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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春月見蕭言之推開了窗戶就站在窗邊不動,便瞪他一眼,道:“不過就是酒氣重了些,你至於躲到那兒去嗎?你跟了七年的男人你還嫌棄他了?”

  “我沒有。”蕭言之蹙眉,哭笑不得地看著床上的裴澤。

  蕭翔生幸災樂禍道:“春月姐是不知道,哥哥不能喝酒,再清淡的酒都是一杯倒,若是濃烈些,被酒氣熏得久了也是要醉,王爺今兒是有點兒過了,得散散才行。”

  蕭春月愕然:“這事兒……王爺不知道?”

  蕭仁安無奈笑道:“王爺是知道的。”

  “知道還這樣?”蕭春月目瞪口呆地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裴澤。

  王爺可是心心念念地盼著大婚好久了,怎麼偏在最後疏忽了?

  蕭言之撇嘴道:“他這是得意忘形了。”

  大概是在外面一聽別人恭賀新婚的好話就昏了頭了,誰給的酒都要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點兒酒量。

  “那……那現在怎麼辦?”蕭春月傻眼。

  雖然言之和王爺在一起許多年了,可今兒怎麼也是大婚洞房夜吧?就、就這麼歇了?

  蕭言之笑道:“姐姐領他們去歇著吧,今兒武成王府宴客都是你們在忙活。”

  “可是……”

  “哎呀,春月姐就別擔心了,”蕭翔生拉住蕭春月就往外走,“哥說可以歇了就歇了。”

  蕭翔生這麼一說,房裡的人就附和著呼啦啦地都走了,每個人的嘴角都帶著笑,卻不敢大聲笑出來。

  等人都走空了,蕭言之站在窗邊,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等著屋裡的酒氣散一散再說,可沒等多大一會兒,床上的裴澤就哼哼唧唧地出聲了。

  “言之……言之……”

  蕭言之本不打算理會,可裴澤含糊的聲音接連不斷,蕭言之沒辦法,只能走了過去。

  “做什麼,醉鬼?”抬腳在裴澤的胳膊上踢了一腳,蕭言之好笑地看著滿臉通紅的裴澤。

  “言之……”胡亂伸出手的裴澤卻是一把就抓住了蕭言之的腳腕。

  蕭言之給嚇了一跳,堪堪穩住身形,抽著嘴角瞪著緊抓著他腳腕還順手摩挲著他小腿的裴澤。

  “言之……我愛你……”

  “……笨蛋。”蕭言之白了裴澤一眼,一使勁兒就抽回了腿。

  手上一空,裴澤不滿地睜開眼睛,四處尋找蕭言之的身影:“言之?”

  蕭言之揉揉額角,覺得有些不妙,於是趕忙先幫裴澤脫了鞋襪衣裳,自己也做好就寢的準備,趕忙爬上床躺在裴澤身邊。

  即使意識不清,也知道蕭言之是什麼時候躺在身邊的,裴澤幾乎是立刻就伸出了胳膊給蕭言之當枕頭,而後手臂一收就環住了蕭言之。

  “我的,這一輩子都是我的。”話音落,裴澤嘿嘿傻笑兩聲,而後抱著蕭言之心滿意足地睡了。

  蕭言之無奈地笑笑,也閉上眼睛睡了,就算是不困,他也幹不了別的了,不如醞釀一下睡意。

  門外,蕭春月和蕭君夢的腦袋摞成一列,扒著門fèng往裡看,蕭仁安、蕭翔生和黎安幾個人站在後面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好事兒的兩個女人。

  “姐,怎麼沒動靜的?”蕭君夢側耳聽了聽,卻什麼都聽不到。

  蕭春月再把門推開一些,努力往裡看:“該不會是真的就那麼睡了吧?”

  柳寒青和黎安實在是看不下去,便上前將蕭春月和蕭君夢拉開。

  柳寒青捏了捏蕭君夢的鼻子,道:“哪有妹妹扒哥哥門看的?再鬧下去當心吵到你哥哥。”

  “可是,”蕭君夢一臉的不滿,“可是今日是他們的大婚初夜,就這麼睡了?”

  “初什麼夜啊,”蕭翔生的兩手墊在腦袋後面,痞笑道,“哥哥和王爺在一起都七年了,哪還有初夜了?那兩個人原本就只差一個儀式好名正言順罷了,這夜裡怎麼過不都一樣?”

  “說的也是,”蕭春月頂開身後的黎安,“罷了,隨他們吧。對了,仁安你們這次回來住多久?君夢和寒青呢?若是不急著回去,就在這兒多住幾日?”

  “急是不急,能住幾日,黎長史和王爺莫要嫌棄才好。”蕭仁安笑著看向黎安。

  黎安拱手道:“二公子客氣了,王爺以前就把諸位當成家人,如今更是如此。”

  “那就有勞了。”蕭仁安也沖黎安拱拱手。

  一群人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離開新房門口,往各自的住處去,待月落日升時,便又是一個平凡的開始。

  第101章 番外21

  突厥的俟斤帕勒肯是夏天時來到唐國的,打著學習文化知識的旗號賴著不走,原本是打算尋個機會跟唐國的皇帝談一談,看能不能給在突厥勢弱的自己謀求點兒好處,可除了抵達唐國皇宮的第一天跟在武成王夫夫身後見了唐國皇帝一面,帕勒肯甚至都沒能在皇帝可能出現的地方露過臉。

  夏去秋來,眼瞅著院子裡的樹葉由綠轉黃,在弘文館裡學習了一個季度的帕勒肯終於是有些焦躁了。

  突厥人大多以遊牧為生,到了秋冬時節就會陷入糧糙匱乏的窘境,以往都是靠著唐國的救濟熬過冬天,可今年秋天都已經到了,唐國卻依舊沒有要往突厥送糧的意思,帕勒肯多方打聽,最終卻只得到唐國使團前不久出使回紇的消息。

  猛然想起武成王夫夫曾經說過的話,帕勒肯有些坐不住了。

  “啪”的一聲,一把木尺狠狠地抽在背上,疼得帕勒肯瑟縮一下,雙眼含淚地轉頭向後看,果然就看見了板著臉的姬文成。

  “姬先生。”帕勒肯活動了一下背膀,規規矩矩地向姬文成行禮。

  姬文成冷哼一聲,道:“不想學就滾出去,弘文館不是給你打瞌睡的地方!”

  說起打瞌睡,姬文成就想起了蕭言之。

  他在弘文館裡待了這麼些年,教過的學生無數,其中不乏世家子弟,可唯有那位敢明目張胆地在他面前打瞌睡。

  在弘文館待了三個月,帕勒肯也習慣了姬文成的嚴厲,這個時候不敢辯駁,只能乖巧地認錯道:“先生恕罪,學生不是故意的。”

  “哼!”姬文成又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見姬文成要走,帕勒肯趕忙將姬文成叫住:“先生留步!”

  姬文成停下腳步,轉身睨著帕勒肯:“有事快說,老夫很忙。”

  帕勒肯抽了抽嘴角,道:“學生懇請先生幫忙引見武成王。”

  這三個月來,他總求姬文成帶他去見皇帝,可姬文成總是不理,既然不讓他見皇帝,那能見見武成王也好啊,再拖下去可就要入冬了!

  “武成王?”姬文成挑眉看著帕勒肯。

  這小子學聰明了啊。

  姬文成又問道:“為了什麼?”

  “額……”帕勒肯瞄了姬文成一眼,道,“學生有要事與武成王商議,事關突厥子民性命,請姬先生幫忙。”

  話音落,帕勒肯一咬牙就跪了下去。

  姬文成冷笑道:“突厥子民的性命,關我唐國武成王何事?”

  帕勒肯語塞。

  姬文成得意一笑,轉身離開。

  再一次在姬文成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帕勒肯決定自力更生,於是這天深夜,帕勒肯溜出皇宮,摸去了武成王府,好不容易找到了裴澤的寢室,卻在翻窗而入的前一刻僵在了窗外,聽著從房間裡傳出的放蕩聲音,帕勒肯從頭到腳紅了個透。

  但好不容易才溜出皇宮,帕勒肯也不想錯失機會,只好蹲在窗下,等著裡面的人辦完事。

  一個時辰之後,窗戶被人大力地推開。

  “你有什麼事?!”裴澤低頭看著帕勒肯,青筋暴跳。

  “額……”看著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的裴澤,帕勒肯有些懵,“我想見皇帝。”

  裴澤的青筋跳得更厲害了:“滾去皇宮見!”

  “喂喂,你別這麼凶他啊,”蕭言之突然出現在裴澤身後,從後面環住裴澤的腰後,就從裴澤的肩頭探頭出來看向帕勒肯,“秋天一轉眼就過去了,眼看就要入冬了,突厥卻沒有足夠的糧食過冬,他應該也急壞了吧?”

  裴澤冷哼一聲,道:“他們不是有能耐嗎?自己想辦法去!”

  反正北疆的防備已經加強,他也早就傳令過去,但凡有突厥盜匪,一律擒獲入獄。要怪就怪他們的可汗蠢到家了。

  蕭言之笑道:“說的也是,唐國的糧食也沒有多到可以隨便送人的地步,既然賣不出錢,倒不如用作軍糧。北部邊疆日後怕是不會太平,得增加兵力了。”

  “恩,說得對。”裴澤將手覆在蕭言之手上,又不耐煩地看著帕勒肯道,“你還有事?”

  帕勒肯愕然地看著甜蜜依偎在一起的裴澤和蕭言之,半晌才開口說道:“你們、你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他就說這兩個人瞧著也不是好惹的,當時怎麼那麼輕易就放棄追討供奉了,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蕭言之笑笑,道:“傳訊給可汗吧,不然這個冬天,突厥境內又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帕勒肯咬牙道:“就算沒有唐國扶持,我們還可以去搶回紇的。”

  裴澤嗤笑一聲,道:“唐國去回紇的使團已經平安抵達,你覺得回紇會不會全力求得唐國庇佑?”

  蕭言之不緊不慢地補充一句道:“說不定來一次南北夾擊,還能滅掉突厥。”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

  “不是我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可汗想怎麼樣。話說完了,你可以滾了。”說著,裴澤就合上了窗扇。

  窗扇閉合的前一刻,蕭言之突然又說道:“給可汗傳訊的時候記得讓可汗親自帶著誠意來,再磨蹭冬天可就要到了。”

  不等帕勒肯回復什麼,窗戶就被關上了。

  回到弘文館,帕勒肯徹夜難眠。

  唐國的皇帝不肯見他,而他一去到武成王府,那兩個人就一股腦地將事情都跟他說了,這八成是故意要他傳話給父汗的。雖然有些不甘心,可他們也不該用子民的性命賭唐國的善心。

  這樣想著,帕勒肯就給突厥的可汗送去了一封書信,信中還特地將情況說得又嚴重了幾分。

  一個月之後,突厥的可汗就親率使團出使唐國。

  第102章 番外22

  兩儀殿內,蕭言之懶洋洋地趴在面前的矮桌上,四肢舒展。

  坐在蕭言之對面的裴澤是早就習慣了他的這副模樣,可上首的徐離善卻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就算想用奏摺遮擋住視線,餘光卻總是會瞄見放肆又懶散的蕭言之。

  把奏摺放下,徐離善瞪著蕭言之道:“突厥的使團馬上就要來了,你能不能有點兒規矩?”

  徐離善這話說完好久,蕭言之才慢騰騰地轉頭看著徐離善:“啊?你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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