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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犀暴怒的攻擊,一次又一次蠻力撞樹,終於這棵樹不堪猛力撞擊,傳來斷裂聲,少年搖晃著從空中掉下。

  他在掉落的過程中也不忘抓緊自己的武器,雖沒有巨犬,但他無疑還是一個好獵手。

  一個翻滾,少年穩住身體,把矛正對著向他衝來的角犀。

  要說這矛能傷到角犀哪裡,可能只有腹部了。

  可惜即使是腹部較為柔軟,厚度也不是桉預想之中的那種,矛一碰到它,就被角犀撞飛。

  而少年只有瞪大眼睛,看著那尖銳恐怖的角向自己戳過來。

  “阿姆,我怕是去不了遠方了”少年桉緊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只聽到了耳旁不同於剛才的嚎叫。

  少年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比石還要高的黑色巨犬,死死咬住角犀的脖子,尖銳的牙齒深深嵌入,血液噴涌而出,直到那地上的角犀不再動彈了。

  桉張大嘴看著這頭巨犬,他出生以來沒有見過這樣顏色的犬,只是聽說過。

  卻不想被這傳說中的森林之王救下一命,真是太神奇。

  巨犬看著跌倒在地的少年,他狼狽極了,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一條條掛在身上,臉上滿是污跡,但那雙眼睛卻散發著晶亮的光芒。

  少年桉看著黑色巨犬一步步向他走來,心中無懼,說不上是為什麼。

  巨犬邁著緩慢的步子靠近少年,像是在打量他,一瞬後身上的氣息又換了一種。

  桉覺的自己感受到了。

  只見黑色巨犬將他高傲的頭顱低下,桉沒有動,莫名間,他好似知道巨犬要做什麼,仰起腦袋與它對視。

  額頭相抵,少年桉的身體像是受到了刺激,顫抖莫名。

  他接收到了一隻巨犬的記憶,感受到它的感受,它的心情,以及和自己的聯繫。

  少年桉走後的第二天清晨,部落里的男人們和往常不同,沒有去打獵。

  他們今天需要共同處理一件大事。

  所有人都聚在部落的廣場上,巫者被家人攙扶著站在高台上,將為大家指引明路。

  巫者已經很老了,長期的精神折磨一直透支著他的健康。

  看著台下高聲談論,如何處理那個為族中帶來厄運的少年,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本該新首領誕生的那一年。

  在巫者的記憶中,他們一家幾百年來,一直擔任者巨犬族的巫者一職。

  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時候甚至首領的決定也要受他們影響。

  族中幾百年來,人丁越來越興旺,沒有侵略,沒有重大疾病,這裡就像一個小小的國家一樣,逐成規模。

  巫者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後會繼承阿爸的神職,頗為自傲,從來不用到山中冒著危險打獵,自會有人將食物送來。

  家中的事情總有族人做,隨著巫者慢慢長大,他想要的更多了。

  比如每次獵到白熊的時候,華麗的皮毛總會獻給首領,巫者喜歡,他想要。

  與首領的不同之處有很多,漸漸他的心思就往一個奇怪的道路上越行越遠,無人知道,也無人能將他拽回到安全界限內。

  年紀逐漸增長,他並未想到怎麼解決自己心中隱秘的想法,蹉跎幾十年,直到這一任首領死去。

  巫者的年齡已有五十個春秋,家中孩子眾多,長子的兒子,自己的長孫就要出世。

  但是並未如他期待,出生在那個特殊的晚上,當他帶領著自己的兒子,去往巨犬山迎接幼犬時,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一瞬好似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忘記了身份,忘記了族人的立身根本,忘記保佑他們的山神。

  他獨自一人進了以往幼犬出現的山洞,也看到了七隻幼犬,還有其中個頭較大的黑犬。

  幼犬們在沉睡中,巫者將之一個又一個抱出,放在外面準備好的長案上。

  直到第六隻抱出去,他並未返回,兒子們疑惑看他,他滿面沉痛嚴肅的說:“今年只有六隻幼犬,並未出現首領的那一隻黑犬”

  四個男人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們哪能想到父親的心思呢?在短暫的驚詫後,只能跟上走在前面的父親,抬著僅有的六隻幼犬回到部落,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的感覺就會更強烈。

  到了儀式開始時分,被蒙在鼓裡的他們和其他族人一樣恐懼。

  巫者看著族人們絲毫未有懷疑,心中竟是得意的,收斂住自己的嘴角,悲傷又自信的宣布首領終會到來,並未多看那個沒有得到巨犬的可憐孩子。

  只想著過幾月,自己的孫兒出生,他就到巨犬山將黑犬抱回,反正黑犬本就比旁的大,多一段日子也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至於共情,到時候他會在台上以做遮掩,不會出意外的,但他只是得知每個嬰孩生來就會得到巨犬,哪知他們的相伴都是已經安排好的,豈容他隨意擺弄。

  人吧,越是得意於一件事情,那麼最後得到的結果就越可能多變,比如,變成驚嚇。

  作者有話要說:  野人也是人,對權力的期望也一樣。

  ☆、少年與巨犬

  等到巫的孫兒出生後,巫者獨身去了巨犬山,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山洞,仿佛獨占大權的日子已經來到。

  進去後,卻沒有看到本應在此的黑犬,只有一隻灰黑的幼犬睡著。

  他沒有恐慌,想著犬長大了一些,一定是在山洞裡別的地方貪玩,可是他仔仔細細翻遍了山洞,都未能看到他期待中的影子。

  輕鬆的表情消失在臉上,恐懼驚慌遲遲來到。

  眼看黃昏就要到來,他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抱起唯一一隻犬回到了部落。

  它的孫兒與這隻犬產生了共情,而不是他計劃中的黑犬。

  之後的每一年他都期望能有一群新生兒誕生,那樣的話黑犬或許還能來到。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新生兒一直都有,但是沒有一群同時降生,面對族人一開始的詢問,他能微笑以對,表示出對首領到來的肯定。

  可是後來連自己也騙不了了,他無法面對族人,每日裡冷著一張臉,終於不再有人來問了。

  但是沒人問難道就可以將之忘記嗎?明顯他做不到,他漸漸意識到,自己可能將巨犬族推到了一個難堪的地步。

  十個春秋已過,他體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成為了族中權利最大的人。

  族人們會為自己服務,他們聽從於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但是獲得的白熊皮依舊未能到他手裡,族人們將之保存好,等著下一任首領誕生。

  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一開始很好,但是後來的他,在與族人們一同等待新首領降生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在恐懼中度過,他被自己的情緒煩擾的日日睡不著覺,一日比一日憔悴,他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部落一下失去了眾多好獵手,當年那個孩子,桉的父親竟也未能逃脫。

  族人們隱忍十年的情緒,在昨晚起了爆發的苗頭。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就有族人找來自己,說必須處理掉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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