阻止著自己。

  “這副樣子,太影響我晚上去青樓了。”

  鬼煞看了一眼劉曠,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七點發的,現在都十點了,還沒審完,好難過…

  以後會提前放在存稿箱裡,每晚八點發。

  第31章 青樓

  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就好像小孩子的玩鬧一樣,把人打了一頓,卻要自己收拾殘局。他又覺得這個比喻並不是十分恰當。畢竟他從來沒和小孩子玩鬧過。

  他先是把劉曠的胳膊一下子按了上去,然後給他餵了一顆有補內臟的藥。最後看著藥膏,本來準備拿合玉膏的手,轉了個彎,拿了旁邊另一個白色藥膏。

  合玉膏材料十分難得,做起來也甚是困難,而且,這次出行,他只帶了兩瓶,一瓶還給了花離顏,況且這和合玉膏功效極大,治療那些深可見骨慘不忍睹的傷疤,最是好,若用來治療劉曠身上這些被碎片割出來的小口子,便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瓶合玉膏已經是空蕩蕩,一點也不剩了。而這瓶合玉膏的去處,似乎也並不那麼用在正途。

  他細長白皙的手指,沾著藥膏,覆在劉曠的傷口上,藥膏很涼,劉曠的身子卻是十分溫熱。他難得有耐心的給劉曠擦抹著。

  朦朦朧朧間,他似乎覺得這種場景有些熟悉,好像有人在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那樣溫柔的,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在他那些無傷大雅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卻又像這劉曠一樣遍布全身的傷口上一點一點的抹著藥膏。

  他頓了一下,發出一聲嗤笑。

  怎麼可能?!他的身子經過鬼月的調整,連鬼羅不斷地在臉上劃傷口,也會過兩天恢復如初,從來沒有留下過什麼傷。況且——誰會給他抹藥呢?這世上應該是不存在這樣的人的。

  這樣想著,忽然感覺有些氣悶。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快擦完藥膏的劉曠,便越看越氣。

  直接把藥膏一扔,把劉曠拎起來,扔到地上,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劉曠是被凍醒的。

  他眼一睜開,便是,桌子腿和椅子腿然後便是感覺感覺渾身都涼透了。一低頭,簡直要叫起來:是誰?!是誰把他給扒光了扔在地上?!!!

  站起來一瞅,鬼煞大人躺在床上,睡地一片安詳。

  劉曠抽抽鼻子,默默的拿上衣服,準備穿一條,這衣服又破又髒,還有血,應該是不能穿了。

  他看著衣服上的血,趕緊低頭去看自己的身子,驚異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然好的差不多,胸也不悶了,背也不疼了,整個人除了有些冷,還有些微微的酸疼之後,就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看著鬼煞,絞盡腦汁,都想不到是誰幫他上的藥。

  突然,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莫非……是玉石回來了?

  劉曠穿上原來那件不太髒的衣服,坐在床邊,單手托腮,靜靜的看著鬼煞。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這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就算自己剛被他打了一頓,只要看到這張臉,便什麼都能原諒他了。劉曠默默的想。

  突然之間,鬼煞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張開了眼睛。

  劉曠連呼吸聲都快靜止了,他大腦飛速的運轉到:是玉石嗎?是玉石還是鬼煞?!他心跳加快,簡直就像一個拿著彩票下一秒就要刮出來一個五百萬的賭徒。

  “離我遠點。”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聲音,冷冰冰的話。

  好了,他就知道,中五百萬是幾乎不可能的,畢竟他那麼非…

  劉曠沮喪地拖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他腦子忽然閃了一下。

  如果…

  如果不是玉石,而是鬼煞的話…

  那麼幫他上藥的……也是鬼煞?

  也對,他怎麼那麼笨,鬼煞就是玉石,玉石也是鬼煞,既然玉石喜歡自己,難道鬼煞會能沒一點感覺?看來鬼煞果然也是有些喜歡自己…

  劉曠猛地抬起頭,眉眼儘是掩都掩不下的笑意,他甜滋滋的說道:“謝門主!門主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鬼煞怔了一下,然後矜貴地點了點頭:“嗯,拖個死人上青樓,確實是有損雅觀。”

  劉曠:“……”

  不一會兒,阮青便叩門進來了。

  鬼煞下意識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斗笠,指尖觸道斗笠,輕薄又柔軟的白紗纏繞在指尖,鬼煞的手又驀然收了回來。

  他站起身子,淡淡道:“走吧。”

  阮青一愣:“……玉公子不戴斗笠了?”

  鬼煞冷冷道:“現在不曬了。”

  阮青迷茫地看了看天:他是怎麼也看不出來今天早上比現在曬啊……

  劉曠也是一臉震驚,他呆呆地看著鬼煞,喃喃道:“門主……”

  鬼煞大步走了兩步,停在劉曠身旁,在他耳朵旁邊說:“你要知道,只有我不想的,沒有我不敢的。”

  鬼煞聲音壓地很低,因此便顯地十分有磁性,微微熱氣和著這聲音鑽到劉曠的耳朵里,又順著耳朵奇異地把他的腦子攪成了一堆醬糊。

  阮青眉頭一挑,搖了搖扇子,心想:這兩人感情可真是好,也不知玉公子向劉兄說了什麼羞人的話,看劉兄從臉到脖子全都紅了…

  鬼煞就是一個超級發光體,一路上熱烈的目光簡直要膠在鬼煞的身上。若不是鬼煞一路上表情肅殺,眼神冰冷,準會有些□□薰心的流氓湊過來。

  不過還是有幾個傻乎乎的人沒意識地呆呆跟著鬼煞。

  眼看鬼煞的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冷,劉曠嘆了口氣,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幕。

  從垃圾桶就拿出在客棧就偷偷放進去的斗笠,遞給鬼煞。硬著頭皮說:“……門……玉石啊,還是戴著吧。”

  鬼煞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那眼神好像是質問:不讓我帶的是你,現在讓我帶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幹嘛?!

  劉曠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這樣…看你的人就少了…能方便些…”

  見鬼煞還是沒什麼反應,劉曠訕訕地正準備把斗笠收回去,哪知鬼煞一把將斗笠奪走,戴在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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