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紋身
桉著急又心痛,小女人果然擔心了,看這哭的悽慘,他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邊擦嘴裡邊哄,一路抱著出了房間。
王妮兒哭了一會兒想起來男人的傷,心一驚,連忙跳下來觀察。
胸膛上原本猙獰的傷口已經癒合了,甚至疤痕也未留一條,只是……
原本性感的胸肌上,現在出現了黑色紋身,不甚清楚,模糊看著像是一隻獸,兩隻迥然有神的眼睛就在胸膛左上方,雖看不清,但也不妨礙看到這紋身的人被嚇一跳。
王妮兒手細細摸著桉的胸膛,只見男人的眼神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充滿茫然。
珀本不在家中,此時倒是突然闖了進來,只是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下來,它打量著桉,不知想些什麼。
桉看到珀倒是高興得很,只是這會也不知道小女人心情是否好轉了,不想鬆手,所以他激動的盯著珀,無聲傳達著對它的感激,若那天不是珀不顧自身跑來救他,現在的一切恐怕都是泡影了。
珀去了那天丟下角犀幼崽的地方,自己沒辦法把它們帶回來,畢竟沒有手。
它一時無法,但又不能讓桉冒了生命危險帶回來的東西給餓死了,只能自己去打獵,將獵物丟進深坑,好讓它們能活著做家裡的勞力。
剛把食物丟進去,珀就感覺到桉的變化,也不管其他,急忙飛奔回來。
走進山洞,它先是感受到桉的氣息好似有了些變化,然後就看到男人胸膛上的巨犬紋身。
說起這圖案,對此不陌生的大概就只有珀了,小時候後天天待著的山洞有那麼一處,山壁上深深刻著和這一模一樣的一個。
雖然現在他身上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珀以前天天在山洞裡,早就將之牢牢記在了心裡,絕不會忘。
而桉身上帶給它的感覺,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桉外放出的感覺比以前更凌厲,作為一隻獸,珀從他的身上感知到了威脅,那是力量的壓迫。
這樣的感覺珀從未有過,巨犬族為什麼對山神的信仰會那麼深刻,其實是因為巨犬對他們的助益,他們因此生活富足,不受侵擾。
要說巨犬族是族人擁有巨犬,倒不如說,是巨犬擁有一個人,巨犬族在最初,主次關係卻不是現在這樣的,只是時代變遷,最初的文明也慢慢出現,巨犬族也在其中發生了變化。
就像之前,珀從來都是覺得桉生活在自己庇護下,現在看到的他,給它的感覺卻變了,以前平等的關係,現在它卻想要對面前的人臣服。
這感覺它的狗腦是不明白的了,不過那有什麼緊要,他們是家人,沒得所謂。
王妮兒仔細看著桉的胸膛,覺得真是神奇,她確定,男人剛回來時,她處理傷口絕對沒有這紋身,根本沒有一點蹤跡。
只是躺了兩天就長出這麼一個東西,王妮兒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看著倒是像某種家族印記,現在不甚清楚,不過看這樣子,最終一定會長出很清楚圖案,到時候便知。
桉迷茫歸迷茫,倒是對此不甚在意。
他現在關心的還是小女人,看她低頭只顧看自己胸,兩隻手托起小腦袋,臉淚跡斑斑,卻是不哭了。
“你都睡了兩天了,到底怎麼了,傷這麼重,還到了晚上也不回來,嚇死我了!”王妮兒的臉被男人捧著,這才像個機關槍一樣,吧嗒吧嗒的質問。
“兩天?”桉完全沒想到自己受傷竟然會睡的人事不知,以為自己是剛回來的呢!
“要不然呢?你怎麼回事,早知道我絕對不讓你去”王妮兒看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委屈抱怨道。
“本來沒事兒,順利抓到了三隻,哪知道回來途中,幼崽大聲嚎叫,引來了角犀群”他想到那日也是心有餘悸。
計劃是趁早晨幼崽到水邊喝水,偷偷抓走,計劃前半段是順利完成了。
珀見抓到了,也真的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它完全相信桉的能力。於是回來的時候,它跑去別的地方亂轉悠,桉獨自牽著角犀幼崽走。
哪成想那附近竟然有個那麼大的角犀群,等珀趕來,幼崽只剩了倆,桉滿身是血,跌倒在地,意識倒是還清醒,手裡緊抓著繩子。
珀也冷靜,把背簍里的細枝木扒拉出來,自己全部嚼碎,蓋滿了傷口,等到血流的沒那麼快了,抓緊時間帶他回程。
只是到了晚上,桉怎麼也叫不醒,珀看到這樣只能找地方待了一晚,第二日將那角犀幼崽找地方丟下,自己帶桉回來。
聽到角犀群,王妮兒身上冷汗都濕透了身,看到那傷口也知道角犀的兇猛,更不用說一群了。
小女人抖個不停,連忙摟過懷裡,“沒事,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就是你擔心了,是我不對”
“不能有下次了,再有我也要去”
“你去我更不放心,我發誓不會再一夜不歸了,別怕”桉聽小女人說下次也要去,想著哪還有下次,自己也是心驚,更別提帶她去。
“對了,這都兩天了,也不知道那幼崽怎麼樣,得趕快去帶回來”桉想著還在沒有白忙活,好歹腳力還是有了。
珀聽到這裡,哼哼兩聲,桉接收到了它的訊息,倒也不急著去。
“角犀那麼兇猛,還能當腳力嘛?”王妮兒是不敢用了。
“沒事兒,幼崽還小,沒有成年角犀教導,還不會捕獵,以後長大了本性也不會像外面的那樣子,搬運倒是可以,比鱗片獸力氣還大呢”
既然這樣,王妮兒放下心來,抓到了沒有放回去的道理。
桉說完注意到這房間和自己離開時變得完全不同了,真真是大開眼界。
看到那床,就算是沒見過也覺得肯定很舒服,看著他就打算躺上去。
但是被王妮兒給拽住了,還真不是她嫌棄自己的男人,只是按躺了兩日,加上血滿身都是,現在的味道實在是感人。
自己做的床單,不想一下都沒用就髒掉了。
“你臭死啦,洗乾淨才能睡”
桉低頭深嗅了一下自己,屏住呼吸,也覺得真是不好聞。
轉身準備去溪里洗洗乾淨。
王妮兒拉住他,這傷口剛癒合,也不知道內臟有什麼大礙,哪能去涼水裡,再說這天氣還真是不如剛來的時候熱了。
小女人不讓他去,桉只能看著她到外面燒水,自己則在房裡里轉悠,這一看發現地面也和走的時候不一樣了,房間裡還多了很多東西,也不知道王妮兒幹了多少活兒。
這頭王妮兒燒了一鍋煮沸的水,搬到洗漱間去,最大的石盆讓桉拿進來,又去外面接了幾桶水進來冷熱摻了滿滿一盆,石鍋接著燒水。
拿著已經變成一塊布的襯衫,吱吱花全當沐浴液,好好給桉洗了個澡,這男人之前一定都是水沖沖了事,洗完第一遍,不僅水變了黑色,連布的顏色都洗不出來了。
桉偷瞄那盆水,光著身子就站起來了,準備給倒了,耳根通紅,實在太羞恥了,自己怎麼會這麼髒啊!
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王妮兒看著完全沒了遮擋的男人,曬多了太陽變成蜜色的臉頰,一下顏色變得更加性感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