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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著鈍痛和羞意,一直不曾閉眼,看著眼前的那張臉,現出往日的清峻模樣。

  第85章 甘甜

  他精壯的身軀壓著她, 眼神深情注視,一瞬不眨。她明明羞得不行, 卻一直密切關注著他, 生怕會有什麼異樣。

  眼見著他恢復如常, 心裡陡然一松,才感覺到兩人此刻的緊密相連,渾成一體。

  天地為證, 兩人已經肌膚相親,成為真正的夫妻。

  她玉藕般的雙臂攀著他。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 他的眼神深邃暗沉, 像一汪深潭,不可見底。

  原本冷清的臉霜雪不再, 眼角隱隱泛紅,帶著一股艷色。他的喘息響在耳邊,不復往常的清冽, 絲絲惑人。

  萬物俱寂, 唯有彼此的微喘聲。

  乾柴烈火,說得應是他們。她守了一輩子的活寡,對於此事是有過幻想的,若不然也不會常做那羞人的夢。更別提他, 自打對她有動心以來, 多少次想不顧一切, 哪怕是屍骨無存, 只想徹底沉淪一回。

  如今, 終是如願。

  兩人幾乎是同時在心裡溢出一聲輕嘆,原來魚水之歡是這般滋味。

  角落裡的旺福悠悠地睜開眼,看到壓在女主人身上的男子。猛地眼神凌厲,一下子跳竄出來,張牙舞爪衝著他,無聲地示威。

  他側過頭,一個冷眼掃過去。旺福許是認出男主人,瞬間蔫巴著,收起剛才虛張的聲勢,低著頭往後縮,像是嗚咽著,乖巧無比地趴在自己的窩中。

  被旺福一打亂,芳年終是從剛才那場情愛中回過神來。

  “王爺…”

  先出聲是她,她想說,他好沉。可是那話在唇邊轉著,變成嬌吟。羞得她把臉扭到一邊,嬌羞半閉著眼,羽毛般的長睫顫動著。

  他的眼,先是定在她的臉上,然後往下移。原本如玉的肌膚泛著粉色,那飽滿之處還有斑斑青紫的痕跡,是自己方才沒有控制好力道,情急之下弄出來的。

  芳年不由得想曲起身子,不讓他看。

  “王爺…”她再次輕喚,帶著嬌嗔,“你起來吧。”

  他眸色一暗,身體隱有異動。無人知道,這一切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無望日子裡綻開的煙火,是蒼白灰暗中現出的亮光,是救贖,是希望,是上天的恩賜。

  而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如果沒有她,他終身不識情滋味,也不可能會解毒,更不知道什麼是牽掛,什麼是人間至愛。

  洞裡很暖和,本就暖如春季,還有角落裡放著一個炭爐。炭爐中是上好的銀霜炭,沒有一絲煙火氣。

  之前,芳年曾問過,為何還要熏炭,洞裡足夠暖和。他的回答是,有地熱,雖暖和,卻濕氣太重,人久居,於身體無益。用炭熏一熏,烘乾水氣。

  眼下,便是什麼都不蓋,也不覺得涼。

  他不舍地起身,掀過薄薄的錦被遮住她的嬌軀。

  暈黃的室內,他不著寸褸地立著,勁瘦的腰身,挺直的背梁,修長的身姿。她雙頰紅暈未褪,含羞地看著他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中衣。

  白色的中衣,依舊難掩他通身的尊貴和氣度。

  他轉過身,伏近前,“身子可還難受,要不要去熱水中泡一泡?”

  她確實身子酸痛,那種隱隱難言的澀感令她極不舒服。當下顧不得害羞,順從地點點頭。

  他用自己的大氅把她包得嚴實,去了旁邊的溫泉山洞。先是把她放置那石蓮之上,石蓮花中間的蕊子是平的,正好夠她蜷著。

  墨色的大氅包裹著她不著寸褸的身子,她的一隻玉足露出來,腳趾瑩白如玉,粉甲潤澤光滑。

  他的眼神就落在那隻玉足之上,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忙扯著大氅去蓋住。扯動中,光潔的香肩露出來。原本就嫣紅的臉此刻霞光更盛,散落下來的髮絲垂在肩上,嬌艷動人。

  蓮女者,不愧為蓮女,國色天香,傾城之姿。

  芳年初知人事,已能看懂他突然暗下來的眼神。不由得咬著唇,嚶嚀出聲,更加引得男人心裡的火苗竄得老高。

  男人的大手一把拉開裹在她身上的大氅,在她的驚呼聲中,提抱起來。很快兩人就沒在溫泉中,肌膚相貼。

  水中的熱氣氤氳著,像飄渺的仙氣。仙氣之中,是一對神仙天顏的眷侶。他們脈脈相視,爾後唇齒交纏。

  男人情竅初開,嬌妻在懷,難免又是一番情動。

  芳年在水中浮浮沉沉,覺得與前次大不相同。澀痛中夾雜著歡愉,從未有過的感覺,磨人且舒服。

  她其實有許多話想說,可是他動作熱烈,根本就不給她機會說任何的話語。

  暈沉中,她看著四面的石壁,迷糊地想著,為何自己會重生在崖底。因為她重活一世,就是來揭開前世被掩埋的真相。

  最後,她是被他抱出水中的。待他幫她擦乾淨身子,再抱她回去。她手腳無力,連害羞都顧不上,一沾上床鋪,就昏睡過去。

  而他,則看著她的睡顏,無法入眠。

  隨手撿起那本醫書,細細翻看。他還沒有問,這書是從何而來,想著今日她確實累壞了,待明日再問吧。

  不由得就翻到最後那頁,逐字逐字地看去。原來她是蓮女,這個部族他沒有聽說過,想來十分的隱秘,不知國師是從哪裡得知的?

  蓮女一生只得一女,亦同為蓮女。

  他心一沉,不自覺地就看向旁邊的女子。萬一…

  芳年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男人不在。未曾呼喚,就見他從外面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湯。

  她伸手接過,聞到濃濃的藥問,沒病沒痛的,為什麼給她煎藥。

  男人垂著眸子,輕吹著湯藥,“是避子湯。”

  她立馬明白過來,多餘的話一句沒有,就著他的手,一碗藥就見了底。

  自己是蓮女,若是有孕,必是女兒,同為蓮女。眼下國師未除,萬一被國師找到自己,自己一人倒還好說,要是有女兒,他們該怎麼辦?

  心中暗道,還是他細心周道,事事想在前頭。

  他收好藥碗,像是隨意地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她抬眸看他,猜測他話里的意思,難不成是指他們夫妻之事,僅此一回?她的心裡莫名有些失望,礙於女人的矜持,又問不出口。總不能不顧廉恥,央求他與她行夫妻之事。

  “本王是指你喝藥一事,只此一回,下回本王自己服藥。”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麼說,她心裡就是一松。瞄見他幽深的眼神,騰地臉就火燒般紅起來,不自在地咳一聲。

  他眼眸沉沉,憶起前不久在木屋時看到她春意無邊的模樣,哪裡會不明白她剛才在想什麼,怕是不僅是他,她亦是想過著這事。

  眼睛瞄到那本醫書,注視良久。

  “王爺,您一定猜不到,這書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著就要起身,無奈身子酸軟,有些使不著勁。咬著唇,嗔怪地望著他,他修長的手伸出,她趁機把手搭上去,欲讓他扶起。

  誰知,他不是扶她,而是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把她圈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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