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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安冷笑一聲,去找蕭春月繼續談之前沒談完的事情。

  說起來蕭春月這人也是奇怪,先前不讓她在府里做事,她偏要做,說什麼不做就沒有留下的理由,現在給她事情做,她反倒推三阻四起來,這女人瞧著單純,可卻總是不按常理出招,想法也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真是比尋常女人更難應付,但很有趣就是了。

  而十分信任同伴的胥仁樂顛兒樂顛兒地就去了書房,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又沖了出來,還憤怒地吼叫著。

  “黎安你這混蛋!他娘的你給老子出來!老子絕對不揍死你!”

  王爺和公子那顯然就不是剛開始,黎安這混蛋明明知道還讓他去!他娘的他才剛從外面回來,辛辛苦苦辦了差,結果賞沒領到就先被罰了,他怎麼這麼命苦啊!黎安不仗義!黑心!小心眼兒!

  而第二次被人撞見的蕭言之終於惱羞成怒,趁裴澤不備,一個手刀將人砍暈之後就留下一張字條逃跑了,而字條上只有一個字:滾!

  當裴澤醒來後看到這張字條時簡直是哭笑不得。

  雖然可以理解言之的憤怒,可這一個字除了表達憤怒也沒別的意思了,留與不留有什麼分別?

  知道蕭言之是真的惱了,裴澤便想著先讓蕭言之四處轉轉,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那個時候再認個錯討好一下,這事兒基本就解決了。

  可裴澤在府里左等右等都不見人,眼看天就要黑了,裴澤就讓人滿長安地找了一圈,卻連蕭言之的影子都沒找見,裴澤這才慌了,讓孔卿去十六衛挨個問了一遍,這才打聽到蕭言之一離開武成王府就直接出了南城門,守城門的說他是一路往南去了。

  若離開了長安城,那蕭言之能去的地方就是蘇州,蕭仁安兄妹三人的所在地。

  裴澤揉揉額角,暗嘆自己是大意了,可他也沒想到蕭言之竟然給他鬧離家出走。

  怕耽擱下去再生變故,裴澤立刻帶上何晏、張紹生、孔卿和胥仁出城追人,臨走時只留下兩張字條讓黎安進宮去送給徐離善,一張是蕭言之留下的“滾”,另一張是裴澤寫的“滾了”。

  當徐離善看過這兩張字條後氣得渾身發抖,當著黎安的面兒暴跳如雷地將裴澤埋怨一通,並揚言要將奏摺送到江南去。

  黎安默默地將徐離善的抱怨聽完,而後心情愉快地回府。

  府里的閒雜人等終於都離開了,大概又能過上一段清淨日子了。

  第94章 番外14

  蕭言之和裴澤一行人一走,武成王府里便安靜了許多,雖然只是少了幾個人,可主人不在,府里的下人要做的事情就少了許多,黎安給一部分用不上的人放了假好讓他們回鄉探親,另外一部分留在武成王府里的人也不常四處走動,府里一下子就清淨得宛如脫離世俗一般。

  蕭春月一邊抱怨蕭言之去江南也不叫上她,一邊又在武成王府里被黎安肆意差遣。

  坐在堂屋裡幫黎安查對庫房存儲,蕭春月看得煩了,就將冊子一摔,向黎安抱怨道:“府里都沒人了,還查什麼庫存啊?”

  黎安轉著眼珠子睨了蕭春月一眼,又轉回視線繼續看著帳本,道:“王爺和公子又不是不回來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好。”

  蕭春月瞪著黎安道:“那也是你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我幫你做啊?我又不是武成王府的長史!”

  “但是沒人比你更清楚公子的用度,”黎安不急不緩地說道,“你要是不介意公子因我的疏失也過不好冬天,那全部交給我來做也不是不可以。”

  蕭春月咬咬牙,重新拿起了冊子,惡意地將那些最好的東西都圈了起來,標註是要留給蕭言之用的。

  只看蕭春月那憤憤不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做什麼,黎安卻也只是笑笑。

  這傻女人,都在王府里待了三年了,難道她不知道王爺和公子每個季度的衣裳被褥都是新做的嗎?庫存的東西怎麼能拿去給王爺和公子用?王爺自己定是不會介意,可牽扯到公子的日常生活,若敢怠慢,必要被王爺責備。

  斜眼偷瞄蕭春月氣呼呼的樣子,黎安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可看著看著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蕭姑娘,你……沒事吧?”

  “恩?”蕭春月轉頭疑惑地看著黎安,“什麼?我能有什麼事?”

  黎安蹙眉:“可是你的臉有些發紅。”

  “臉?”蕭春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有點兒熱,“有些發熱而已,沒事兒。”

  “發熱?”黎安立刻丟開手上的冊子,起身就走到了蕭春月面前,“失禮了。”

  說著,黎安就伸手摸了摸蕭春月的額頭:“你!這麼燙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

  扯開黎安的手,蕭春月好笑地看著黎安,道:“不是你讓我在這裡幫你的嗎?而且只是有些發熱罷了,大概是昨夜著了涼吧。”

  對自己的身體不適,蕭春月並不太在意,這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病,別說只是發熱,來武成王府之前,她只要手腳還能動就要工作,她這樣的人哪有時間生病?

  見蕭春月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態度,黎安惱了,一把扯下蕭春月手上的冊子就丟在了一邊,強行將蕭春月拽起來就往後院走。

  “誒?黎長史?這是要去哪兒啊?我真的沒事兒。黎安……呀!”驚呼一聲,蕭春月腳下一絆,毫無防備地往前栽倒。

  聽見這聲驚呼,黎安的心頭猛地一跳,轉頭的瞬間便用餘光瞄見了蕭春月的不穩,腦子裡還什麼都沒想就已經伸手去接了。

  堪堪來得及將蕭春月摟住,黎安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惱怒道:“你這女人逞什麼強?不是都站不穩了嗎?”

  蕭春月扶著黎安站好,小聲嘟囔道:“還不都是你拉著我走得太快……”

  不過若是換做平時,她一定能跟得上,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太舒服,身體也確實是有些遲緩了。

  黎安難得地咋舌,而後便將蕭春月打橫抱起,大步往蕭春月的房間走去。

  “喂!黎安你發什麼瘋?快放我下去!”蕭春月的臉色更紅了,奮力掙扎著。

  “別吵,”黎安冷著臉瞪了蕭春月一眼,“府里雖然沒多少人,可聽到你的呼喊,也會有人過來查看情況的。”

  聞言,蕭春月立刻安靜了下來,可轉眼間又小聲嘟囔起來。

  “只是發熱而已,又不會死人,幹嗎這麼緊張?搞得好像你很關心我一樣,平時也沒見你待我好。”

  聽著蕭春月喋喋不休的抱怨,黎安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閉嘴!”

  蕭春月這才真的消停了。

  一腳踹開蕭春月的房門,等黎安將蕭春月放在床上時,卻發現蕭春月已經睡著了。

  抽了抽嘴角,黎安轉身出門,打了冷水回來,沿途還順便差遣府里的一個護院去請大夫,而後就坐在床邊,用冷布巾替蕭春月降溫,等大夫來替蕭春月診斷只是普通的風寒後,黎安才完全放下心來,等秀水熬好了藥送來,黎安就叫醒了蕭春月。

  “春月,春月起來喝藥。”

  蕭春月睜開眼睛,有些迷糊地看著黎安。

  “來,坐起來。”黎安扯著蕭春月的胳膊就將人拉了起來。

  見狀,秀水機靈地坐在了蕭春月身後,撐住蕭春月的身體。

  “呀!蕭姑娘的身上還真是燙人!”

  黎安耐心地吹涼湯藥餵給蕭春月,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按理說平日裡笑容可掬的黎安若是板起臉來那應該是嚇人的,可此時秀水看著這張臉卻不覺得害怕,因為黎安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看著蕭春月的眼神卻滿是擔憂和溫柔。

  秀水將那眼神細細琢磨一番,便想到了其中緣由。

  等蕭春月喝完了藥,秀水就先接過了黎安手上的空碗,而後站起來,看著黎安重新扶蕭春月躺好後,秀水才識相地說道:“奴婢去廚房給蕭姑娘準備些清粥小菜。”

  “去吧。”黎安看都看秀水一眼,只擺了擺手。

  秀水笑了笑,躬身退下。

  替蕭春月掖好被子,黎安起身,想要去搬個凳子到床邊,可才剛邁開腳步,就突然察覺到一邊的袖子被人扯住了,疑惑地轉頭,便見熟睡的蕭春月死死地攥著他的袖角。

  黎安微微蹙眉,回身坐在了床邊。

  蕭春月是在半夜才悠悠轉醒,醒來時便見屋子裡漆黑一片,腦袋旁邊卻坐著個人,嚇得蕭春月騰地就坐了起來。

  被蕭春月驚醒,黎安轉頭看向床的里側,便見蕭春月傻愣愣地坐在那裡。

  “醒了?感覺好點兒了嗎?還是那麼不舒服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春月才稍稍放心了些。

  “黎安?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我房間?”

  蕭春月一邊說著,一邊擁著被子一點一點地挪到床的里側,靠著牆壁坐好。

  “這就是你要對一直照顧你的人說的話?我為什麼在這裡?要不是你扯著我的衣袖不撒手,我怎麼會在你的房間待到這個時候?”

  雖然他原本就是打算要徹夜守在蕭春月身邊的。

  “哦……”蕭春月撇撇嘴,熟悉了黑暗的雙眼總算能看到黎安模糊的表情,“謝謝你,我、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黎安輕笑一聲,“你口中的沒事真的是叫人無法相信……話說,你躲我那麼遠做什麼?”

  這會兒黎安才察覺到蕭春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床裡面去了。

  “啊?哦……沒、沒什麼啊。”

  她是應該已經習慣了在漆黑的房間裡跟男人獨處了,但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無法平靜,離黎安越近,心就跳得越快。

  蕭春月躲在完全沒有光的地方,因此黎安根本就看不清蕭春月臉上的表情,不滿地蹙眉,黎安還是轉身爬上床,逼近蕭春月:“我看不太清,你別亂動。”

  說著,黎安就抬手試探著摸上蕭春月的額頭,立刻就感覺蕭春月瑟縮了一下。

  “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熱了。”

  蕭春月低聲道:“我就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黎安蹙眉,不悅地問道:“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個屋子裡?虧我還一直守在這裡照顧你。”

  蕭春月現在是個什麼表情?該死的太暗了根本看不清!

  黎安不自覺地又往前靠了靠。

  察覺道黎安的逼近,蕭春月趕忙伸手,剛好抵在黎安胸口。

  “三更半夜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待在一個屋子裡?”蕭春月偏頭看向一邊。

  一聽這話,黎安輕笑一聲,調侃道:“怎麼?風月場上聲名赫赫的青雀姑娘竟還怕跟男人獨處一室?”

  “你!”沒想到黎安會提起這事兒,蕭春月換回頭瞪著黎安。

  “怎麼?生氣了?嘖!還是看不清。”黎安惱了,突然抓住蕭春月的手就向後撤去,轉身坐在床邊時就剛好將蕭春月從床的里側拉到外面,剛剛好是扯進了懷裡,“這下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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