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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眼神示意她。

  “太上皇,現在嗎?”成玉喬一邊問著,一邊飛快地看一眼守在殿門外的宮女。

  “宜早不宜遲。”太上皇喘著氣。

  “可是太上皇的身子?”

  太上皇翻一個白眼,“少給朕裝,朕是動不了,不是還有你嗎?朕就不信,你能沒法子?這段日子你應該學了不少花樣吧。連無根的人都能侍候,何況是朕?要想將來揚眉吐氣,就自己動手。”

  成玉喬被他一激,狠了心,飛快拉下床幔,脫鞋上去。

  不一會兒,只聽得紗幔裡面傳來太上皇哼哼嘰嘰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喘氣聲。

  守門的宮女露出鄙夷的眼色,一個偷偷地跑開,去稟告淑太妃。

  淑太妃聞言,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隨他們折騰吧,跳樑小丑,翻不起多大的浪。你下去,繼續監視他們,一有情況就來稟報。”

  “是,太妃。”

  宮女出去後,淑太妃神色更冷,問身後的宮女,“伍將軍府的事情打探得怎麼樣,那位伍小姐性情長相如何?”

  “回太妃的話,伍小姐從不出門,奴婢等打探不出來什麼。倒是有件事情頗為奇怪,傅御史的夫人曾派人送了一家陪房給伍小姐,且伍小姐全部收下。”

  “傅御史?”淑太妃皺眉輕喃,那不是原七王妃的娘家嗎?

  莫非?

  “七王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那位王妃好像足不出戶,也沒人知道她病情如何。”

  淑太妃眉頭越皺越深,猛然鬆開,眼睛眯起,泛著寒光,“原來如此,我竟是小瞧她了。”

  第107章 再嫁

  宮牆那邊的芳年, 停了一會, 待那隱約的哭鬧嘈雜聲消失,才皺著眉繼續前行。宮裡的事情,她最近都沒有去想過。

  看來還是她想得不夠多, 她是後宮獨一人不假。但後宮還有太上皇及他的太妃太嬪們,若是她記得沒錯, 之前那位皇后應該還活著呢。

  那些人, 照她前次進宮的經驗來看,都夠糟心的。成了太上皇的晟帝,不知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荒誕。

  等她進了宮,成為後宮之主,可得想個法子,儘量不見他們。

  一路思量, 不知不覺到了連氏夫婦二人的院子裡, 夫妻倆正歸置東西。他們的行李都放在客棧中, 不久前下人才取來。

  “舅公舅婆。”

  “芳姐兒來了。”連夫人喜出望外,臉上的愁苦之色散開, 歡喜地把人迎進去。

  “不知您二老還有什麼要添置的,儘管說來, 芳年命人去買。”

  “不用了,都挺好的。”說話的是連先生,他們不習慣下人侍候, 於是自己動手, 分派來侍候他們的婆子神情尷尬, 站立不安。

  芳年心下瞭然,朝那婆子道,“你先出去吧,隨時聽舅太爺和舅太夫人的吩咐。”

  婆子如蒙大赦,忙退到門口,吁出一口氣。小姐真是個善心人,她還以為自己少不得一頓訓斥。

  連夫人端詳著芳年,之前陛下在時,她不敢看。現在才算是看清楚這位外孫女的長相。看年紀,與宛月一般大。她不由得就酸了鼻頭,掩飾般地轉過頭,連眨幾下眼,將淚意壓下去。

  芳年看在眼裡,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連夫人轉過頭來,神情已經如常,嘴裡說著風沙迷了眼,芳年也不揭破。

  “舅婆,我聽說我娘與宛月表姨長得極為相似。我還一直未見過我娘,雖然爹那裡有畫像,卻總看得不真切,不知她到底長得是何模樣。”

  連夫人看了一眼連先生,連先生道:“你表姨還未下葬,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去看一眼。”

  芳年自是同意,她想親自對宛月表姨道謝,就算對方再也聽不到。

  三人去了宛月停棺的屋子,望著沉睡中的女子,芳年暗道,原來這就是宛月表姨,她的生母長得就是如此模樣。

  真顏比畫像更令人心驚,可惜紅顏薄命,她們都沒有善終。她心裡默默地道著謝,祈求佛祖能讓表姨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連夫人垂首望著像睡著一般的女兒,淚水漣漣,抑不住地嚶嚶抽泣。

  “舅婆,節哀順便。我娘必定已投身到尋常人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我想,表姨應該也會如此,說不定現在已轉世投胎,再不會受之前的苦。”

  “但原她能投個好人家…”連夫人哽咽著。

  在裡面呆了約一刻鐘,屋子很冷,連夫人催促芳年出去。未曾生養的女子,若是受了寒氣,總歸是不好的。

  幾人出了屋子,就見伍將軍過來。

  “舅父舅母,席面已備好,請二老入席。”

  席間幾人都不去提傷心的事情,僅談些南面與京中的風俗,說些趣事。

  散席後,連氏夫婦回去歇息,伍將軍則要送女兒。父女倆極少獨處,寒風蕭瑟間,靜默漫延。

  “可…還住得習慣?”

  “挺好的。”

  “天氣寒冷,出門時多加些衣服。”

  “嗯。”芳年應著,她外面罩著厚厚的斗篷,風帽上的狐毛潔白無暇,看著都暖和。

  又是一陣無言,唯有輕微的腳步聲,前後都有下人打著燈籠。燈籠晃動中,是父女二人的身影。

  “陛下看重你,若是將來…自有為父替你撐腰。”

  “女兒知道了。”

  說話間,就到了芳年的院子,院子外立著一個人影,修長的身姿,藏青的大氅,卻是他們方才提到的陛下無疑。

  伍將軍只覺心堵得慌,還得與人行禮。

  芳年見到自家夫君,把旁邊的親父拋在一邊,歡喜的模樣看得伍將軍越發的心堵,酸酸澀澀的好不是滋味。

  看著年輕的夫妻進了院子,身為父親的男人孤獨地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寒風吹來,他抬起腳,朝原來姣月住的院子走去。

  元翼像是不經意地回頭,望著他遠去單薄的身影,若有所思。

  “陛下,您這麼晚怎麼還過來?”

  芳年一邊接過他的大氅,一邊問道。

  “朕不是說,以後你睡哪裡,朕睡哪裡。不過來,你要朕睡在哪裡?”

  她低頭偷笑,上前替他更衣。

  夫妻二人多日未曾親熱,歇下後自是一番纏綿,燈黃帳暖,暗香浮動。

  次日,邢氏和茜娘上門。芳年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感慨,想不到還能看到娘與二姐同行的一天。

  莫說是她,傅茜娘也是一臉的受寵若驚。嫡母雖不怎麼親熱,卻不像過往那般冷淡,路上還問起她的身子,得知她身懷有孕,還叮囑她一些忌食的東西。

  下了馬車,看到森嚴的將軍府大門,她不免軟了腳。邢氏見到,伸手託了她一把,她感動得差點流淚。

  一路被將軍府的下人引到芳年的院子,看到端坐著的嫡妹,她心中歡喜。礙於嫡母在場,和現在嫡妹的身份,沒有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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