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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夫人如夢初醒般,“莫非是因為我們趕走了傅氏?”

  隨後她搖搖頭,“不是,傅家的那個王妃不是都病得快要死,根本就不得陛下的寵愛。陛下不可能為了她遷怒我們左家。我想,還是因為董氏,當初老爺不聽我的勸,非要娶董家的孫女。那董家,滿門抄斬,女眷貶為賤籍…”

  猛然,她眼睛瞪大,“你快去,打聽到董氏落到哪了,無論多少銀子,買回來。她不是見我們左家出事,就無情地撇開嗎?我倒要看看,她現在還敢不敢那麼張狂。不想侍候我兒,我偏要她以後給我兒端尿倒屎盆子。”

  她狠心拔下頭上的金簪,遞給婆子,婆子忙出去打聽。

  且不說左家買回董氏如何折磨,左家已是庶民,這些事情鮮少有人去提起。

  新帝登基,百姓震驚之餘,第一件想的卻是新帝的後宮。陛下在潛邸時娶有兩任王妃,成家的那位大小姐不算,一個私奔的婦人,不配為妻,更何況是追封皇后。

  百姓們議論著,從陛下對國公府和陵陽侯府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被人戴綠帽子的仇,他並不想忍著。

  那接下來就是傅家的那位三姑娘了,也是可惜,要不是重病,說不定還能進宮享富貴。就算當不上皇后,一個妃子的名份跑不掉。

  原本沒人再提起的芳年,又再一次成為大家私議的對象。

  傅家大房的衛氏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遲疑地問,“老爺,你說芳姐兒會不會被陛下接進宮?”

  傅萬程沒好氣地道:“接什麼啊,一個快病死的,接進去沒得晦氣。你沒看到我都被貶為六品的經歷,都是受了左家的牽連。陛下要是對芳姐兒有半分的情義,我這個做大伯的也不至於被貶。”

  衛氏被他說服,心裡竟像是好受了不少。她心裡有些希望芳姐兒能進宮,他們大房能沾些光。但更多的是不服氣,見不得別人好,憑什麼好事都讓二房占去。

  “老爺說的是,是我想得多。可芳姐兒畢竟是正妃,該有的名份應該跑不掉吧?”

  傅萬程斜她一眼,“陛下是什麼人,豈是別人能左右的?你等著看吧,我都被貶,二弟好不到哪裡去。”

  新帝可是親手殺死國師的人,不聲不響的把晟帝弄下台,自己登基,那可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善茬。

  他心裡氣悶,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國師會被人弄死。

  這時,他的隨從進來,低聲回報,“老爺,二老爺那邊傳來消息。二老爺被陛下奪情起復,連升四級,位列都察御史。”

  “什麼?”傅萬程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中茶杯的水灑得一身,顧不得擦,忙急問,“你可聽清楚了,是升不是降?”

  “老爺,小的哪敢含糊,打聽得真真切切。二老爺升為正三品的都察御史,即日上任。”

  傅萬程頹然坐下,嘴裡嘀咕,“不應該啊,我都被貶,他怎麼會升?”

  “老爺,會不會是因為芳姐兒?”

  衛氏是女人,所想的都是女人的事情。若不是芳姐兒的原因,二房沒理由會一步登天。

  “不會吧,沒聽說陛下提起封后啊!”

  “提不提的,誰不知道芳姐兒是二房的女兒啊!來人哪,趕緊去備一份賀禮,我要出去一趟。”

  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要真是二房得了好處,他們大房可不依。

  傅二爺夫婦倆正在說起此事,比起大房的人,二房明顯有一絲喜氣。府上的白聯還在,若不是因為老夫人去世沒多久,不宜歡聲笑語,只怕所有的下人都要大聲歡呼了。

  “陛下可曾提到立後的事?”邢氏問傅萬里。

  “不曾,不過依我看,朝中事情要緊,等處理完,陛下自會給咱們芳姐兒一個交待。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邢氏扭著嘴笑,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她知道的可是比別人多。以陛下對芳姐兒的看重,後位是跑不掉的。

  夫妻二人這廂歡喜著,不請自來的衛氏可是刺得眼睛疼。

  二房兩口子怎麼恁得命好,之前有婆婆偏心著,現在又平步青雲。

  “喲,大嫂來了。”

  邢氏看到她,起身打招呼。

  傅萬里與她見了禮,離開屋子,去到書房。

  “我是來恭喜你們的,二叔在家丁憂,還能得陛下看重,奪情升職,實在是可喜可賀。”嘴裡說著恭喜,依舊難掩語氣里的酸溜溜。

  邢氏早就不願與她計較,聞言笑道,“承蒙陛下器重,我們感恩戴德。”

  “當然要感恩了,也是咱們芳姐兒命好,會挑夫婿,一眼就瞧中陛下。雖說之前閒言碎語不少,好在現在苦盡甘來,就是不知道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她話里連貶帶刺的,先是暗譏芳年不顧廉恥,姑娘家自己挑夫婿。後來又嘲諷芳年沒福氣,千般謀算的姻緣沒福享。

  女兒被人說得難聽,當娘的哪裡高興,邢氏原本帶著笑意的臉慢慢淡下來,“大嫂,陛下聖裁獨斷,他起用二爺,那是我們二爺的造化。我們芳姐兒也是個有福的,雖說前段時間生了病,但最近好了不少,想來不用多久就會康復,大嫂莫要操心。”

  “不說是病得快不行了,怎麼就要好了?”衛氏吃驚,聲音都變得尖利,心裡越發的難受,怎麼好事都落到二房的頭上。

  邢氏的臉色不太好,大嫂的反應,分明是見不得他們好。也是,之前就因為婆母越過珍姐兒,替芳姐兒定下裴家親事,大嫂就耿耿於懷多年,哪裡願意見到他們芳姐兒再攀好親事。

  “芳姐兒孝順,許是婆婆在天之靈保佑的。”

  “婆婆生前偏心,死了還是偏心你們,她怎麼就不保護我們珍姐兒?我們珍姐兒可是她的嫡長孫女,按理來說是最看重的。”衛氏不服氣,臉色也就沒有熱絡。

  邢氏眼神無奈,隨手捧起杯子,輕抿著茶水,閒閒地道:“大嫂莫要忘了,婆婆是怎麼去的,你說她老人家能不寒心嗎?再說,柳家的親事,可是大伯自己應下的,怨不得別人。”

  提到婆婆的死,衛氏就矮了氣,心裡依不服著,“大喜的日子,咱就不提這個。要是按你說的,芳姐兒身子大好,陛下莫不是要將她接進宮去,到時候是封后還是封妃,都是咱們傅家的福氣。她一人富貴,可別忘記其他的姐妹,珍姐兒在柳家,沒少受氣,到時候少不得要仰仗芳姐兒。”

  “陛下的事情,咱們哪能私下猜測。至於珍姐兒,說句不好聽的,她是平妻,在重規矩的世家還好說。商戶人家本就不講究,說是平妻,就是比妾好聽些的,你總不能讓芳姐兒去訓斥柳家的正室夫人吧。”

  衛氏被她的話一堵,噎得心慌。二弟妹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說話越發的刻薄。

  “話說得沒錯,有個做平妻的長姐,芳姐兒的面上也不好看。依我看啊,不如請芳姐兒做主,讓柳家休了前頭的,扶珍姐兒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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