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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雪忍不住問道:“賀姑娘,你那位大哥怎恁的厲害,是哪裡人?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沒見過這般人物。”

  賀仙遲疑片刻,回道:“他呀……山里人。”也沒說謊,他是住在大別山上。

  仇雪“哦”了一聲,問:“原來是個隱士。”一說就中了,賀仙隱覺不妥,忙道:“不,他是個山大王。”虎乃百獸之王,這麼說也沒錯吧。

  仇雪見賀仙說得目不交睫,也便信了:“難怪,這種人打家劫舍慣了,劍術自然了得……”臉上微微有些失望。

  白馬耳朵微動,在旁叫了幾聲,似有些不滿。沈飛以為它餓了,剝了只橘子,餵給它吃。

  城門外忽有五騎奔入,仇雪認出是冰魄門內、平時不大露面的弟子。

  這五人瞅見有仇雪在,不敢貿然上前,裝作渾然無事般下來,牽著馬在街上悠逛著。

  這幾名冰魄門弟子,論單個,皆不是仇雪對手,可他們會擺劍陣,仇雪見識過,自問沒把握能贏,如今身邊這兩人又不能動武,勝算更小。

  走,為上策。

  仇雪審時度勢了一陣後,也假作不認識他們,讓賀仙與沈飛先上了馬,朝城內走了會兒後,猛然一躍上了馬背,撥轉馬頭,往城門外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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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第十章 營救(下)

  賀仙告知仇雪,她要去伏牛山。

  故而這一路都是往南走。

  奔了半日,眼看快到伏牛山,可回頭一看,那五人還在發狠地揚鞭追趕。

  白馬腳程飛快,但太過於惹眼,追兵或有趕不及之時,只需與路人稍加打聽,便知他三人的去向。

  載著三人一直這麼跑著,白馬也累了,稍慢下來,那些人就又換了新的馬追趕上來。

  暗暗發愁之際,正路過一個山頭,荒樹森森,遠遠聞得爆竹之聲,身後有一支送親隊伍接了新娘,正急著往林深處趕去……

  那幾人追入平蕪之地,直到出了這片茂林草叢,才瞧見馬背上僅剩得一人,隱覺不妥,遂分頭行事,有兩人索性倒回去,循來時路找尋,正當這時,撞見一支送親隊。

  一人本想走開,另一人卻叫住了他,隨後縱馬奔至隊伍前,喝令:“不許走!”說罷,抽出腰間長劍。眾人只好住了腳步。

  那媒婆扶著轎,在人堆里一甩帕子,尖聲尖氣地道:“這位大哥,我們正趕路呢!誤了吉時可不好。”

  那攔轎的一笑,道:“想走?先把衣服脫了!”另外那人策馬上前,問:“你要做什麼?”那人回道:“你忘了?門主說同行的還有一個喜歡女扮男裝的。”說罷,催促道:“快!男人都把衣服脫了!”

  那媒婆急忙用帕子掩面,叫道:“哎喲!這光天化日的,羞死人了!”

  送親隊的都是百姓,只好依言順從,最終,卻無一人有異狀。

  那攔轎的仍不死心,看了看那花轎,喝問:“男人真的只有這些了?轎里的呢?是男人還是女人!”

  新郎官忙回道:“女的。”那群轎夫一邊穿回衣服,一邊議論紛紛,不時瞧那發問的看去,竊笑不止。

  那人自知問得太傻,只匆匆揭開帘子,看了眼轎內之人,隨後,趕緊與同伴離開。

  待他們走遠,那媒婆一下子跌坐到地上,邊擦著冷汗,叫道:“好險!”那新娘子也掀開門帘子,揭了蓋頭,見他如此,笑道:“你易了容,他們又不認得我,怕什麼。”這假新娘子,正是賀仙。而那媒婆,是沈飛喬裝的。

  那時在馬背上,沈飛見了這迎親隊,便靈機一動,要藉此機瞞天過海,甩下追兵,於是仇雪放下兩人後,故意弄出些動靜,引他們一路來追。賀、沈二人則跑去與那送親隊的打商量。

  兩人身上還有不少銀子,給他們送上兩錠,山野之人,哪見過這麼多銀子,自然滿口答應。

  沈飛因腳瘸,本欲坐花轎,可想想,這也太過晦氣,寧肯扮作媒婆,用樹脂弄了個假鼻貼上,再濃妝艷抹一番,混在送嫁人群中,扶轎而行,賀仙想了想,還是叫人梳了頭,換上喜服,扮作新娘子,又隨意找了個村民假扮新郎官,匆匆起行。

  這一回被人殺個回馬槍,賀、沈兩人心知走得險,再不敢換回原裝,就這麼讓送親隊往伏牛山方向去。

  走了好一段路,遠遠望見那水邊的酒樓,正是“鳳來客棧”,見四周已無圍觀路人,賀仙匆忙下轎,沈飛付上酬金,與花轎隊分路而行。

  快走到客棧門前,抬頭望上去,只見司馬追風正拿著酒壺,倚在二樓窗邊上,朝他們看來。

  司馬追風喝了點酒,微醺,直待賀仙叫他一聲“師叔”,才跳到樓外,走近看清兩人,當即捧腹大笑:“快來看呀!新娘子跟媒婆私奔了!”

  樓內就只有掌柜的跟兩個夥計,聽見叫喚聲,均望出門外。沈飛這才揭去假鼻,再將頭上插的那朵大紅大紫大花一把扔到地上,低聲道:“師叔!你別太張揚了,咱們這一路被人追殺呢。”

  司馬追風雖有點小孩心性,可畢竟混了江湖這麼久,見他倆這身打扮,早猜到是有緣故的,斂起笑容訓斥:“不好好待在你娘身邊,跑出來讓人宰,這不叫活該麼!”沈飛自己理虧,一時回不上話。司馬追風拾起地上那朵花兒,替他插回去,正色道:“別扔,扔了就不像媒婆了,嗯,這模樣,估計連你娘都認不出是你。”

  沈飛氣結。可他又渴又餓,也顧不得這身打扮,隨賀仙走入了客棧。

  那兩個夥計見賀仙長得極美,又與司馬追風是熟人,登時爭相上前沏茶送點心。又給沈飛遞上熱毛巾,把臉上的胭脂洗盡。

  賀仙急急地進了客棧,本打算將這身喜服換掉——喜服腰間甚窄,無法像沈飛那般,將它套在外頭,本來的衣裳便只能擱包袱里——哪知沈飛和她均是兩手空空,這才想起包袱落在那“新郎”家中了。

  正欲相求司馬追風,幫忙找一件替換的衣裳,回頭看去,卻見他扔了酒壺,手拿一條窄細的布帶子,逐寸移動,在門外看得聚精會神。

  賀仙微感好奇,湊近一瞧,他手裡那扁癟的小荷包,竟是臨走時候端木琴塞給她的。這一路下來她疲於奔命,無暇細究。方才不慎掉落,正巧被司馬追風看見了。

  此時荷包有些磨損,藏在裡頭的布帶露了些出來,他微覺有異,掏出來一看,才發現上面用針線密密麻麻地繡滿小字。

  司馬追風看了一陣後,問道:“這是藍嘯天夫人給你的?”

  賀仙一怔:“你怎知道?”正想取來一觀,司馬追風卻像中了魔怔,將小荷包死死捏在手裡,口中默默念著什麼,隨後,突然一個轉身,奔到柱邊將馬繩解了,上鞍策馬而走。賀仙忙追出問:“你要去哪兒?”司馬追風道:“我不去神農谷了!”頭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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