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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做出了一番猜測:簫自華多半就是青龍神君。青龍本來與太行山有關,屬木,他親母是太行山雲夢觀的人,又名叫端木簫,這些年他又一直呆在“少林”,而他真正的名字,是叫上官青螭。螭,本就有“龍”之意……

  賀仙最是急性,不等他們說完,匆匆起身:“我這就找他去!”

  任離雲與賀仙一道出了後院,兩人走在長廊里。

  賀仙突然想到那瓶藥膏的去向,趕緊相問。常歡這回果真沒撒謊,藥膏確是給了任離雲,可他也轉手送人了。

  這人是誰,任離雲至今也沒找到。當日御劍門一眾,在洛陽城強搶民女,他看不過眼出手教訓了他們。剛出城,他便遭了暗算,臉上被灑了石灰,一時睜不開眼,御劍門那群人趁此機要報復回來,危殆之時,一人從天而降把他救了。

  任離雲回憶細處,道:“我只聽到一陣刀劍聲,沒多久,御劍門那群賊子就全跑了。洗盡石灰後,才看清那恩公,穿了一身戲班子服,正給人演孫猴子玩兒呢。為了救我,他也受了傷,藥膏正巧在兜里,我就送他了。”

  賀仙忙問:“你跟他可曾交談過?”任離雲道:“有,是個男人,可他蒙著猴頭,話也少,就說了句,我那把藍光劍好看,見他喜歡我想送他,他堅辭不受,跑了。我後來也四處打聽,想報答他,可就是打聽不到一絲一毫的下落。”

  賀仙有些泄氣,這條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眼見賀仙悶悶不樂,任離雲不知如何安慰,沒話找話地問:“常歡都去這麼久了,怎還不回來?”賀仙聽罷,心裡還真有些擔憂,忽想起剛才在岸邊的事兒,說道:“該不會是給人發現了他的行蹤吧……你說,他剛才怎麼就出手了呢?”

  任離雲脫口便道:“他給人浸過一回。”

  兩人相視,一時啞然。

  說漏了嘴,惹來賀仙追問,任離雲只好把常歡賣了……

  這是前不久發生的事兒。那天,任離雲與他相約在開封城郊外飲酒,兩人喝得爛醉。

  一覺醒來,他昏昏沉沉地在路旁解手,正好碰上一對私奔的男女,眼見村裡的人要追上來了,女的摔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男的眼見情急竟扔下她不管了,結果那群興師問罪的村民,因為沒看清那男人的長相,又見常歡衣衫不整,認定他就是“姦夫”,不問情由就上前將他綁了。直到塞進豬籠,他的酒勁還不怎麼能醒,虧得被那店家叫醒了任離雲。

  待趕到之時,常歡已在河裡喝了一肚子的水。

  賀仙捧腹大笑,道:“該!誰讓他這麼貪杯。”

  任離雲一嘆,道:“他不是一時貪杯,而是借酒消愁。見不到你的那段日子,他太難過。為了再看見你,他去學那奇門之術,硬吃了許多苦頭,哪料得,你會突然不見了。他為了找到你,攀山涉水,日夜兼程,不惜千里追尋,幾天幾夜不曾合過眼……四妹,他對你,是真的好。”這番話說了出口,但覺渾身一輕,種種莫須有的妄念,也隨之而去。

  賀仙沒料到他對自己這般痴心,不由得淚光閃動:“這些……他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任離雲笑了笑。越是在意,就越不肯叫你知道,他既不肯說,我代勞便是。

  這時,牆外突然扔進來一條棍子,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隨後,攀爬的器具爪上牆檐,牆外之人熟門熟路地跨坐上牆頭。這一瞥眼,才望見牆下有四隻眼,正盯著他。

  他訕然一笑:“誰讓你們把大門關了,喊破喉嚨也沒人理我,不爬牆怎麼進來。”卻不是常歡是誰。

  任離雲笑道:“這梁上君子的風範,早就司空見慣了,你又何需廢話。”

  常歡跳下來,拾回木棍,問道:“仇雪有治了?”任離雲與賀仙心中一陣納罕,異口同聲地問:“你怎知道?”

  常歡走近任離雲,背著手道:“剛才還一副哭喪的臉,如今像貓偷著了腥,你說,為啥?”又轉而看向賀仙,見她居然眼眶微紅,奇道:“誒?你為何這副神色?”

  賀仙不欲他追問,隨口道:“你怎麼去這麼久才回來?”常歡不答,突地嘿嘿發起笑來:“喲!你莫不是為了我吧?”賀仙一時不知如何應他。

  見她不說話,常歡更加得意,故作正色道:“你是擔心,萬一我一走了之,就不能嫁給我了,對不對?大可放心!我早知曉你的心意,怎捨得扔下你不管?”

  賀仙聽他說得越發的放肆,忍不住罵道:“就該把你塞豬籠扔進水去!”

  常歡眨一眨眼,扭頭看:“我就知道……你這張嘴……”任離雲見勢不妙,邊跑開邊說:“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前方大院傳來女子尖叫聲,有人喊道:快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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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第二十七章  難測

  三人沖沖趕到大院,發現並無危情。

  只司馬追風,不知因何,追著沈飛和凌莫問滿院子跑,簫自華、顧青蘿不時上前阻攔,他見了顧青蘿,又想去抓,肖岳欲伺機把他拿下,可司馬追風會輕功,轉而跳到屋頂上,直累得他滿頭大汗。

  在進宅前,賀仙便聽烈山炎說,他因照料司馬追風才沒有回谷。想不到才幾日不見,司馬追風就瘦了一圈,還披頭散髮的滿院子亂跑,不禁大奇,問:“他這是怎麼了?”沈飛氣喘吁吁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剛才正想找個房間休息,他……突然滿身酒氣衝過來,看見女的就喊“表妹”,要撲過去!看見男的就說我們是藍嘯天,又打又罵的……”

  想到司馬追風在伏牛山突然的不辭而別,此刻又見他手拿酒壺站在屋頂,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兒,賀仙氣不打一處來,沖他罵道:“司馬追風!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在鳳來客棧你一聲不吭扔下我們就走,害得我們幾乎喪命!還當你有什麼要緊事兒呢,原來……是趕回家撒酒瘋來了!”

  司馬追風呆呆地看著她,忽爾施展輕功,飛落在她跟前,歪著頭瞧了又瞧,突然放聲大哭,一把摟上去道:“表妹……”賀仙立馬道:“我不是你的表妹!”欲推開他,未果。

  司馬追風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我知道你是賀師侄……表妹……表妹她已經死了!嗚嗚嗚……”他一身臭哄哄,鼻涕眼淚都要往賀仙身上蹭,眾人趕緊過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拉開。

  早有一位素衣婦人,手拿一捆繩索,從院外走入,看見眾人都在,製得住司馬追風,正想悄聲退回去。

  賀仙正好面對著院門,只覺她那湛湛有神的雙眼,有幾分熟悉,一時忙亂想不起來是誰,等到解脫出來,望著婦人轉身而去的背影,這才突然醒悟,忙喊:“夫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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